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有他撑腰

萧楚晟大步流星走过来,上至军民,下至百姓,纷纷避让出了一条道路。

茶铺正门口,萧楚晟和陈芸微站了个面对面,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多作停留就往里头瞧去,打量着事态。

进得门内,萧楚晟凑热闹似的将几个主要的当事人都扫了一眼,又回头瞧了瞧门外站着的班头和陈芸微主仆。

“好些日子没上街了,这谢家的铺子里倒是热闹。”

萧楚晟回头笑问了这么一句,所有人却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里没有半分调笑的意味。

“是日日都如此热闹么?”

没人回答,更没人敢回答。

在一群衙役身后,还未及出铺子的是陈伽珠。

看着萧楚晟从人群里走过来,她脑海里只有一句:

他来做什么?!

陈伽珠不过商贾之女,家中生意做得再大,也很难同皇家攀上什么关系,是以她与萧楚晟并无多少接触。

然而即便如此,萧楚晟进门时周身散发出的气场也叫她觉得大事不妙。

早听闻谢家那位三小姐与萧小侯爷有些故事,难不成是真的?

萧楚晟毫不见外地迈步上前,自己给自己拉了把椅子,就势坐下。

有模有样地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抬眼间,充满质问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问的自然是南衙门这群官兵的头儿。

萧楚晟与谢芷柔的暧昧在京中传得不少,只是他们二人一并出入街巷的时候不多,更多的都是在宫里,外头的老百姓们也无缘瞧见。

有关系是有关系,可这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了,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班头脑子里忖度着二人之间的这层关系,也在心里构思着说法,忐忑着上前回话。

“回小侯爷的话,衙门里也是接到了有人报官,说谢家茶铺里有人闹事,蓄意伤人,还见血了,南街上的事自然归我们南衙门,这不,小的就带着人来了。”

班头对刚才二人的争执只字不提,也不说具体是怎样。

他想囫囵着敷衍过去,尽快打发了这位惹不起的贵人,好将人带走,完成差事,奈何萧楚晟偏不肯让他们如愿。

在谢家的铺子里闹事,还想走?

想走就罢了,竟然还敢倒打一耙,想趁势带走谢芷柔手底下的人?

痴人说梦,痴心妄想!

有他在,就不会让谢芷柔和谢家所有的一切出半点差错,受半点委屈。

萧楚晟眼里的光一如他的那柄剑上的光芒一般寒气迫人,任谁都接不住。

只一个抬眼,就吓得班头双腿发软,站在那里抖若筛糠,快要立不住。

然而,萧楚晟没发话,班头也不敢兀自解释什么。

过了片刻,萧楚晟目光找寻到那个额头带伤的丫鬟。

想来,这就是他们拿来大做文章的“见血”的大事了。

“你,过来。”

三个字出口,所有人在抬头的一瞬间,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春桃。

无数道视线从陈伽珠身上绕过,春桃有些颤巍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座上人的脸色。

“这伤是怎么来的?”

只略略看了一眼,萧楚晟就云淡风轻地发问。

感受到数道各异的目光传来,春桃最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吞了下口水,强装镇定地回话。

“回小侯爷,奴婢这伤、这伤是陈二小姐推的。”

本就是扯谎,何况还是在面对着萧楚晟这样强大的威压下扯谎。

春桃再怎样努力克制,那份慌张仍然暴露了她的心虚。

萧楚晟嗤笑一声,自上而下倾注的目光看得春桃背后发凉。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小爷最不喜欢。”

这时候承认无疑是死路一条,更何况她站在那里不回头都能感受到陈伽珠灼灼的目光。

春桃下意识就是逃避。

“奴婢,奴婢没有……”

本就不想在此多耗,见人否认,萧楚晟的耐心瞬间消矢殆尽。

“眼神飘忽,面色慌张,还敢说自己不是扯谎?!”

他忽然的厉声,吓得春桃膝盖一软,跪了下去,一下子就遭不住了。

她这一跪,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显而易见,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陈伽珠正欲开口,谢芷姝就走到了春桃面前,“萧小侯爷眼明心亮,容不得你在此抵赖攀污。”

“我刚才就在外头,分明看见就是她自己摔的,还非要赖到陈小姐头上……”

后头的话就完全是冲着萧楚晟说的了。

“陈小姐如今是我们谢家的掌柜,小侯爷可要为我们谢家主持公道!”

春桃已经被吓得没了底气,跪在那里神色显然。

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清楚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只不过不愿称之为真相罢了。

眼看着事情已经要反转,到了没法挽回的地步了,陈伽珠急得咬了咬樱唇,又急又气地直给班头使眼色。

到底是上头有吩咐,班头不敢怠慢,眼见事态已经不可控了,赶忙上前。

他凑到萧楚晟身边,和人挨得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说的话。

“小侯爷,不瞒您说,这来谢家铺子里带人原本也不是咱们的本意,以谢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小的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造次。”

“只是……只是……”

班头面上显现出几分为难,转头看了看四周,附耳继续往下说,“只是这一次实在是上头的意思,宫里头的贵人派人传了话,叫小的们今天这个时候往谢家铺子里来拿人的,小的也不敢不听啊!”

班头的声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一样,摆明了是不想让人知道,可萧楚晟却好像完全不打算给他们留这一点最后的脸面。

“宫里?”

萧楚晟毫不控制音量,铺子门口的人都能听见他的话。

“宫里头谁这样大胆,勾结官府凭空污人,怕不是昏了头了。”

这话听得班头一下就急眼了,一根手指抵在唇前示意噤声,“这话小侯爷说得,小的们可不敢说,说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此事到底也要寻求个解决之法,这样耗下去无益。

班头一番思索,又暗戳戳道:“这事儿是宫里头一位大贵人交代下来的,小侯爷您说您何必淌这趟浑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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