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相信我跟你恩师颇有渊源了吧。”
我看着齐放笑道:“这玉佩我就收下了,二来我差点让你打死,这玉佩给我也不过分。”
齐放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又问道:“你身为道门杀器,连苏道荣都能轻易杀死,能将你杀死的人,一定不简单。”
“是组织的人。”齐放没有跟我拐弯抹角,直接就说道:“他的招式我全都知道,所以我知道他是谁。”
“谁?”我和宋飞一脸迫切,心里已经有了猜测的答案。
突然,齐放抬起食指,点中了我的眉心,我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一幅画面,那个画面,就是齐放被杀死的那一幕。
我是以齐放的视角看过去的,所以看得那人真切。
那人的气场,以及他的举手投足,让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幕后之人!
随着齐放落下手臂,那幅画面也随之消失。
宋飞见我表情异样,忙问道:“到底是谁杀的他?”
我吸了口气道:“还是那个人。”
宋飞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迫切地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而齐放说了,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从小我就被人下了追魂命咒,是我自己起的誓言。”齐放有气无力道:“一旦我说出来,我就会魂飞魄散。”
我和宋飞相顾无言,一阵无奈。
我们明明有机会知道幕后之人真正的身份,但偏偏那个诅咒,让所有知情者都不敢透露出来。
“那苏道荣,真的是你杀的吗?”我又问道:“你确定你把他杀死了?”
齐放不屑地笑道:“你觉得我出手,会留活口?”
“不是,我不是质疑你的业务水平。”我说道:“我是想知道,他的魂魄呢?以苏道荣的本事,他会不会利用夺舍术,继续在别人的身体里活着?”
齐放摇头:“你们太不了解我了,我是针对会道术的人而诞生的杀人机器,夺舍术虽然是一种高深的术法,但能学会的人也并不罕见,组织之所以要培养道门杀器,就是怕出现夺舍重生回来找组织复仇的人。”
“所以,即便这世间几乎没人可以将鬼魂抹杀掉,甚至在组织里面,我所知的也没人能将鬼魂抹杀掉,但偏偏就我能,甚至连安澜都不能。”
“他们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十几亿人中寻找到了一只低阶阴眼,他们把这只低阶阴眼移植给了我,虽然这只阴眼比不上我恩师的阴眼,但阴眼本身的能力,结合我自身的本事,也能将人的灵魂抹杀掉。”
“苏道荣那个杂种,陷害我两位恩师,你们觉得我会留下他的灵魂吗?”
“呵呵,我把他灵魂都灭了。”
齐放的语气,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他果然是杀人杀多,言杀时简直云淡风轻。
不过我也确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幕后之人,确定不是苏道荣了。
苏道荣连灵魂都被齐放给灭了,看来我真误会苏梅了啊……
但我还是想不通,在农家乐的时候,苏梅到底是怎么在幕后之人手里活下来的?
我有些不甘心,看着齐放:“有关杀你的那个人的身份,你能含蓄地给点提示么?”
齐放笑道:“你以为这是在欺人么,这是在欺天道。”
我自然是明白了,也不再继续追问他。
不过他又补充了一句:“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同理,越是不可能的,就越是有可能的。”
我顿时一怔,将齐放的话记在了心里。
他这也算是给我的提示了,就看我自己悟不悟得出来。
“那高安澜呢,他还活着么?”我又问。
齐放点点头:“安澜还活着,但自从恩师过世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虽然时常想念,但我们只要一看到对方,就会想起曾经的过往,那是我们不愿回忆的一段往事。”
“不过安澜应该过得比我好,他不在乎曾经,他拿得起放得下,只在乎以后。”
“对了,他可能隐藏在四大家族里面。”
我原本还在感慨,听到齐放最后一句话,顿时瞪大眼睛:“四大家族?哪四大家族?”
齐放说道:“雷家郑家赵家秦家。”
玉龙集团……
另一个道门杀器高安澜,竟然隐藏在玉龙集团?
“他在哪个家族?”我忙问道。
齐放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恩师死后,恩师的遗嘱,就是让他去监视四大家族,至于他在哪个家族,也没告诉我。”
我隐隐有些激动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毕竟我不知道这个高安澜,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连齐放都会再次黑化,那他呢?
我看了看时间,还剩一分钟了,我想把这一分钟留给齐放。
“其实你也可以放下。”我说道:“如果你放下,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齐放苦笑起来:“人有阴影,道生心魔,一旦被杀戮洗礼,是很难回头的。”
他突然认真地看着我:“一旦开了杀戮,任凭你道心再坚定,都会有崩塌的那一天。正如我之前说的,向恶,只需要踏出一步,但向善,要踏出九十九步。”
“我道心不坚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也无话可说。”
“也许被阎王抓走,我也算被迫解脱了吧。”
听完齐放的心灵自述,我似乎懂了什么,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他一直也想变好,想成为一个善良的人,但终究是被那个组织洗脑太久了。
看来人真是应该三省吾身,不能向恶,一旦向恶,便很难再向善。
“希望你到了下面,还能继续画画。”
我和宋飞押着齐放走出去,把他交给了阎美美。
“这些灵魂,我要让人带走了。”
说完,她打了个响指,大厅里凭空就多出了十多个黑衣人。
而在这些黑衣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人,赫然是许久不见的周玉辉。
我一看到周玉辉,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靠,这女人啥意思啊,她不知道周玉辉恨我入骨吗?
果然,周玉辉一看我,顿时就狞笑了起来,对阎美美恭敬地请示道:“阎君大人,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想跟故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