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傀山之行

哇!”蛇人扑向手无寸铁的苦海。王栋虽看不顺眼这个秃驴,但也不忍心看他丧命,对着蛇人背门便是一刀。哪知这妖怪竟无视王栋,仍由军刀在身上劈砍,锋锐的精钢军刀竟只是在他后背划下一道浅浅的口子,就像普通人被擦伤一样。

王栋不由暗吃一惊:“他母的老子这一刀就算是铁甲营的甲胄也能劈开,怎么这畜生的鳞片这般坚实。”

忽然,一道金光闪现,一个庄严庞大的卍字印凌空而现。蛇人犹如撞到铁板一般,只听咚一声,蛇人被震得朝后飞退,这招正是佛门绝式——佛光卍华轮。

只见苦海再现金刚伏魔神威,一个箭步踏前,五指一张,使出“大梵圣印”,至刚至阳的佛门掌法结实地击在蛇人胸口。咕噜一声,蛇人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王栋大喝道:“捉活的!”周子皓、梁明、胡英东三人同时出手,三柄明晃晃的钢刀朝蛇人的双臂和蛇尾削去,势要废掉这个怪物的行动力。只见蛇人嗖地一下又窜了起来,那条蛇尾甩得虎虎生风,有袁氏兄弟的前车之鉴,周、梁、胡三人不敢轻易上前,刀势一转,横刀身前,化攻爲守。

只是在这么一刹那,蛇人觅得一丝机会,身子一跃如同离玄之箭朝着门口扑去。

“糟糕,这畜生要逃跑!”王栋想要阻拦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蛇人窜出门外,而苦海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毫无半点出手拦截的意思。就在距离门口还有半尺之遥,忽然硼的一声,蛇人跌倒在地,只见其尾巴被黄辉一脚踩住,刚才是由于逃窜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跌了一跤。

蛇人身子一扭,犹如大蟒回身,两只爪子对着黄辉挥去。

黄辉岂会随他之意,两手眼一伸扣住脉门,那蛇人发狂似地不断挣扎,其力气之大,几乎快要赶上独角巨人,但是任由他怎么挣扎,黄辉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锁住蛇人的手臂。

黄辉被他摇得心烦,手掌猛然运劲,咔嚓一声,将蛇人两根手臂的骨头强行扭断,剧痛之下,蛇人愈发疯狂,但越是挣扎就越是痛苦,断臂的剧痛使得蛇人发出一阵阵凄惨的哀号。

蛇人还想用嘴咬黄辉,被黄辉一脚踹向胸膛,愣是踹断几根肋骨。

黄辉随即又着下属在王宫内寻来几根长矛,狠狠将蛇人的尾巴、双手钉在地上,疼得蛇人怪叫连天。黄辉制住蛇人后,便去查看袁氏兄弟伤势,他们只是气息不顺,一阵推宫过血后便苏醒过来,并无大碍。

蛇人突然叽里咕噜地叫了几声,听起来很像草原上的语言,众人见过铁烈变成狼人,对于这条蛇人能吐人语也不意外,说不定它也是由人变成的。

周子皓依旧充当翻译,听了一阵子后便说道:“它说,你们中原的末日即将来临,伟大的草原之神即将复活,到时候率领千万大军踏平中原,让你们的兄弟孩子做奴仆,姐妹妻女做姬妾,整个大地将成爲我们的领土!”

黄辉冷笑一声道:“无聊,周兄弟你问一下他是什么人,草原上的人究竟是如何变成妖怪的?”

“大人,他说这一切都是草原之神的旨意,拥有纯正草原血统的子民在神的指引下恢复其最原始,最强大的模样。”

苦海闻言,不禁喃喃自语道:“草原之神?纯正血统?难道传说是真的……”他的这几句话说的很小声,但黄辉和胡英东却听得真切,两人同时望向苦海。

苦海似乎自觉失言,赶忙低声诵经。黄辉思忖道:“小秃驴一定知道一些什么内情。”心中虽是怀疑,但碍于苦海是雷峰禅寺的弟子不便过分逼问,只能把问题憋在心中。

倏然,蛇人猛然张开血盘大口,一股黄色的液体朝周子皓喷来,气息腥臭酸腐,闻之恶心。

黄辉见状,立即打出一道掌风,劲道急促,将液体吹向一旁,只见液体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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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冒起阵阵浓烟,地面亦是一片焦黑。

“好厉害的毒液!”众人不禁深抽一口气,周子皓亦是胆战心惊,若这口毒液喷在身上,恐怕现在自己依然化作一具枯骨,周子皓不禁怒火中烧,一刀削落,蛇人顿时身首异处。

王栋不禁叹息道:“周子皓你太冲动了,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问呢。”周子皓此刻冷静下来也甚是后悔,黄辉说道:“无妨,那些重要的事情恐怕东西也不会告诉我们。杀了便杀了。”

苦海上前看了一眼蛇人,问道:“这蛇人倒有几分像传说中的伏娲族。”

黄辉摇头道:“据神州异志记载,伏娲族,人首蛇身,半身爲人半体爲蛇,人之身与常人无异,蛇之体则布满红鳞细甲,男子相貌俊朗,女子容颜秀丽。性情温和,喜温地湿,居神州之西南,厌寒。这妖物应该不是伏娲族,很有可能只是一种妖邪之物。”

苦海眉头紧锁,说道:“崔校尉,小僧方才试着超度亡魂,谁知道此处竟无一个亡灵。”王栋冷笑道:“那岂不是很好,亡魂都往生极乐,也省了你一番功夫。”

苦海叹道:“若真是如此,小僧倒不用担心,只怕这些亡魂并没有进入冥府。”黄辉心领神会,脸色深沉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这些亡魂已经被妖云吸纳。”

苦海点头道:“然也,小僧担心噬魂妖云的成熟程度已经超过我们的想象。”黄辉点头道:“大师所言甚是,这大草原上人烟罕见,想必这些人已经成爲妖云的养分。”

苦海神色凝重,点头道:“时间紧迫,吾等不宜在此久留,应立即赶往傀山!”

傀山处于大草原极北之地,也是草原各族的禁区。以傀山爲界,将大草原和北荒之地分隔开来,傀山南面则是草原,而傀山背面则是一片冰山雪地,所以越是靠近傀山,气温越是寒冷,当靠近傀山五十里内的地域,已经可以感受到刺骨如刀的寒风。所幸黄辉与苦海皆有玄功护体,不畏严寒。而王栋沿路连杀数头灰狼,剥下其皮毛制成御寒衣物,再加上他们本身体魄强健,也勉强可抵御寒气。

又赶了两天的路,众人终于正式进入傀山地界。远远便看到傀山,论高度虽不如神龙峰,但范围及广,地势绵长不下百里,本该是叫人心生豪放之情的巍峨山脉,却带着十足阴森和恐怖,远远看去那巍峨的山势犹如一头正在沉睡的巨魔,让人不知道这头巨魔何时会醒过来,将这世界毁灭。

但自从进入傀山地界,天空便是一片低沉,乌黑的云层隐隐透着诡异赤光。凌烈寒风不住朝众人吹拂,呼啸而过的风声就像无数哀嚎的冤魂恶鬼。

倏然,一道暗红的妖异闪电划过天空,傀山也在那一刹那变得一片血红,仿佛是从山体中渗出了鲜血。

王栋等十人不约而同地深抽了一口冷气,问道:“校尉,傀山如此广阔,该从何处下手?”

黄辉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淡然而道:“傀山虽大,但其地脉之中必有山势之地眼,铁烈建造祭台绝对会在此处附近,所以只要找到中丹之位,便可觅得一丝线索。”

王栋等人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地眼、什么地脉,在他们眼中黄辉若换上一套道袍,拿上一个罗盘,简直就是一个风水先生。

苦海点头道:“想不到崔校尉不但勇武过人,还懂得观气辨位之术,小僧佩服。”

这群兵痞听得更是疑惑,于是黄辉便粗略跟他们讲了一遍何爲地脉地眼以及观气辨位的原理。天地的气息则不断地流动,任何物体皆从一处收发气息,如人则汇气息入丹田,山川河流则藏风纳气于地眼,而傀山布满阴气,然地眼则是整个傀山阴气之源,而无论布阵还是修建祭台,都会选择地眼或者尽可能靠近地眼之处。

黄辉粗略打量了一遍傀山地貌,指着西面一处山谷道:“若我没看错,那个方向便是整个傀山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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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聚的地眼所在。”王栋磨掌擦拳道:“那咱们就赶紧行动吧,铁将军还等着我们的情报呢。”

刚一进入峡谷,便觉得四周浓雾弥漫,双目难以视物,雾气中还隐隐飘荡着一股死鱼的臭味,恶臭之中带着腥气,众人不由觉得恶心至极。

黄辉与苦海两人运起神通,真气凝于双目,顿时目光如炬,四周的浓雾对于两人并不成问题,于是黄辉在前开路,苦海在后掠阵,十二个人缓缓步入峡谷深处。

“哎呀!”张羽忽然跌了个踉跄,“他娘的,这种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树根!”张羽爬起来,低头一看,脸色已然发青。脚下的东西那里是什么树根,明明就是一根巨大无比的腿骨,其长度竟有三丈之长。单是一根腿骨已经如此庞大,那这根腿骨的原主究竟是何等庞然大物。

吴聪善于与马沟通,对于其他动物也有相当的了解,他查看了巨型腿骨后,皱眉道:“崔大人,这骨头有几分像动物又有几分像人类,但看其风化的程度应该已经有了几百年时间以上。”

黄辉点头道:“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有着上百年以上的曆史,我们继续前进,注意浓雾中的变化。”

苦海轻声道:“崔校尉,有些不妥。”黄辉点头道:“此处虽是傀山之底,但阴气隐而不发,似乎被什么困住,难以宣洩。”

苦海点头道:“是阵法,在这山谷周围布满了阵法,这些阵法环环相扣,似乎在阻止外人的进入,而这些迷雾也是阵法中的一种。”

黄辉道:“以迷雾爲界,仅仅迷惑误导进入者,似乎还是比较温和的阵法。”苦海道:“迷雾虽掩藏真相,但却不无杀机,是要来犯者知难而退,如此仁慈的做法与着傀山的格局着实不符。”

黄辉道:“既然布阵者希望我们知难而退,不知大师有何高见?”苦海笑道:“何爲真何爲假,皆在人心一念。崔校尉你说呢?”苦海言中带着禅法机锋,黄辉不禁一阵苦笑,心知苦海已经认出自己就是武天龙。

王栋可听不出两人的机锋,问道:“崔大人,如今吾等寸步难行,不知您可有破阵之法?”黄辉道:“这个迷雾只是一个外围阵法,破之不难,但需得提防后续之招。”说罢让衆人退后,随即脚踏天罡步法,只见黄辉看似漫不经心的向前踏出一步,周围的空气立即变得急促,彷佛挂起一阵旋风,要将这漫天迷雾尽数吹散。

任何阵法皆有阵眼,只要认出阵眼所在,阵法便可随手而破。这四周迷雾与雾隐咒有异曲同工之效,黄辉瞥了一眼便认出阵眼所在,只见他一脚便踩入阵眼,足灌真气,强行踏破阵眼。

四周挂起了狂风,半息之间弥漫浓雾已被吹散。浓雾散去,峡谷之全貌已然一览无遗。看清周围环境,衆人都是大吃一惊。整个峡谷宽度竟有一里多宽,其长度延伸至黑暗之中,深不见底,最叫人吃惊的是山壁周围竟然凋刻着无数壁画,衆人顺着山道前进,一路上壁画的内容不断地变化。

王栋问道:“崔大人,这些画说的是什么内容?”

黄辉指着一幅壁画道:“这幅画上面一群人聚集在一块,说的应该就是上古时期民智初开,人们过起了群居的生活。而第二幅人们开始建造屋子,织布农耕,运用火焰烧饭煮菜,表示人类的文明开始成型。第三幅人们被野兽攻击,死伤无数,一些聪明的人然后开始使用武器,对抗野兽保卫家人,到后来运用陷阱捕捉野兽。第四幅画的是人类站在中央,所有勐兽都朝人类跪拜,说明人类掌握了智慧和力量,统治了这片大地,第五幅画本来是住在一起的人开始分家,说明随着实力的强大,生活的富裕,人们也开始向外发展,而也是在这发展的过程,使得本来团结的人类渐渐生出芥蒂,矛盾也随之産生。第六幅画的是几派人拿着武器对战,也正是人类之间的矛盾升级和激化,说的可能是远古时前人类最早的战争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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