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1

“——温和版「请君勿死」?”

看台席上的惊呼此起彼伏,不知是为这格外跌宕的比赛评分而吃惊,还是单纯为亲眼目睹了一场半空中的辅助救援而震撼。

一阵温和的光束直击被钉在球网上折腾得伤痕累累的切原赤也,须臾,那些皮外伤奇迹般的逐渐消散,如同魔法光束来的莫名其妙。

小鸟游礼见收起了魔杖,将乘着的飞天扫帚转了个方向,兀自慢悠悠地降落在看台席上,下来时顺带用手整理了下裙摆。

“辛苦了。”幸村精市弯着眉眼如是笑道,“治疗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毕竟每场比赛打下来都至少会有一人受重伤。”小鸟游礼见接过丸井文太递给她的小蛋糕,语气波澜不惊,似是随口一问,“所以你们真的不买份保险吗?”

“嗯……或许可以考虑?”

一份小蛋糕成功解决完毕,礼见观察了一会切原赤也的伤势情况。好在经过她的魔法医治,后者恢复了大半,甚而现在还能在她身边很有精气神地胡乱蹦哒。

于是礼见放了下心。

“要走了吗?”察觉到她起身意图的真田弦一郎敏锐地看了过来,声音平静。

礼见点了点头,顺手塞了块饼干给一旁不老实的切原赤也,言简意赅:“看情况之后应该不会出现大规模的伤亡——当然我希望这些打网球的有点分寸。”

闻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仁王雅治轻笑了声,不过下一秒便得到礼见毫不客气敲了下他脑袋当作提醒的回应。

“欸、你要走了吗学姐!”切原赤也睁大了眼睛,看起来有些不太开心,“可是你还没看我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即便我不看,我也相信赤也你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礼见微弯了弯眼,顺手再给他塞了块糖。

切原赤也攥着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咕哝了几句,才妥协地道出“好吧”。

对此,柳生比吕士的评价是:“礼见桑,我也想吃糖。”

于是礼见也顺手给他塞了几块糖,边叮嘱一旁的柳莲二看好这群闹腾的家伙——“要是受伤了什么的……那就是活该”——这是看场比赛还得抢救伤员的怨种发言。

柳莲二眯眼笑,亦是答应了下来。

礼见再次坐上自己的飞天扫帚,很有礼貌地摘下头顶上凭空出现的帽子向他们行了个礼,后用手轻叩了下扫帚,后者如同等不及了那般“噌——”的一下便窜了出去。

少女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体育馆里。

“刚刚那是天使吗?”

“不,是魔女。非常可怕的魔女。”

“……啊、?”

“其实我倒不是很介意被人评价成「魔女」。”坐在扫帚上的小鸟游礼见摇摇晃晃地吃着棒冰,若有所思的语气。

“哈哈毕竟礼见是真正的魔法少女吧。”偶然路过被她邀请一起吃棒冰的山本武爽朗地笑着道,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弯弯地看着她,语气轻快,“而且「魔女」这个称号挺可爱的。”

“谢谢。”礼见礼貌道谢,顿了顿,似乎是刚拉回来的反射弧令她才想起来,“话说小武你今天的部活结束得好早啊。”

山本武挠挠脸颊,“因为明天要打比赛,教练让我们都早点回去休息。”说着,他又将疑问句反拉到她身上,“所以礼见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们都在打比赛啦。”礼见打了个响指,她与山本手里都解决完毕的棒冰瞬间消失,声音懒洋洋的,“打得还是一如既往的莫名其妙,而且好吵,我就先走了。”

“原来如此。”山本武了然地点了点头,似乎是思考了几秒,清爽地笑道,“那礼见现在有空吗?”

“没空哦。”回答得很干脆利落,礼见屈指压住无端躁动不安的扫帚,“我得去处理一些事情。”

“这样啊……”有些遗憾的语气。

气氛回归于安静。

思索片刻,礼见挥了挥魔杖又变出一大堆糖果,尽数塞给山本后,很是走心地安慰他:“我们下次再一起出去玩吧。”

被塞了一大堆糖果的山本武哑然失笑,另一只手勉强扶着自己的额头,眼睛却逃不过主人心思而弯了又弯,感慨:“果然礼见每次安慰人总是变出一大堆糖果呢。”

“毕竟吃糖会给人带来愉悦感吧。”

礼见眨了眨眼,“还是说你想要吃点别的?蛋糕、饼干、罐头——”

“只要是礼见给的就好了。”山本武轻巧地打断了她,声音听起来很是愉快,“毕竟礼见是能带来愉悦感的人呀。”

于是礼见又塞给了他一堆糖果。

对此,临走前山本武还在爽朗地感慨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前有多出一份休息时间后有源源不断的糖果进货——啊、真是幸福呢。

礼见想他这人要幸福还怪容易的。

当然,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幸福并不相通。

至少当被从出体育馆就躁动不安的飞天扫帚带来游乐园的礼见亲眼目睹了一幕「不明组织给无辜路人强行灌药以来悄声无息毒杀目击交易现场的后者」的精彩画面之际,她再次感慨自己的运气怎么在遇见虽然没杀过人但也快了的网球后变得愈发差劲。

黑衣人在灌完药后便收手走人,此时此刻角落里不过剩那个昏迷不醒的少年与她——还有一把先前还躁动不安此刻却安静乖巧的飞天扫帚。

礼见很平静:“请不要告诉我你将我带来这里是因为他。”

扫帚心虚地晃了晃。

“为什么?”礼见微眯起眼,纯粹的疑惑,“你应该知道我讨厌麻烦。”

但未等它回应,那个原本昏迷不醒的少年有了些许动静。礼见略微迟疑,以防万一出现什么差错还是别过了头,好巧不巧下一刻便将返少还童的全过程画面全然收进眼里。

“……”

眼睁睁看着一个看起来与她同龄的少年变成大约六七岁孩童的小鸟游礼见在短暂沉默后,慢吞吞地发自内心感慨了一句——

“都不知道是成品还是半成品就不要拿出来狐假虎威了啊,蠢货。”

扫帚瑟缩了下,但仍然很勇敢地用顶端轻碰了碰她的手肘。

“……好吧,好吧。”礼见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虽然她的确讨厌麻烦没错,但也同样很少见自己的飞天扫帚如此执着于让她主动出手相救,再加上刚才这么一番返少还童的戏剧让她倒是起了些许兴趣。

“所以,”礼见伸手,没怎么用力地压在扫帚之上,询问的语气很漫不经心,“我要做什么?”

……

工藤新一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突突疼。

这很糟糕,至少他还没反应过来这般疼痛的起源,而意识在全然清醒之前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杂音,翻书声、水杯抵在桌面上的碰撞声、笔尖触及纸张的唰唰声——

“啊、”恢复清醒之际,他听见少女波澜不惊的声音,“你醒了。”

察觉到不对的工藤新一:?

等等。

对于一向坚信唯物主义的工藤新一来说,今天是世界观幻灭的一天。

首先,不知为何原本该是毒药的药剂让他外形缩小至大概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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