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阿云姐要留宿

第三十章阿云姐要留宿

“好了,我们吃饭吧,鱼蒸好了。”

李燕有张简易的折叠餐桌,平时一个人够用了也方便收纳。今天弄了十几个菜就摆不下了,干脆就挪到长长的玻璃茶几上。

翁昌昇本来就坐在仅有的双人沙发上,这时色色一挤过来就满满当当的,剩下的三位美女只好找了折叠板凳坐过来。

翁昌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沙发应该让给美女们坐才对。”

色色的屁股钉在那一动不动地说:“这是双人沙发,可是有三位美女,谁坐谁不坐?”

李燕说:“我就坐外面,负责帮你们盛饭。”

阿云姐说:“老翁,你是伤员,你就好好坐着不要动了。”

翁昌昇哭笑不得,这点小伤口算什么伤,他从小就不是个安安份份乖乖巧巧的孩子。

他身上估计得有十几道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有三道最大的疤痕,两处在腿上,一处在手上。

最大的那道在膝盖上,光看疤痕就知道当时差点没把膝盖劈开。

小时候顽皮,有次拿着大柴刀爬上门前的蕃桃树上去砍树杈,打算制作一张漂亮的弹弓。

蕃桃树树枝是最硬最韧的,堪称铁木,那根树枝不是很粗,但也要狠砍十几刀。

在差不多要断时用力过猛,结果树枝断了大柴刀依然往下砍,一时收不住手把自己的膝盖给劈了个大口子,血肉翻飞差点没把膝盖劈成两半。

幸好老军医就在树下不远处和他父亲喝酒,急忙利索地紧急包扎止血处理,后来还动了手术缝了针,他的脚才侥幸得以保存下来。

如今还能看到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疤,导致他现在大夏天的都不太好意思在人前穿休闲短裤。

腿上的另一处伤痕则是苏风的功劳。

读小学时,有一天,苏风和他的两位同学要去学校后面的一处悬崖上打赌比赛,比谁更勇敢。

翁昌昇也跟着去看热闹,看见他们一个接一个都很勇敢地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他去到悬崖上往下一看,有十来米的高度,他有点畏高,不过下面是沙地,苏风他们一点事都沒有。

苏风看到翁昌昇站在悬崖边上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在下面大声地喊:“你敢不敢跳?”。

这种时候能不敢吗?于是翁昌昇就硬着头皮往下一跳,却忘了下面那几位都是比他大几岁的孩子,结果他差点没摔成粉碎性骨折。

而手上的那道长长的一片伤痕,是翁昌昇自找的,不作不死的结果。

厂里的小孩经常去厂车间里偷一种小滑轮,然后削一根圆棍把小滑轮穿起来,中间再架上一块木板,自制成简易的滑板,这种滑板可没有刹车功能,只能用鞋底磨擦地板减速。

翁昌昇也去偷了4个小滑轮,制成的滑板非常溜,是几个小朋友里面做得最好的,于是一时傲娇+口水进脑,在其他小朋友都只敢在小斜坡上玩时,他勇敢地争当第一个爬上拉窑用的长达几十米长的大斜坡上滑下。

烧制陶器的龙窑必须修建在斜斜的山坡上,大龙窑有近百米长,坡顶上是粗大的长方体的烟囱,窑身分成许多台级,两侧都是密密麻麻的正方形小烧火孔,最底部是主火口,最主要的火力控制依靠主火口,两侧的小火孔只是用来维持某一台级温度的。为了火力能顺畅地窜到顶部,龙窑的斜度要求在50度以上,而一整窑陶器的烧制成功与否,主要依靠主火口高温的控制和变化,什么时候温度该高什么时候该低一点,哪台级该添火哪台级该封火口,都只能凭老师傅的经验,翁昌昇的父亲就是所有老师傅的师傅,且就仅有他一人拥有一双火眼金睛,不用防火镜,全凭肉眼测算火温。他的父亲烧龙窑的技术是全中国都是首屈一指的,曾有海南省海口市一家陶瓷厂千里迢迢三顾茅庐苦苦哀求父亲去帮忙,父亲去后用了两年拯救了那家厂,最终让它起死回生。海口市政府领导力邀父亲留下,可以帮调全家人的户口到海口市落户,但父亲拒绝了,他的祖业在小港湾,即便它已是国有已不属他的产业。

翁昌昇从这么高的斜坡滑下去,结果可想而知,滑了不到一半时,由于冲下坡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翁昌昇失去了控制,心一慌,当试图用鞋底减速时,脚刚触及地面,突然的侧力,让极速的滑板一歪,人就摔了下去,但恐怖的下滑速度依旧让他往下滚落了很远,手臂也擦伤了一大片,幸好没撞到头也没伤到脸。

而最危险的是一处几乎看不出来的小伤痕,它就在翁昌昇的腕口处。

它的受伤曾救了翁昌昇一条小命。

小时候,有一天黄昏,该是洗澡的时候了,他母亲去帮他放洗澡水。

他家在屋前砌了个小池子,夏天的时候放满了水,就像个小游泳池一样。

在等水的时候,在离他家几十米远的地方是新建的才完工还没验收的一幢马赛克厂房,有几个小孩在玩捉迷藏,看见他往这边张望就邀请他参加,他看了看小池子的水要等一会才满,于是就去参加捉迷藏。

新加入游戏的自然要充当捉人的角色,他面对墙壁大声数到十后,就开始去找人。

刚建好的厂房里堆积了许多东西,很多地方可以藏人。

他绕过几堆东西转了几个弯后,忽然看见一个小孩双手抓在一根横悬着的线上,一动不动,他大喜过望地冲过去,大喊:我捉住了。

结果双手拦腰一抱住那个小孩,就从小孩身上传过来一股电流,一下就把他电住了,全身酥麻动弹不得。

原来那个小孩抓住了裸露漏电的电线触电了,他抱上去也一样触电了,万幸的是他冲得很猛,把那个小孩冲倒了,两个人一起跌倒在地上。

小孩脱险后发出一声比一声高地凄厉的叫声:“有电,有电……”,然后疯狂的爬向大门,他一脸懵逼还搞不清楚在那刹那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那小孩凄惨的样子,他也很害怕地连滚带爬地跟着小孩爬出去。

当晚,他父亲把他吊在门前的大桉树上,狠狠地用柴棍打了他一顿,还不许他母亲放他下来,最后还是他母亲哭着去搬老军医过来才把他解救下来。N年后长大了,他才知道自己曾在鬼门关门前打了一个转。

李厨子的厨艺那是相当不错的,色香味俱全,连翁昌昇口这么刁的人都赞不绝口,那就是真好吃了。

翁昌昇点赞说:“不愧是乾江出来的,厨艺一流。”

色色嚼着一嘴的肉含糊地问:“为什么乾江出来的厨艺就好?”

翁昌昇解释说:“你沒吃过乾江狗肉?乾江的狗肉是整个合浦县最出名的。”

上一顿的狗肉,色色至今还常常回味,现在又听到了“狗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李燕,你也会整狗肉吗?下星期炖一锅吧?”

李燕说:“狗肉我不会弄,我不吃狗肉,你们不知道,他们杀狗很残忍的,都是活活用棍子敲脑袋打死的,你们要是见过他们杀狗,你们肯定也不敢吃。”

色色一脸不屑地说:“除了信佛的吃斋素,你吃哪样不杀生,你杀鱼、杀鸡、杀鸭、杀猪不是杀?难道你鸡鸭鱼肉都不吃了?”

李燕说:“那不一样,反正我不吃,不过你们要想吃,下星期我回乾江可以买几斤回来。”

翁昌昇问:“哎,我正想问你们呢,现在应该放暑假了吧,你们老师不是也要放暑假吗?怎么搞得个个都这么忙。”

阿云姐说:“是放暑假了,不过能正常休闲度假的估计只有大学老师,现在基本上学生都要补课的,老师除了帮补课,还要备下学期的课,而且老师也要上培训班,明天我就是要去教育局那边报到。”

色色说:“像李燕教体育的,不用补课吧?”

李燕说:“你以为哦,你知道高考体育可以加多少分吗?20分,只要在市级的比赛里面拿名次。而且如果平时像数理化学习成绩不太好的话,想正常考上大学就难了,现在很多学生都想转考体育,体育生分数低很多,所以我们体育课老师是最忙最累的。”

色色说:“现在最闲的是老翁,每天上半天班,然后上班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数街上走过的大长腿,所以你们以为是我带坏他的?其实是他把我带坏了。”

兄弟用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踩的。

李燕羡慕着说:“是啊,在银行工作又稳定、又闲、钱又多。”

翁昌昇苦笑着说:“是的,以前曾经也有人这样和我说过:北海银行钱多、人傻、钱途无量,我才被骗回来的,然后才发现事实是:银行钱不多,我很傻,前途渺茫。”

……

老同学聚会总有说不完的话,吃完饭后,又一直聊到很晚才散场,色色送芳芳回家了。

翁昌昇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阿云姐,你今晚打算怎么过啊?教育局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要不你去我那应付一晚。”

没想到阿云姐居然同意了。

李燕估计不习惯和别的女孩子同铺同床,居然也沒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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