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约定

原本陈北南是来找余长生,探探他是不是一个值得小鱼儿托付终身的人, 走到路口时, 看见傻弟站在一旁,出于好奇他便走了过来。

本没想偷听, 却不偏不倚正好听到余桃说喜欢自己,那颗已经没有半点奢望的心,为她这句话瞬间又燃起了熊熊大火, 现在他只想把她带走问个清楚。

“我可以带她走了吗?”陈北南走过去拉起余桃的手, 看着余长生问道。

余长生看了看余桃, 见她并没有反抗, 自己还有什么立场说不行,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陈北南把余桃带走了。

这个季节油菜花开得正旺, 一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 虽说不上壮观,但也别有一番美感。

陈北南拉着余桃的手, 在一片油菜地里停了下来, 油菜长得很高,已经完全淹没了两人,陈北南脸上挂着笑看着余桃,一直不说话,也不松手。

余桃正感受着从他手掌里传来的阵阵灵气, 并没有把手收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 陈北南终于开口了:

“再说一遍。”

“说什么?”余桃假装疑惑。

“你刚刚说的话。”

“什么话?”余桃装傻。

“你刚刚说喜欢谁?”一抹邪邪的笑挂在陈北南唇边。

“我骗她的, 你看不出来?”余桃辩解。

“小骗子。”陈北南抬手在余桃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忽然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

“那你说,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骗人的,我又该相信你哪句?”

男人粗重的呼吸缭绕在耳边,直接弄得余桃耳朵一阵酥痒,余桃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推开他,却在手触到他的胸膛的那一刻停住了,手掌上源源不断的传来灵气,让她有些吃惊。

她索性再一次撕开了他的衬衣,手轻轻贴了上去,没有了衣服的阻挡,两人的皮肤紧贴在一起,他胸膛带着炙热的温度,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跳得,砰砰直响的心脏。

这人明明就是一个**的灵气大补丹,怎么自己以前没有发现!

虽然已经被她撕过一次衣服了,陈北南还是被她的举动惊到了,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胸口那双软弱无骨的手取代了,只见它来回的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着,每移动一寸,自己的皮肤就像触电了一般,酥酥麻麻的痒,像是挑逗,又像是试探,直撩人心,让人头晕目眩,难以把控。

这时余桃身上那阵熟悉的桃花香,悠悠的传来,撩得他心神不宁,陈北南的喉头不禁上下滚动了一下,此时他只觉得口干舌燥,看到余桃粉嫩粉嫩的唇,带着无限的诱惑,不禁身体前倾,就要吻上去。

“你干什么。”余桃用力推了他一下,陈北南身体往后仰,一抬手顺带把余桃拉了下来。

两人跌倒在菜花从中,余桃的侧脸枕在陈北南的胸口上,没有任何遮挡,皮肤相触的那一刻,余桃不禁感到脸烫了起来,刚想站起来,却被陈北南搂在了怀里。

“撕衣服是你的“特殊”癖好?”陈北南抬起头来问道。

“你放开我。”余桃呵斥到。

“不放。”陈北南回答的干净利落。

“陈北南。”余桃带着愤怒叫着他的名字。

“你说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陈北南定定看着余桃的脸问道。

“我不……”话还没说完,只见陈北南忽然抱着她的腰,翻身起来,将她压在了身下,余桃抬眼看着他,一双小鹿眼清润透亮,她脸色粉中带红,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那唇软软的,甜甜的,弹弹的,糯糯的,就像他吃过的冰激凌一样,无比美味可口,陈北南有些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唇,不知不觉呼吸声变得粗重了起来。

余桃想要推开他,手却被他牢牢的捏在了掌心,他的吻青涩又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时而缠绵,时而强烈,一寸一寸的点燃了她的**,这是她第一和男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头晕目眩,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忽然腰间忽然传来一阵酥麻,那是男人宽大的手掌,接触到皮肤是触觉,余桃不禁身体一个激灵,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她想要说话,但是现在的情形根本不允许,情急之下她抽出手来,用力拧了一下身上男人的胳膊。

陈北南吃痛,大脑也清醒了一大半,见身下的余桃正用愤怒的眼神瞪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立刻抽出手来,离开了余桃的身体。

因为太过激动,胸膛依旧上下起伏着,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失控了,连忙扶起余桃,声音有些愧疚:

“小鱼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负你的,我……”

“陈北南,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只能再一起七年,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余桃站起来,定定的看着陈北南问道。

现在他身上有灵气,如果自己和他在一起,不仅能快速的恢复自己身上的灵力,还能有助于自己修炼,这样的机会她不想放过。

她知道在原书里,陈北南只活了二十五岁,他现在十八岁,还有七年时间,为了回报他给自己提供灵气,她会帮他渡过二十五岁的生死劫再离开。

“为什么只能七年?我认定了你,这一辈就会只有你一个。”陈北南不知道余桃为什么会说七年,他一直觉得她身上有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清月湖坠湖事件,她是唯一的幸存者,她容貌的变化,她每夜去湖里泡冰水,还有她身上诱人的桃花香,都让人不得不疑惑。

“没有为什么,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处对象,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余桃淡淡的说到,总不能告诉他,他只能活七年了,自己帮他渡过生死劫就要离开吧。

“小丫头,学会威胁人了,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不是七年,而是——永远。”陈北南走过来,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坚定的说到。

“我上次给你说过我父母的事情,现在公开我们的关系,我怕会连累到你,所以我们暂时不公开可以吗?”陈北南问道。

“可以。”余桃淡淡的说,其实公不公开关系,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有陈北南这颗大补丹在,自己很快就能打开空间了,到时候要啥有啥,自己什么也不用愁了。

“还有,你以后不许乱来。”余桃瞪了一眼陈北南,警告道。

“怎样才叫乱来?亲亲抱抱算不算乱来?”陈北南厚着脸皮问道,脸上挂着一抹坏笑。

“不要脸。”余桃推开他,往回走去,自己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再不会去家里人要找了。

陈北南站在余桃身后,看她离开,脸上慢慢绽放出笑容来,用了好大劲儿才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心里一遍一遍重复着:她答应了!她答应了!她答应了!

陈北南回到公社时,发现沈国珍又提着东西站在门外等着他,这人还有完没完。

“北南,你好些了吗?我今天做了小炒肉……”沈国珍微笑着说道,好像完全忘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沈知青,你回去吧,以后别来这里了,还有我昨天给你说过了,叫我时请带上我的姓。”陈北南沉着脸说到。

“我,我只是想关心你而已。”沈国珍拽着手里的饭盒,声音十分委屈。

“我一个人惯了,别人的关心对我来说是累赘,沈知青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 。”陈北南说着掏出了钥匙。

见陈北南打开门,却并没有邀请自己进去的意思,沈国珍尴尬的站在一旁,却怎么也挪不动脚离开。

“沈知青还是快走吧。”陈北南见她不肯走,催促到。

别人都撵自己了,即使沈国珍再怎么脸皮厚,也不好意思再赖着不走了,却在临走时看着陈北南无比坚定的说:

“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怎么看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对你的好,会接受我的。”

陈北南看着沈国珍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以前没看出来,这沈国珍这么固执,固执得有些让人厌恶了。

乡下人没什么娱乐,最大的乐趣就是八卦,余长生家和张建设家同时去余桃家提亲的事,很快就在公社里传遍了,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件事要如何收场,没想到的是,到了下午就听说,余长生家主动去退了这门亲事,看来余桃家最终选择了张建设家。

杨碧清这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儿子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说自己不娶余桃了,问他什么他也不肯说,可是儿子已经拿了主意,自己只好照办,下午就去余中石家拿回了送过去的彩礼,既然不娶了,这些好东西可不能白送给人家了。

王桂芳听到余长生家去要了彩礼回来,也很意外,没想到他们家这么快就放弃了,杨碧清不是那种轻易会认输的人呀!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没有了杨碧清来和她抢,她倒不急了,没有再叫媒婆去余桃家,想再拖一拖吧,反正现在都知道,余长生不会娶余桃了,等到余桃的通知书下来了,再去提亲,确保万无一失。

可儿子张建设就没有王桂芳这么淡定了,余长生去退了亲,他比任何人都要高兴,现在他一门心思想把余桃娶进门来,不管余桃考没考上大学,他都不在意了,在余桃的美貌面前,什么三代贫农,什么娘家是累赘,什么她是阎王放掉的小鬼,统统都不值得一提了。

下午上工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这三家的事情,和张建设一样高兴的还有姜香梅,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眉角眼梢都挂着笑,看来这余长生还不笨,没有被余桃这个狐狸精迷惑。

但是在她身边的沈国珍忽然有了不好的预兆,余长生家退亲是下午发生的事情,但中午看陈北南回来的样子,好像还挺开心的,难道他早就知道余长生要去余桃家退亲吗?那么谁告诉他的?还是说余长生会去退亲就是他在中间使了手段。

不行,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想办法让张建设快点娶余桃才行,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到时候余桃的通知书还没有来的话,大家都知道她没有考上了,以王桂芳的性格怎么可能再让她进门,到时候张家再去退了亲,那自己和陈北南就更加不可能了。

下午做完工,余桃被队长叫住了,说公社里有她一封挂号信,叫她自己去取。

余桃有些疑惑,按理说原生根本没有考上大学,哪里来的挂号信。

等余桃走后,王桂芳连忙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跟过去看看,是不是通知书到了,张建设立刻领会了自己妈的意思,连忙跟上了余桃。

余桃到了公社,取了挂号信,拆开一看,里面并没有什么通知书,而是一张没有留名字的明信片,她笑了笑,猜想这应该是那个沈知青故意邮来混淆视听的吧。

张建设原本想着要是邮来的是通知书,明天就去余家把他和余桃的关系正式确定下来,哪知现在邮来的是明信片,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见余桃要走,张建设主动说要送她回家,反正现在自己家已经去余桃家提了亲,自己送她回去也不怕再被人说闲话了。

余桃明确拒绝了,但是张建设哪里肯听她的,厚着脸皮硬是跟在了余桃后面。

见甩不掉,余桃也不理他,自己大步往回走了。

余桃走到公社门口时,见陈北南斜靠在那棵大洋槐树下,正抬头看着她,他身边还站着大队长的儿子矛头。

陈北南天生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尊贵而沉稳,是学不来,也装不出来的,就这样轻轻一靠,就足以让人无数女人心动了。

余桃并不打算搭理他,就装着没看见,继续往前走了,陈北南转过身,一把拉住她,笑着道:

“余桃同志,你怎么见了我就走?欠了东西不还了吗?”

余桃知道陈北南故意逗自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再怎么瞪我也要还给我呀。”陈北南笑着说到。

“你……你放开她。”余桃身后的张建设看见陈北南拉着余桃的手,可不乐意了,结结巴巴的说到,但明显底气不足。

现在余桃可是他张建设名义上的未婚妻了,一个男人和自己的未婚妻拉拉扯扯,自己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我要不放呢?”陈北南依旧拉余桃的手,脸上挂着笑,半点没有要放开的打算,这时手心却传来一阵刺痛,这小丫居然掐他的手心。

“我……那我就去大队长那里告你调戏妇女。”张建设才不会笨到和陈北南动手呢,十里八村谁不知道陈北南身手了得,刚来时,隔壁村一群二流子想抢他东西,他以一抵达五,把一群人打的在卫生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要告状。”陈北南看着张建设那副怂样,又好气又好笑。

“你别忘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第七条就是:不许调戏妇女。”张建设说着挡在了余桃前面,一副要保护她的样子。

“余桃同志,有我在,你别怕。”

陈北南转过头,对身后的矛头道:

“你看见我调戏妇女看吗?他说要去你爹那里告我。”

“没有,我只看见一只傻狗在这里汪汪乱叫。”矛头自然帮着陈北南了。

“你们……”张建设一时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时看见提了菜回来做晚饭的的沈国珍和姜香梅,连忙拦住她们道:

“沈知青,你是最正直的,你来帮我评评理,陈北南他耍流氓,拦住女同志不让别人走,还扭曲事实。”

“这……我和香梅刚刚经过,什么也没有看到。”沈国珍看到陈北南和余桃又在一起,虽然心里无比愤怒,但在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说话帮张建设,那样只会让陈北南更讨厌自己。

一旁的姜香梅为余长生退亲的事心里正高兴,见沈国珍这样说了,也不打算趟这趟浑水,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

没想到沈国珍也帮着陈北南,张建设更加气愤了,转过身对余桃说:

“余桃同志,你自己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余桃抬起头来看了看一陈北南,见他也正看着她,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容,余桃一字一句的道:

“他没欺负我,我确实欠他东西。”

这下张建设整个人都不好了,余桃这么说不就是打他的脸吗?他可是为她出头呀!但想到余桃一向性格软弱,可能是害怕陈北南报复自己才这样说的,于是看着余姚道:

“你欠他什么,我帮你还。”

陈北南瞟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

“两件衬衣,八十块!”

张建设脸上顿时变了,他妈的,他的衬衣是金子做的吗?这么贵!

陈北南瞟了一眼张建设,不再理会他,拉着了余桃,往前走了。

张建设见余桃完全没有反抗就和陈北南走了,气得直跺脚,这两人太过分了,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他又不敢上前去阻止,要是陈北南发起火来,一会弄断了他的胳膊就划不来,可是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沈国珍看着气得七窍生烟的张建设,心里瞬间生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最愚蠢的人才会自己动手,聪明的人往往会借别人的手来除掉自己的敌人,她把手里的菜递给姜香梅,叫她先回去,然后对张建设说:

“张同志,我下午听说你和余桃同志定亲了这是真的吗?”

张建设黑着一张脸,想到刚刚余桃和陈北南的样子,自己就感觉被人带了绿帽子一样难受。

见他不说话,沈国珍继续拿话激他:

“我看余桃同志和陈北南同志好像走的蛮近的,我还以为他们在处对象呢。”

“他陈北南算什么,他还以为他爹妈在做着大官呢,我就要和余桃结婚了,到时候我看他还怎么来和我抢。”张建设气呼呼的说到。

“可是我看余桃同志好像……。”沈国珍看似无心的说到。

这沈知青怎么回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张建设脸色越发难看了,抬脚就要走人。

“张同志,你别急着走,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沈国珍连忙拦住他说道。

张建设疑惑的看着沈国珍,不知道这个人人夸赞的好知青,能给自己想出什么好办法,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好心来帮自己。

“我是见陈北南太欺负人了,所以才想帮你出口气。”沈国珍知道张建设的疑虑,连忙解释到。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张建设听她这样说,打消了一大半疑虑。

沈国珍伏到张建设的耳边悄悄的说了自己的计划,张建设听完不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人人夸赞的沈知青居然会想出这样不光彩的办法来。

不过这个办法虽然有点“下流”,但确实是个好办法,如果成了,余桃不嫁给自己都不行了。

因为陈北南跟着自己,余桃特地挑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回家,现在天也快黑了,路上的人也不多了,陈北南见一路余桃都不说话,问道:

“生气了?”

“没有。”余桃淡淡的回答道。

“别生气了,生气老的快,我可不想以后娶个老太婆。”陈北南一本正经的说到。

“谁说要嫁给你,不要脸。”余桃白了他一眼。

“你把张家的亲退了吧。”陈北南忽然说到。

“不用退,过两天他们家会主动来退亲的。”余桃说。

“你怎么知道?我看张建设是不会来退亲的。”看到余桃胸有成竹的样子,陈北南有些疑惑。

“我没考上大学,王桂芳怎么可能让一个家里穷的响叮当的人嫁去她们家。”余桃解释到。

“你真没考上大学?”陈北南问。

“怎么,听到我没考上大学不想和我处对象了?”余桃停下来看着陈北南问。

“胡说。”陈北南宠溺的拍了一下余桃的头说:

“没考上也没关系,我养你。”

余桃被他认真的样子逗乐了,这人身上存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严肃时特爷们,特有气势,笑起来又带着一抹痞气,让人觉得他说什么都不能当真。

“还是我养你吧。”等我开了空间,里面的东西够你吃百八十辈子了。

“你说什么?”陈北南疑惑的问道,刚刚他好像听到余桃说要养他,但是她声音不大,自己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快到家了,你快回去吧。”余桃不想给他解释,即使解释了他也未必能懂。

“这么快就到了。”陈北南嘟囔了一句,手轻轻一带,就把余桃揽入了怀里,余桃一米六五的个子,头顶正好触到他的下巴。

余桃并没有推开他,她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灵气,尽量让自己多接收一些,但这个拥抱太短暂了,仿佛只是一瞬间,她感觉到陈北南的手就要离开她的身体了,她忽然抬起手来,抱住了他的腰。

陈北南的身体明显一震,他没想到余桃会主动抱住自己,心里又高兴又意外,这小丫头嘴上说着不喜欢自己,其实这样的依恋自己,那要命的桃花香又涌了上来,陈北南感觉到身体又要不受控制了,连忙放开余桃,开着玩笑道:

“你身上的桃花香是不是迷药?我怎么一闻就晕晕乎乎?”

“你能闻到我身上的桃花味道?”余桃疑惑的问道。

“我鼻子好好的,怎么会闻不到。”陈北南说到。

这小丫头怎么回事,第一次见她,她问自己看不看得见她,现在又问自己能不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他嗅觉和视觉又没失灵,怎么会闻不到,看不到。

听完陈北南的话,余桃的脸色微微变了,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看着陈北南:

“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好。”陈北南揉了揉她的头发问:

“你晚上还去湖里吗?”

“不去了,以后也不去了。”余桃回答到,现在自己有了他这颗人型大补丹,和他待一会能低过自己在湖里待十天,还去什么湖里。

“不去也好,免得我担心,那我走了。”说完仿佛又想起了什么,把手放进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和粮票来,放在余桃手里:

“这个你拿着,多买点吃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我再给你。”

“我不……”余桃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北南打断了,只见他英俊的脸一沉,:

“拿着,不许再还回来。”见余桃不再坚持,揉了揉她的头发,低着嗓子,轻轻的道:

“以后我养你。”说完转过身,抬脚往回走了。

余桃手里拿着他给的钱和票,犹豫了一下,放在了口袋里,暗想等自己开了空间,加倍还给他就是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陈北南说的那股让他晕晕乎乎的桃花香。

她知道她们桃花妖身上与生俱来就带着一股桃花香,这种香味会让男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们。

但是这并不是迷药,如果这个男人对她们没有男女之情的话,这香味是对他们是没有任何用的,对她们有男女之情的话,这种香味才会发挥作用,让男人越来越爱她们,这也是桃花妖的祖先为了保证自己不受男人背叛,几万年来练就的一门特殊技能。

现在她有些疑惑了,陈北南或许并没有那么喜欢她,只是因为受了她身上桃花香的诱惑,才会这样迷恋她。

或许这不是坏事,等到自己离开时,桃花香散去,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到了家里,张秋萍已经把饭端上了桌子,见余桃回来,招呼她上桌吃饭,张建设家拿来的礼物还房子一旁的凳子上,张秋萍并没有去动它们。

“桃儿,我看张家不错,你去了以后也不会吃苦,要不你就同意了吧。”张秋萍试探性的问到。

“妈,谁看不出来,张建设只喜欢漂亮的女人,当初一直围着沈知青转,现在又来我们家提亲,以后桃儿年龄大了,他肯定会嫌弃的,这样的人怎么 能嫁。”余廷松连忙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因为有些急,又有些气,他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早上他和傻弟去后山除草去了,回来时看到满桌子的礼物,才知道张家和余家同时来提亲了。

他和余长生一起长大的,知道余长生的脾气秉性,把妹妹嫁去余家,他是放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何,下午余家人突然来退亲了,现在要把妹妹嫁到张家去,他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你管好自己就行,你妹妹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余中石看着儿子说到,语气有些强硬,脸色有些阴沉。

“爸……”余廷松不认同余中石的话,急切的叫了一声余中石

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当初她说想读书,爸妈都不同意,她也不敢再提,最后是自己拼了命多赚公分,说服父母才让她去读了书,这个妹妹一向没有主见,脾气又弱,现在自己再不帮她说话,她怕是就要嫁去张家了。

但是张建设那样的人,嫁给他哪里会有幸福,他想都不敢想以后妹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张家有什么不好,王主任是妇女主任,张建设他爸在供销社上班,家里又只有他一个儿子,用不着分家,你妹妹去了是享福。”余中石低着嗓子慢慢的说到,在他眼里张家是大队里难得的上等人家,张家能看得上余家,已经算是低就。

“反正我不同意。”余廷松见说不动自己的父亲,心里一口气堵着,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度。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余中石脸上的怒气更盛,直接把手里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傻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哥哥和爸爸都发了火,吓得从桌子上爬下来,直往余桃背后躲。

“他爸,你别生气,生气伤身子。”张秋萍一把拉过余廷松,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回房间去。

余廷松哪里肯走,要是自己的事情,他委屈一下也没事,但是这是关系妹妹一辈子的事,自己怎么能装聋作哑。

“哥哥,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余桃淡淡的说,他知道现在和余中石说得再多,也没什么用,他们五六十年的思想,怎么可能一时间转变过来,再说这事情余中石同意了不算,张家人同意了也不算,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自己。

听余桃说了这话,余廷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想好好给她说说其中的厉害,这个时候她再软弱,怕是一辈子都要毁了。

见余桃松了口,余中路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还好这个女儿懂事,张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毕竟和很多利益都挂着钩,女儿的通知书还没有到,万一没考上,王主任再记恨上余家,以后家里的口粮、布票都会被克扣,家里本来就穷,要是没了这些,一家人可怎么活。

“你明天去县里问问吧,你的通知书怎么还没有到,还有几天就三月了,眼看就要开学了。”余中石看着余桃说到,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想,或许闺女真的是没考上,这样一来,张家的亲更是不能退了。

“嗯。”余桃答应着,这个时候她也不能直接告诉余家人,直接没考上大学,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县城呢,明天正好借着机会去一趟。

吃完晚饭,余桃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去厨房里洗,余廷松后脚就跟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往灶里添着柴。

余桃见他这样,心里只感觉到温暖和感激,这个哥哥是真的对他好,事事都为她着想,看他生闷气的样子,余桃不由得和他开玩笑:

“哥哥,你有话不说,憋在心里,难不难受?”

见妹妹还有心思来玩笑,余廷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这个妹妹以前是柔弱,现在是心大,自己为她的事急得没办法,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

“小妹,你真要嫁给张建设吗?”余廷松忍不住问道。

“哥,你放心,张建设这样的渣男,我怎么会嫁给他。”余桃看了看身后,小声说到。

“可是爸妈……”余廷松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渣男,但是妹妹已经说了不会嫁给他,他就放心了,想到爸妈的态度,他又担心起来,叹了一口,下了很大决心:

“你放心,只要你不想嫁,谁都不能逼你。”

“谢谢哥哥。”余桃看着余廷松由衷的感谢到,有了陈北南身上的灵气,等自己身上的灵力恢复到两三层,自己就可以把哥哥的脚治好了,那个时候他也不用再受人白眼了。

但是有个问题,如果哥哥的腿突然好了,免不了引起被人的怀疑,仔细想了想,还得等到自己考了大学,去了城里,再把哥哥接去城里的医院治腿,用医院来掩人耳目,到时候哥哥的腿好了,也是医院治好的,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来。

第二天余桃走时,杨秋萍给她拿了两块钱,余桃没想到杨秋萍会这么大方,两块钱对家徒四壁的余家来说已经算是巨款了。

“难得进一趟城,给自己点吃的,看到自己喜欢的也买点。”张秋萍把钱递给余桃时说道。

“谢谢妈。”余桃没有推辞收了钱,她知道张秋萍是怕她去了城里人生地不熟,兜里没钱钱,她更不放心。

“等等。”见余桃要出门,张秋萍又叫住了她:

“别穿这件衣服,穿过年时给你缝的那件红色的,喜庆!”

农村人多少有些迷信,想着穿了红色出去,就会吉利,想到上次余桃回来时公共汽车坠了湖,张秋萍心里多少有些不放心,这次又是去问通知书的事,更应该穿红色的出去。

余桃听话的回了房间里,换上红色的衣服,这衣服是红底带小白花的,今天天气暖和了不少,她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配上这件外套,更衬得整个人娇艳欲滴,张秋萍看着女儿,都移不开眼睛了,这女儿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余桃和家里人告了别,就向镇上的公共汽车站走去。

经过余中路家时,正看到余巧儿顶着一头乱发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看这样子应该才起来,准备洗脸。

余巧儿看着余桃,依旧没有好脸色,但与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她的脸上更多的是妒忌,她没想到余桃会变得这么漂亮,那脸蛋那身材都让她羡慕又嫉妒。

余长生家和张建设家同时去余家求亲的事情,整个清月公社都传遍了,余巧儿当然也听说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气得直磨后槽牙,其实她早就看上了张建设,张家的家境在清月公社算不错的,张建设长得也还可以,奈何张建设并没有看上她。

刚开始张建设看上的人是沈国珍,这她认了,沈国珍人漂亮,脾气好,对人又大方,还是知青,输给她自己心服口服。

但是现在张建设却看上了余桃这个小贱人,自己从小到大哪一点不比余桃强,凭什么她看上的人会喜欢余桃,也不想想她以前是个什么样子。

说来也奇怪,自从余桃从湖里被人捞起来后,怎么看她都不像以前的样子了,外貌变了不说,连性格都变了,上次居然还敢叫自己滚,余巧儿越想越不对劲,莫不是余桃真的被狐狸精上身了?

余巧儿看着余桃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像狐狸精,把洗完脸的水对着余桃的背影,泼出去老远,嘴里连呸了好几声。

清月湖的公共汽车每天只发一班车,一般是早上八点半,错过了就没有了,十里八村要进城的人都会早早的赶过来,余桃去时车上已经没了位置,她只好站在一旁。

售票员开始卖票,四角钱一个人,等到大家都买了票,司机终于准备发动车子走了,就在车要开的时候,忽然窜上来一个大高个儿,迈着大长腿三步两步就跨到了余桃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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