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乡村教堂

收到利昂的消息时,王猛他们已经抵达汇合地。

汇合地是一座紧挨着一个荒弃的村落、绿树繁花环绕的乡村教堂。教堂四周是一片高树稀落、芳草齐腰、视野极为开阔的荒野。教堂由两部分组成,主教堂是一幢一百米长、十五米宽、五米高的拱形砖混建筑,因为久疏管理,四面的墙体和屋顶上爬满了爬山虎类植物;紧贴着主教堂的是一座三十米高、圆形古堡式的石砌尖顶钟楼。钟楼高耸的尖顶下部有一个用花岗岩堆叠的箭垛形的平台。钟楼的墙体上也爬满了爬山虎。钟楼后面是坟地,在密密麻麻的草丛和柳树、松柏之间偶或一现细长的十字架和和大理石坟顶在告诉他们,那里沉睡着几百位上帝的子民。

教堂整体建在一个离地一米高、表面爬满青苔的花岗岩堆砌的地台上,建筑与地台的接合处有一条卵石堆砌的排水沟。地台四周被一丛齐胸高的茂密树篱包围着,树篱与主教堂和钟楼之间两到三米宽的空间里镶嵌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卵石小道,但小道也被路边花坛里蔓延而出的百合、玫瑰以及其他叫不出名的鲜花和植物覆盖了。

教堂正前方是一扇六米宽的大门,门头的铁架子上挤满了浓密的球兰、虎耳草、悬铃花和爱之蔓等藤蔓类花草,细长的枝条在午夜的微风中轻舞飞扬。门口到教堂正门两侧分别陈列着三尊三米高、大理石雕琢的神像。教堂正门上伸出一个三米宽、五米长的雕花门脸,门脸下的四角支撑着四根饱经岁月沧桑的罗马柱……种种迹象表明,这曾经是一个拥有深厚的历史和传统、人气鼎盛的地方。但在二十二世纪的今天,这里与其他地方无异,只是一个人去楼空、毫无烟火气息的败落村庄。

莫奇还是第一次来到一座教堂,对什么都充满了兴趣。趁王猛和李烈分头到教堂四周观察地形的间隙,他乘着午夜的星光操纵滑板绕着教堂来回转了好几圈,然后站到大门后一尊神像的肩膀上,仰望着高高耸起的钟楼的尖顶。此刻钟楼内的时钟的指针正在游走,在阒寂无人的午夜,微风轻拂,他可以清晰地听到时钟指针后面的机械齿轮有节奏地咔嗒咔哒地转动着。莫奇揭开防毒面罩,大口地呼吸着芳香的空气,让轻风拂过面颊,突然想到:如果这时候米娅在就好了。

想到这儿,他驱动滑板跃到空中,滑过教堂的屋顶翻了个跟斗,转了一圈选择了一个最佳角度,然后后退到教堂正门前,悬停在空中。他唤醒灵娃,让它调出摄像头,对着教堂和四周拍了一个半分多钟的全景视频,把视频传给米娅。

随后,他继续上升,缓缓地平移降落到钟楼的平台上,在时钟的咔嗒声中欣赏四周的风景。

李烈勘查完东面的地形,钻出草丛,健步如飞地穿过一片低矮的小树林回到教堂,看到钟楼上的莫奇,便对通话系统问道:莫奇,你发现什么了吗?

莫奇没发现什么异样,答道:我发现你跑起来比豹子还快!

李烈开心地笑了,毫不谦虚地说道:哥可是千锤百炼过的人!

王猛悄没声息地钻出他身边的草丛,接着说道:可惜至今还是个单身!

莫奇冷不防他会这么说,忍不住嘎嘎嘎地笑了,说道:让利昂替你找一个对象!

李烈悲从中来:算了吧,他自己都朝不保夕!

莫奇一想到利昂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觉得李烈说的挺对,就说道:回去让我姑姑替你想办法!

王猛心里不平衡了,说道:莫奇,组织工作不能这么做,你要优先解决需求更加迫切的火眼特战队队长的单身问题,不然队伍没法带!

莫奇想想王猛说的也对,但王猛傻大粗愣的样子找对象想必困难重重,干脆说道:要不这样,这个队长你别当了!

李烈扑哧一声笑了,接住话头继续调侃:莫奇,我看你当这个队长挺合适。让你姑姑盖个章你就是我们的人啦!

莫奇愉快地说道:欸,这个主意不错,我回去就给我姑姑打电话!

王猛听不下去了,说道:莫奇队长,你不能忘恩负义,我可是救过你命的人!

莫奇说道:啊呀,王猛同志,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这么小肚鸡肠嘛,火眼特战队呆不下去了你可以去白眼特战队啊!

王猛差点没被呛死,他死死掐住站在身边嘎嘎疯笑的李烈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兔崽子,你才是白眼狼!你下来,信不信我掐死你?

莫奇觉得王猛不是没有可能不像掐李烈那样掐他,就耀武扬威地说道:有本事你上来!

……

虽然才和王猛他们相处了短短几个小时,不过莫奇不知不觉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他们中的一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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