易言言抬头一看，是师父何镜知。
难怪手这么好看呢……
“师……何老师。”师父说过，有外人的时候，要叫他「何老师」。
“走吗？”何镜知弯下腰，凑到了易言言耳边。
哪怕在酒会这种令人厌烦的环境下，都还是闻得到她身上的那个味道呢……
何镜知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去哪？”
“回去啊。”
“啊？可以直接溜吗？”
易言言眼睛亮了起来，酒会什么的简直太无聊了！
一群互相都不认识的人在那虚伪地说着吹捧的话，更别提那些老板们身上令人反胃的酒气……
有这种美国时间，还不如开组会跟师兄师弟们讨论讨论下周的反应怎么开呢！
何镜知笑了：
“当然。”
他当然可以，所以他带着易言言当然也可以。
出了酒会，何镜知直接把易言言带上了自己的车。
坐上了松软的座椅，易言言总算能松口气，一弯腰，就把高跟鞋脱了下来。
“怎么了？”何镜知看着易言言开始揉捏自己的腿，问了一句。
“腿疼……”易言言忍不住抱怨。
“又冷又疼！我感觉我再多穿一会，就要终身残疾了……”
也许是因为在师父面前，易言言甚至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这种场合，你要自己学会找机会坐下呀，傻孩子。”坐在副驾的赵源，语速依旧是慢半拍，听起来让人觉得很温柔。
说话间，把车里暖气调高了一些。
“我这裙子，坐着才更难受。”
何镜知偏头仔细看了看她的裙子：
肩膀太露，裙子太短，腰太紧，虽然十分地显身材，可是何镜知看着却有些不爽。
下次，还是自己给她安排好了。
看着易言言光溜溜的肩膀，胳膊上都冻起了鸡皮疙瘩，何镜知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易言言身上。
易言言还低头锤腿呢，闷声嘟囔了一句：“谢谢师傅。”
等易言言终于把腿按摩舒服了，抬起头来，一看黑漆漆的窗外，易言言才觉得有些不对：
“师父，我们怎么在高速上？”
“因为我们要去坐飞机啊。”何镜知一脸理所当然。
“坐飞机？去哪？”
“回上海啊！”
赵源听不下去了，扭头看了后座一眼。
这孩子拿了奖，开心得傻了？
看到易言言呆头呆脑的样子。
唔，估计是困傻了。
他完全没想到，何镜知只跟易言言说了「回去」这两个字。
易言言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难道正常的「回去」，在那种语境下，不是指回酒店吗？！
谁能想到，师父的「回去」竟然是直接飞回公司？
易言言搓了搓手，用冰凉的指尖揉了揉太阳穴：
等等……
自己的机票是明天啊！
自己的行李、衣服、鞋子、奖杯、甚至身份证，也都还在酒店呢！
“我……”
“我们刚好多一张机票，我们那个小助理今晚回不去了。”赵源笑眯眯地，解决了易言言的担忧，“你的机票我会叫杨睿给你取消。”
“哦，可是……”
“东西让小柳给你带回来就好。”
“还有……”
“唐诗和小柳那边我已经替你打招呼了。”
易言言惊呆了。
赵源不愧是赵源。
简直是人肚子里的蛔虫，做事面面俱到，思虑周全！
难怪师父不肯放他走呢！
“那、我的身份证没带怎么办……”易言言弱弱地补充了一句。
这回不止赵源，连何镜知听完，都不禁笑了。
“傻孩子，咱们走的特殊通道，有何大神这张脸就足够了。”赵源饱满的圆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同情。
何镜知这什么收徒弟的眼光啊，真傻。
“就算没有你师父，临时身份证你总知道是什么吧？”
“哦，我给忘了。”易言言不好意思地又搓起了手。
十一月的晚上真的很冷。
自己真是冻傻了。
看着易言言这副傻样，何镜知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
唔，比起小狗毛，似乎更像小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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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机场大厅静悄悄的，哪怕勉强醒着的人也都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何镜知一行四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不用墨镜口罩也不需要保安，从机场大厅走过，从从容容地，刷脸上了飞机。
“红眼航班还有这种好处呢？”易言言又开始冒傻气。
这次连小圆和司机都懒得理她，只有何镜知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头顶。
真是冻傻了。
机场的旅客们迷迷糊糊，可是红眼航班上的空姐们可是精神的很。
起飞没多久，就有空姐过来求签名。
看到易言言脸都冻得发白，空姐也贴心地拿来了小毯子。
跟着何大神就是好啊，有商务舱坐，还有空姐主动服务……
赵源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川普的笑话，隐隐约约地听到些什么「克里米亚」、「乌克兰」的，神经紧绷一整天的易言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回到上海，已经是凌晨三点。
繁华的上海，凌晨三点的街道，冷清得让人认不出。
何镜知难得开口：
“大家都辛苦了，一起去那家吃点吧，我请客。”
易言言也是肚子咕咕叫了。
颁奖典礼之前就没怎么敢吃东西，之后的酒会更是不敢乱吃，随便吃了些樱桃葡萄之类的水果。
司机将何大神的保姆车停在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巷子口。
几个人一路走进去，易言言还以为，何大神这种级别的，怎么都是要去个私人餐馆之类，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接地气的苍蝇馆子。
“师父，你居然还知道这种小店？”易言言惊了，这种藏在老居民区里的小早餐店……师父这种咖位的艺人，是怎么找到的？
何镜知还没说话，赵源先笑眯眯地开始招呼：
“快坐吧，他家的鲜肉馄饨可好吃了，馅料都是新鲜的。”
看着其他三人跟老板稔熟的样子，易言言更好奇了。
难不成，何大神还经常来这家店吃不成？
不会被粉丝围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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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职蹲守（监视）着Uprising小区的娱记钱铼，被路过的车灯晃醒了。
唔？谁啊大晚上不睡觉？！
一肚子火气的钱铼勉强睁开眼。
车有点眼熟啊？
没睡醒，有点想不起来。
管他，先拍了再说。
钱铼端起相机一阵狂拍。
待那车进入小区，看不到了，在相机上放大一看，钱铼立刻就不困了。
这不是何大神的车吗？！
司机、赵源、何大神、后座……还有一个女人！
过了一会，何大神的车又出来了，那个女人不见了！！！
钱铼感觉自己看到了这个月的厚厚的奖金在向自己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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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我感觉老何最近有点怪。
老何：还不是因为没有人收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