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卓砚是被跟硬生生开颅似的头疼疼醒的,嗓子像被用砂纸磨过一样干着疼,他睁眼后缓了好一会劲才头脑发蒙地坐起来。

入眼是白墙,浅灰的床,还有……

什么色的床?!

卓砚茫然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零零散散的酒后记忆扑面而来。

他记得自己好像跟着贺行下了车,然后被带到床上,贺行给他换了衣服……

换了衣服?!

卓砚猛地低头去看,衣服不是自己的,裤子是自己的,还好,内裤也是。

他松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又马上吊起来。

一双沉没在昏暗光线里的眼睛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还有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记得贺行跟他贴得很近,连对方的呼气都能感受到,而且之前好像……贺行还贴了他的额头?

额头和脸颊忽然后知后觉地热起来,卓砚头一次有点无措地胡乱思考。

没等他思考出个头绪,卧室门忽然被打开。

卓砚下意识抬头去看,眼睛蓦然睁大。

“?!!!”

贺行才起来不久,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下半身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运动裤,上身只搭着条擦头发的毛巾。

看到卓砚醒着,他也是一顿,随后自然地说:“醒了。”

卓砚呆滞地看着他打开衣柜,拿出短袖,套上衣服。

贺行穿好衣服后看着他,忽然靠近几步,用手指去贴他的额头,皱着眉说:“发烧了?怎么脸上这么红?”

额上冰凉的触感让卓砚瞬间回神,下意识往后退,但他后面是床靠背,根本没退动。

后背抵上床板发出“嘭”的一声时他才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点。

贺行一顿,抿唇垂下手,直起身问:“喝水吗?”

“……h”嗓子干得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卓砚清清嗓,总算能发出声音,“喝。”

贺行点点头,从衣柜里挑出一套衣服放在床上,说:“你先换套衣服吧,我去给你倒水。”

等人出去,卓砚才慢吞吞地换上衣服,坐在床边垂着头努力回想昨晚还发生了些什么。

但很遗憾。

除了跟着贺行下车后的记忆还零零碎碎,前面的完全想不起来。

贺行很快就再次回到卧室,将水杯递过去。

卓砚实在是口渴,接过来几口喝干,喝完才尝到水里丝丝蜂蜜的香甜。

他诧异道:“蜂蜜水?”

贺行将空水杯接过,说:“嗯,对嗓子好。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卓砚还没从昨晚的记忆里完全回过神,下意识顺着答:“……都行。”

贺行点头,出去时顺手把他脱下的衣服带走了。

卓砚坐了好一会才理清思路。

他起身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双手撑在大理石台上,半晌才用挂着水珠的手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贺行昨天离他好近,温度也好高。

贺行做的西式早餐,很快,摆在盘子里卖相十分吸引人。

他还热了一杯牛奶,摆上餐桌后说:“家里东西不多,凑合吃点。”

饭都是别人做的,哪有资格挑,卓砚笑着说了声谢谢,拿起刀叉吃。

闻言,贺行多看了他一眼。

就做个早餐的时间,刚刚在房间里那点异样像被蒸发了一样,卓砚的那些酒后的别扭和不自然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行余光看着,既松口气又有些遗憾。

看来昨晚的事他不记得。

吃完饭,卓砚坐在沙发上,想到自己昨天喝多的样子还有点不好意思,:“昨天喝多了,还麻烦你照顾我,谢了啊。”

他是真的不太好意思。

其实朋友跟朋友之间喝多了照顾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但卓砚作为一个性取向为男的人,喝多了不仅埋人身上,还麻烦别人给自己换衣服,怎么想都有点不自然。

贺行说:“没事,不麻烦。”

卓砚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没问贺行昨晚跟他亲密相贴的事。

他问:“不过你怎么没直接把我送回锦安园,这样就不会把你家弄得乱糟糟的了。”

其实也不算乱糟糟,但玄关和卧室的凌乱感在室内井然有序的布置下格外明显。

卓砚猜测应该是因为自己喝多了不安分,贺行为了照顾自己才会把屋子弄成这样。

“没找到你的钥匙。”

“啊?没在衣服里吗?”

“嗯。”

烘干机“嘀嘀”地响了两声,贺行把衣服拿出来,问他:“你是直接换还是带回去?”

卓砚接过自己洗过且已经烘干的衣服,又看了看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裤子,想了想,说:“算了,我直接带回去吧,你这衣服我得洗了再还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衣服裤子兜全都捏过一遍,什么都没捏着。

卓砚难以置信地又仔仔细细翻一遍,还去贺行卧室找了一趟,出来后震惊地说:“我钥匙……真的不见了?”

“……”贺行将目光移到茶几的水果上,说:“可能掉酒吧了,等会去问一下。”

卓砚又翻了一遍仍然没有,找不到只能作罢,“在酒吧?那就好,不然我退租时还得去物业补门卡。”

贺行敏锐地抓住其中的关键词:“退租?你要搬家?”

卓砚把衣服叠好放进贺行给他准备的袋子里,说:“对,锦安园离新所太远了,我准备换一套,就市中心附近。”

他提上袋子,笑笑说:“昨天麻烦你了,下次请你吃饭,我先走了。”

贺行跟着站起来,打开门,“我送你。”

下楼时里,贺行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门后,他随意地问道:“你已经看好房子了吗,什么时候搬?”

卓砚报了个小区的名字,“十五号前后吧,就这个月。”

贺行点头表示知道了。

一夜过去,车里不管是烟味还是其他味道都已经散得干干净净。

贺行把车停在昨晚的清吧门口。

大白天喝酒的人少,卓砚进去时里面只开着一盏白炽灯,酒保百无聊赖地坐着看最新出的电视剧。

卓砚礼貌地问:“你好,请问你们有收到客人掉的东西吗?”

酒保看着手机,头都不抬地说:“那就多了,你们几号卡座?”

卓砚一下子卡壳,几号卡座?他昨天醉得走路都得有人扶,怎么会记得去看卡座号?

没等他想好怎么描述,他右肩抵上一个人,耳边响起贺行低沉的声音:“2号卡座,一串钥匙。”

“有。”酒保立马想起来,暂停电视剧,从抽屉里翻出昨天收到的一串带着门卡的钥匙。

他递过去,抬头的时候愣了一下。

看到钥匙没丢,卓砚松口气,接过来道谢:“谢谢你们。”

贺行忽略酒保的眼神,跟着说声谢谢,和卓砚一起离开。

酒保疑惑地看着更高一点客人的背影。

他怎么记得……昨天把钥匙送过来的也是这位客人呢?

卓砚刚坐上车,手机就响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愣住。

物业给他打电话干什么?

卓砚接起来:“喂,你好。”

物业那边是个小姑娘,声音很无奈,“卓先生,我们是锦安园的物业。”

“怎么了?”

“是这样,有位男士在公寓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了,没门卡进去,也不走,也没人来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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