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在众大臣的惊讶下,大清顶梁柱张梦丞,呈旨请求告老还乡,帘后人当堂应许。
圣旨下到张府。交接好所有事物,张梦丞轻装上路,携子日夜兼程,朝故土奔去。
经过数十日的翻山越岭和舟车劳顿,张梦丞终于回到了故土。
在每个人心中,故土是一方牢牢栓心的泥土。
这泥土,或许没有太过美丽的颜色,可就是迷人无比。
张梦丞出走半生,兀自返乡时,发现儿时的故乡,早已成了记忆。
儿时,居住的宽宅大院,已在风雨飘零中,坍塌成了尘土。
让其内心感到宽慰的是,到乡之日,当地的主事官员和地方乡绅,早已夹道等候多时。
看见张梦丞那沾满尘土的马车,从驿路上驶来,两旁站着看热闹的人群,立即骚动起来。
大家争先恐后的跟在马车后,全然不顾车轮卷起的呛鼻黄土。
众人都想目睹,这位7岁离乡,只在老一辈口中相传,从未谋面的还乡吏使。
疲倦的马车,刚驶入张氏族地。
一位本家名流乡绅,就自我表态起来。
乡绅自愿捐献,一栋小四合院,作为张梦丞颐养天年的栖身地。
在这位乡绅的表率下,其余所需用品,也被当地的其他有名人士,添置得妥妥当当。
下了马车,张梦丞对着夹道观望的乡亲,叩手致意一番后,随即携子跨入小四合院房门。
洗漱完毕,疲倦的三人,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张梦丞还没来得及起床,便被屋子外,一拨拨登门拜访的不速之客惊醒。
来人们手持大红拜帖,向刚起身的张梦丞,一一介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俺家姥爷和你姑父是表亲。”
“咱家的哥哥和你母亲是同族。”
……
张梦丞一边点头含笑,一边收纳拜帖。
回乡数日,他所有时间,都被这样的俗事所占。
等把这些芝麻琐事料理完,时间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
府邸平静下来,张梦丞便开始着手,心中计划。
他刻意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把隐于胸腔里的那团熊熊烈火,全部寄托在儿子张正砢身上。
为了让张正砢接受更好的教育,张梦丞不惜花费重金,聘请十里外的名师居住于府上。
空余时间,他和管家四处网罗,故土里的珍籍墨宝,收藏遗落在山野的夫子文集,来充当张正砢的课外读物。
这样的工作持续到,张正砢十四岁。
那年,张梦丞又动用自己为官时的人脉,邀请了一名外籍教师,从京城奔赴家中,为张正砢讲授西式文化。
如此栽培的下,张正砢在世界各色书籍里,游历了十六年。
长年累月的阅读,不仅让张正砢拥有了满腹经文,更打开了常人不及的知识慧眼。
只要是阅读过的书籍,张正砢就能用他敏感的洞察力,谈出与众不同的见解。
而这种洞察力,在书法和绘画领域上,表现得更为强烈。
以至于,后面的太阳真主,在与他探讨古词书画时,也被其精湛的功底折服。
小四合院里,张正砢的生活一层不变,而四合院之外的天地,却时刻变换着。
就在张正砢两耳不闻窗外事,遨游书海时,中华大地上,各类力量暗涌横流。
面对此起彼伏的危机,大清掌舵者,尝试着改革变法,遗憾的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最终以失败告终。
在众强欺凌蹂躏下,为挽救自身和国家的命运,一批觉醒的年轻人,开始振臂高呼,为拯救民族危亡,浴血奋战。
这群青年的热血,推动了历史周期律的提前显现。
延续了两百余年的大清,被革命先驱者们画上了句号。从此一幅崭新的篇章,开始在中华大地上抒写。
时时关注国运的张梦丞,紧握着“清帝退位”的消息,悲伤得老泪纵横。
他控制不内心的悲怆,用苍老的指关节,捶打着桌面,嘴里发出悲鸣声。
长时间的悲怆,由张梦丞的心窝涌进脑门,在天灵盖处,又阻折回鼻中。
最终,演变成一股鲜血,喷射在屋子的地板上。
一心忠于的大清,就这样没了!
张梦丞那衰老的心脏,变得飘零起来。
连续多日,在其干瘪的胸腔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停的上下奔涌。
一日夜深人静时,张梦丞在这说不清的东西催化下,弄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历史前进的滚滚潮流面前,人和国都是渺小的!
他痛苦的感悟到,自己的一身,就是那陷入大清,洪流中的一粒细小泥沙。
社会变革的巨大力量挟持着他,奔涌在看不见尽头的万丈海面上。
大清的灭亡,犹如一位武林高手,点醒了张梦丞思维的另一面,但却无法触动张梦丞,内心深处的固执。
大清的坍塌,击中了张梦丞的死穴。
人生的“三苦”,皮肉苦、心累苦、精神苦。
同时在张梦丞的血液里流动,无情的捶打着,他日渐衰老的躯体。
本已枯老的生命,烧成了若明若暗的焰火。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