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五姑村10

“今日看到姑娘素手捣药,山间野花开得正好。”

“冒昧打扰,因为心意难控。”

“今日得知了姑娘的名字,想到了美丽的山谷,小时候有幸生长的地方,也是常常回想,念念不忘的梦乡。想在五姑村寻找一个荒废的吊脚楼,开一个小诊所,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为何惹了姑娘生气,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如果是我太冒昧,日后定会多加收敛,姑娘莫气坏了身子,那天看到姑娘在读的书,我这里正好有下册,就当是赔不是,希望以后还能见到姑娘。”

“我知道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对不起。”

……

这些情书都不长,有的甚至只有一句话,可信息量太大了。

“这里是什么东西!”三楼的乔佑霖大喊。

夏白关上小门,拿着情书立即上去看,只看了一眼,他就说:“是养蚕工具蚕匾、蚕架和贮桑缸等。”

“那里面这些东西是……”乔佑霖指着竹编上的东西问。

夏白:“那是蚕茧。”

“不是蛊虫啊,我还以为发现了蛊虫。”乔佑霖有些失望地说,接着他马上反应过来:“不对,也可以是蛊虫吧?不是有一种蛊叫金蚕蛊吗?”

“对!是有,金蚕蛊还非常有名。”听到声音上来的符雨情说。

“金蚕蛊也有转移财富的能力。”乔佑霖说:“而且它有个特点,害人越多,威力越大,很符合五姑村那么多人被害的情况,以及村民对薛丽谷的忌惮和痛恨!”

乔佑霖越想越觉得对,“有猫鬼蛊,有金蚕蛊,这两种最可怕和厉害的蛊,她都不需要其他蛊,就能干干净净,岁月静好地残害村民了!我们找到证据了!”

陶宝宝说:“我们本来不就是确定了薛丽谷是个草鬼婆吗?一次次地从村民心里话里看到了,这些村民没有一个撒谎的。”

乔佑霖的激动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些不开心地说:“我们通关游戏,不能只是猜测,就算猜对了,也需要证据支撑的,心里话虽然是真的,但不能算证据吧,还得是这些实质性的证据。”

“乔佑霖说的对。”符雨情说:“我们是需要这些证据。”

“我不理解。”夏白呆着一张脸,脸上有单纯的茫然,“这些就算是实质性的证据了吗?一个女生养猫养蚕就是害人的草鬼婆了吗?”

“什么意思?不是已经有猫鬼了吗?”乔佑霖死死地护住他发现的证据,“当时猫鬼还是夏白你说的。”

夏白:“首先,我们不能肯定那只猫鬼就是薛丽谷养的这只猫。其次,就算那只猫是薛丽谷养的猫,确实是猫鬼蛊,也不能用现在来证实以前,说以前养猫的薛丽谷就是在养猫鬼蛊,现在你是玩家,以前你是吗?”

乔佑霖沉默了几秒,瞥了夏白一眼,“你还说苏茂,你也是个杠精。”

夏白:“……”

符雨情再次认

同了乔佑霖的说法,“夏白,你真的是杠精,断章取义地杠,你这么说是有道理,但是我们要在大语境下看,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薛丽谷是个害人的草鬼婆,再找到这些作为证据有什么问题?”

夏白小声嘀咕:“谁说她是害人的草鬼婆了。”

“……”

这下连井延都不得不说话了,“夏白,我不会骗人的,村民心里话一定是真的,他们不可能连心里话都伪装。”

蔺祥打着哈哈,“夏白是认真谨慎嘛,事关生死,谨慎点好。”

夏白抿了抿唇,看向刚上来不久的凌长夜。他看着还有有点呆的样子,可是如果仔细看他微抿的嘴角,和眼巴巴看过来的眼睛,能在里面看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凌长夜忽然低了一下头,不知在干嘛,一两秒就抬起了头,带着他一直以来看起来很随意亲和的笑,问井延:“你可以肯定村民的心里话都是真的?”

如果连游戏设定的,自己的技能都不相信,他也不用进游戏了。

井延被这样问,也有点不开心。进游戏以后,他真的没有骗过他们哪怕一次,也没有过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他是真的只想通关拿积分,不管是游管局道具奖励,还是游戏的,他都没想过。

一开始他确实是怀着抱大腿的心思来找夏白他们的,可是后面的相处,虽然是很短的时间,他对他们也真成了真心,真心地有点喜欢。

他是天生喜欢一个人进游戏,不想加入任何社团和队伍吗?

不是,他也想有可以一起进游戏的朋友,可是当时一起跟他进游戏的玩家,在知道了他的技能后,都开始防备、疏远他,他能够理解,没有人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心声,他这个技能连最亲密的家人都不能告诉,只能一个人前行。

夏白他们是例外,在知道他的技能后,没有特意说什么,没有防备,就是和平常一样,仿佛他就是个普通玩家。对他来说,非常珍贵的“平常”和“普通”。

他在他们身上看到一种磊落的随意。

就是因为真心相待,很喜欢,察觉到不信任时,才会不开心,有受伤的感觉。

他非常肯定,肯定得很用力地说:“是,我敢肯定村民心里的话都是真的。”

凌长夜接着问:“村民心里话都是真的,意味着什么?”

井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张口就说:“意味着他们没撒谎啊。”

凌长夜笑着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知道为什么井延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明明还是笑着的,甚至看他的眼神都算不上专注。

他问:“然后呢?意味着什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井延无意识地跟着他重复了一遍,马上找回了主线,“意味着薛丽谷就是害人的草鬼婆啊!”

“井延,你太依赖你的技能了。”凌长夜说:“你连逻辑都错了,心里话是内心真实的反应,可以验证一个人没撒谎,可是没撒谎就意味着说的是事实吗?”

人被骗多了,

都知道嘴里说出的话不可信,还有一句话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很多人都会下意识觉得,嘴里的话不可靠,心里话才可靠。

如果能看到一个人心口一致,就会非常愿意去相信一个人。

可是心里话真的可靠吗?

井延愣住了,一点点睁大眼睛,一副三观受到严重冲击的样子。

凌长夜举了个简单常见的例子,“一个母亲发自心底觉得儿L子是世上可爱的孩子,他儿L子就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吗?”

“你举的这个例子不合适,母亲认为儿L子可爱这种事太主观了。”薛丽谷说。

凌长夜不紧不慢地问:“村民认为薛丽谷是害人的草鬼婆就不主观了吗?”

“怎么可能主观?”符雨情说:“我刚听到李桂是这样想的时,也不能确定,可是刘福和他老婆心里话也是这样,围堵我们的那么多村民心里话都是这样,当然是真的了。”

凌长夜:“所谓三人成虎,很多人心里认定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

符雨情说:“他们心里话里有客观事实支撑!”

凌长夜:“客观事实是?”

符雨情说:“不是有个说薛丽谷在他儿L子身上种虫把他儿L子种死了?”

凌长夜:“他可能误会了,这不是客观事实。”

“……”符雨情说:“你怎么不说他是出现幻觉了?你也是个杠精!”

“……”

两个被冠以杠精的人不说话了。

符雨情继续数落他们,“怪病就在我们面前,被薛丽谷害惨了的村民就在我们面前,你们在这时候杠什么杠?如果那些害惨了他们的事实都假的,村民怎么会如此愤恨委屈?”

夏白呆着一张脸,凌长夜笑笑不说话。

井延抱着脑袋慢慢蹲下了,重新思考人生,重新思考技能。

他觉得凌长夜说的对,可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他确实一直以来都太依赖他的技能了,他太自信了,寻找真相不靠思考,全靠看游戏中人物的心里话。

这一点这在这个游戏更可怕,也就是说,可能就是他的依赖,把大家带到了一个错误的致命的方向上。

不,或许还有救,凌长夜是经常配合他用技能,可他确实从来没真正肯定过村民心里话就是事实,所以他可能没信,还有其他办法?

蔺祥也陪蹲了一个,一下下垂自己的脑袋。他也意识到凌长夜说的对,村民的心里话不一定就是事实,可是那么多啊,要是他们统一的心里话都不是事实,那……他忽然觉得五姑村这个小村子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

慢慢地,其他人也沉默了下来。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乔佑霖说:“怎么可能,那么多村民……”

陶宝宝痛苦地说:“也就是说,我们到现在还是没能确认第一个核心问题是吗?”

符雨情都烦躁了,“到底是怎么样啊!这个破游戏!”

凌长夜说:“最后试一次,各自判断。”

蔺祥立即站起来,问:怎么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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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夜说:“让村民亲口说说,仔细说说,他们觉得被害的前因后果。”

蔺祥:“他们怎么可能会说?”

“在怪病面前怎么不会说?刘福他们不就开口了?”凌长夜说。

“可是,他们没说出来啊……”蔺祥说着说着就明白凌长夜的意思了。

上次刘福他们确实要跟他们说了,可是因他们要他说别人污蔑薛丽谷的事,他们没有做,才那么生气的。现在他们继续用破诅咒的方法,让村民说他们被薛丽谷伤害的事,他们应该就能说出来了,只不过现在村民们心怀敌意,需要点技巧。

夏白点开手机看了看,说:“让我试试,蔺祥配合我。”

蔺祥立即道:“夏白你说!”

夏白:“还是那个我们能破解诅咒的办法,只要他们相信,在怪病折磨下,他们会说的。”

蔺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他们相信我们能破解诅咒啊。”

夏白:“我没丢下吊脚楼里那两个,在他们身上贴了驭尸符,他们现在也在附近。”

“……”

蔺祥真的很想揉揉夏白那张呆呆的宝贝脸,“懂了,你看我的!”

他推开吊脚楼的窗户,向外看去。

村民们还没有走,举着火把围在外面,不靠近也不离开,愤怒地盯着他们。

“大哥大姐们!”蔺祥冲他们喊:“现在平静下来了吗?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他们表情看起来是没有。蔺祥仿佛没看到,他继续说:“我们真的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了。”

村民们当然不信。村长眯着小眼睛问他:“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我知道这么说你们不信,你们还记得我们也有两个同伴得怪病了吧?有一个和刘福大哥一样,浑身抓得都是血,那天全身缠着绷带被我们搬到了刘福大哥家。”蔺祥说:“他的诅咒被破解了,两个人的诅咒都被破解了!”

确实好多村民都看到了,因为那次他们就是要让吸引很多人。

村长冷笑:“别再骗我们了,你们识相点就自己出来,离开我们五姑村,我们现在还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有没有骗你们,你们自己看啊。”蔺祥向右边的树林看去。

那里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确实浑身血淋淋的,身上被抓得都没多少肉了,在月光下步步走来,恐怖不已,好几个村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另一个人他们也认识,确实是他们的同伴,是和王二一样坠楼割破肚子的,王二还在昏迷,他却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井延和陶宝宝看着两个死去的人向他们走来,都非常震惊,连符雨情都看了夏白两次。

井延问夏白:“夏白,你的技能是驭尸?”

“对。”夏白说:“道具技能,朱砂笔可以画镇尸符和驭尸符,我逃跑时正好在他

们房间,给他们贴了驭尸符。”

夏白没说全部的实话,实际上,死去的苏茂确实是他贴的驭尸符,而齐彦,虽然也贴了,但他是他自己的技能签下的尸体。

当时他问齐彦愿不愿意把尸体给他时,看到齐彦嘴巴蠕动,没能听到他说出的话,以为没成功,刚才打开游戏app,看到他竟然签成功了。当时齐彦是答应了,他没听到。

这样就更方便了,他作为齐彦尸体的第二主人,比驭尸符好用多了。

即便如此,井延也对惊讶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是我见过的最牛逼的道具技能了。”

齐彦在走过来的过程中,鞋带松开了,他非常自然地弯腰把鞋带系好。

肚子被割破的他还能弯腰鞋带!

村民们震惊得看着,如果这都不算是诅咒被破解,什么样才是?

刘福的老婆则震惊地看着浑身是血的苏茂,他和她男人一样因为被诅咒的痒抓得跟鬼一样,不,他比她男人还严重,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抓了,还能下地走路,而她男人现在还躺在床上惨叫,太痛苦了,那嘶裂的声音,她现在都隐隐地能听到。

两人走进了薛丽谷的吊脚楼,进去前,夏白双唇无声开合,齐彦回头看向他们,说:“我的诅咒被解开了,一开始他们弄错了方向,其实只要把受害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让他们抓到薛丽谷的错处审判,就能解开诅咒。”

说完他就在村民的震惊和激动中进来了。

蔺祥说:“我不用再说了吧?这是你们亲眼所见,看到他们后脑勺的符纸了吗?就是我符姐研究后改良版的,你们只要如实说清楚,我们抓到薛丽谷的错处,就能用它隔断诅咒。”

符雨情说:“可惜,我只有十张了,我们自己还得留着点,以防被诅咒。”

刘福老婆是亲眼看到符雨情用符纸测出薛丽谷和虫的,又亲眼看到两个得怪病的人恢复,一听到这挡咒的符纸没几张,立即佝偻着向前跑了一步,向着他们举起双手大喊:“我说,我先说!求求你一定给我一张,刘福要是死了我要怎么活啊!”

符雨情说:“好,看在你相信过我的份上,我给你一张,你把之前薛丽谷害刘福的前前后后都说清楚,你记住,要是哪里说的不真实,这避咒符就没效果了,可能还会反噬。”

“好好好!我说,我仔细老实地说。”刘福老婆擦干眼泪,说了起来。

“大概是去年九月中旬的一天,刘福去后山锄地,途径薛丽谷这座吊脚楼,被薛丽谷下了蛊。”

符雨情问:“你们怎么确定是被她下了蛊?”

“因为她是草鬼婆啊!”她理所当然地说:“而且那天刘福感觉到了,一个虫从窗口掉下来,正好落在他的头上,这么直接了,不是下蛊是什么?”

看着她理所当然又愤恨的表情,符雨情竟然说不出话了。

夏白忽然问:“你为什么说她是草鬼婆?”

“因为她真的用蛊害死人了!我们村的刘伯,就是村长父亲……

村长皱眉,红着眼呵斥她:别说我爹了!

村长你就让我说吧?_[(,刘福等不了了,他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我们没什么不能说的啊。”她冲着村长哭完,接着又赶紧说:“何医生给刘伯看病,眼看着都快要看好了,刘伯突然死了,何医生检查才发现,他是被人下蛊害死的!”

“就是薛丽谷啊!她跟村里人不合群,一个人搬到这破破烂烂的吊脚楼里,每天关在家里奇奇怪怪的,还养了一堆虫子,和一只不详的绿眼黑猫,不是她还能是谁!”

吊脚楼上的玩家心里一沉。

这不就是他们的证据推论吗?可是他们之前的推论是基于薛丽谷就是个害人的草鬼婆,但是她就因为这个断定了薛丽谷就是个害人的草鬼婆。

夏白那句话还在脑海里,就因为她养蚕,就因为她养猫?

是的,刘福老婆就是这样认定的,不是她故意诬陷,井延看过她的心里话,她就是如此坚定地认为的。

一股荒谬感,以及莫名地恐怖感涌上了玩家的心头。

而刘福老婆还在义愤填膺地诉说着薛丽谷的罪行,“刘福回家后就痒得不行,身上都溃烂了,花了好多好多钱都没治好。那时候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从刘伯的死中,得知她是草鬼婆,回想这件事的细节,才知道那时候是被她下蛊了!”

玩家们说不出话。

符雨情过了十几秒,才说:“好,这确实是薛丽谷的罪行,我给你记一张。”

刘福老婆如沉冤得雪般哭了起来,“谢谢,谢谢,我们终于不用再遭罪了。”

符雨情看向其他村民,问:“还有吗?”

“有!”

“我!这里,我先说!”

“我的最过分,我先说!”

“薛丽谷给我下了蛊,就在我的膝盖里,我的膝盖到现在还是一走就痛,是蛊虫把那里的软骨吃没了。”

“你是怎么被下蛊的呢?”

“是一年前,我娘经过她这个吊脚楼,她给了我娘一筐菜,那时候我们没想她是草鬼婆,就吃了。也就是吃了一两天后,我的膝盖忽然跟针扎得一样痛!”

“薛丽谷给我下的是类似情蛊的东西,我老婆,我们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老实人,我一次进城洗头的时候却……我对不起我老婆,为惩罚自己,我再也没出过村。”

“我进城那天前一晚,路过这里时,正好看到薛丽谷打开窗户,拿着花对我笑,花瓣还落在我脚上了。她太厉害了,这样都能下蛊,太可怕了。”

“我娘啊,我娘是村里有名的身体健硕的老人,那天在她这里骂了她一顿后,回家就晕倒了,晕了好久,醒来身体就不好了。她用蛊抢人寿命,怪不得她一把年纪了,脸上一根皱纹都没有。”

“她下蛊把我的财运偷走了,我们家以前过得特别好,自从那次她从我们家经过,向上看了一眼后,我们家财运就没了,做什么都不赚钱,穷得快连饭都吃不起了。求求你破了这个诅咒吧,我们真的需要钱……”

……

吊脚楼上的玩家们再也说不出话了。

楼下一个个村民委屈又愤怒地说着他们的遭遇,想到家里被怪病折磨的亲人,还会心疼地哭起来。

如果他们因为薛丽谷的孤僻、美丽等产生的一些情绪,借这个由头,故意污蔑、打压、伤害薛丽谷,他们只会熟悉地感叹人心的黑暗。

可是不是,他们是真的,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薛丽谷就是一个恶毒且神通广大的草鬼婆,把他们害惨了。

他们人生的惨,总得有个原因的。

就是这样,玩家们看着他们一张张真情实感的脸,才会觉得荒谬,荒谬到恐怖。

愚昧之怖。

符雨情无意义地问:“你们……你们真的认为是她做的吗?”

村民们坚定不移地说:“当然是她,在晒草鬼的时候,她自己都承认了!还能有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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