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世间还有这等狂人?

月色清朗,宫闱静谧。

叶飘卧在偏殿房梁上。

夜里的凉风将他红衣吹皱。

就着月光温一坛美酒,颇具几分独特的韵味。

“红衣艳艳,端的是个俊俏小哥啊。”

在嘴角的牵动下,夜殃左脸那朵鲜红的彼岸花舒展盛放。

身为五花撰,就是要张扬就是要艳,就是要耀眼就是要炫。

这是他们特立独行的风格。

而红衣叶飘恰好符合他们的审美。

因为这一点,夜殃决定放他一马。

目光寻视一阵,找准正殿寝宫方位,这就准备直捣黄龙。

叶飘的剑撂在院中石桌上,剑还不如酒坛子,能享受被主人抱着的待遇。

他饮了两口酒,随即提着酒坛子一跃而起。

夜殃刚刚准备行动,头顶倏然一暗。

那一片如枫叶的红,飘飘然随风逝,又如鹰扑。

叶飘有个不大不小的毛病。

平时挺随性一人,一旦动起来,立即眉似剑、目似星,气质大变。

夜殃猝不及防是一惊。

这小子一身狂傲,但凡双眼再一红,那便与猛兽无异。

夜殃目中战意沸腾:“好胆!敢主动对我出手,你是守护大燕公主的暗卫?”

“不。”

叶飘左手抱着酒坛子,动的是右手。

手法极快,干净利落。

就像是弹弓弹了一下,亦像是蛇吐信、蛙捕食。

“我不是什么暗卫。”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掌风这就探到了夜殃胸前三寸位置。

夜殃大惊,不敢托大,全力劈腿横扫。

腿法魅影无形,于无声处起惊雷!

然而这一腿却扫了个空。

对方淡漠的话音从身后传来:“你夜袭燕寒宫,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你动哪门子手?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容不得多想,夜殃察觉全身气机被锁死,急忙使出自己的绝技——

身法,鬼纵之术!

雄浑掌风透体而过。

但透过的只是影子,夜殃本尊无声平移十丈,在宫檐另一头定格。

来不及舒上一口气,夜殃全身骤然紧绷。

强烈的危机感再次袭来!

还是身后。

“你不该飞那么高。”

这话什么意思,夜殃不懂。

但听语气,对方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如同‘你不该欲与天公试比高’那般合情合理。

“在我之上者,皆该滚下来!”

夜殃终于弄懂了,同时又不可思议。

这小子卧在房梁上,我不小心飞得比他高,他就要出手把我按死?

世间还有这等狂人?

后脑勺冒出一万个问号,再加一万个感叹号。

旋即通通被身后掌风拍碎。

..............................

“老阴!”

老阴正火速杀向燕寒宫,半道上碰到了赶来的燕仲与老阳。

匆匆请了个安,老阴快速说明情况。

布置了天罗地网,再加上老阴亲自率队,还是拦不住吗?

老阳目意深寒,嘱咐老阴:“你留下来护着陛下,我去燕寒宫。”

“人可以放走,寒儿一定不容有失!”

燕仲很难再沉住气。

要不是怕惊动燕栖寒,他都应该领着老阳,早早镇守在燕寒宫的。

老阴这时插了句嘴,安抚陛下或许不必太过担心,说那萧衣公子在燕寒宫。

燕仲皱眉,并没有因此而放心。

老阳也是摇头:“萧衣此人我知道,有些本事,但鬼花夜殃你也是打了照面的,你觉得凭一个萧衣就能拦得住?”

老阴欲言又止。

拦得住吗?

一个可以使出剑势的剑道高手,实力可堪比天下大宗师啊!

当然,他也不敢拍胸口保证。

他就只见过萧衣出了那么一剑。

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剑势,尚不敢确认。

就算是,也不代表其真实实力就达到了大宗师境界。

毕竟,天底下哪有如此年轻的大宗师啊!

况且鬼花夜殃以身法闻名,有多么难缠,老阴是深有体会。

“先不说这些了,我必须立即动身。”

老阳不欲多言,眼下多耽搁一刻,大公主就多危险一分。

他全身衣袍鼓动,内力尽灌于双腿。

就在这个时候,上方掠过一道白影。

像是被炮弹命中,面朝前,手脚朝后,以括弧)形态射入视野,再从视野射出。

两个呼吸后,一声巨大的撞墙声响彻开来。

老阳鼓起的衣袍塌了下去。

三人石化。

头顶似有呱呱聒噪的乌鸦飘过。

什么鬼?

老阴迷茫的眨了眨眼:“像是夜殃?”

老阳:“......”

燕仲:“......”

巨力冲撞之下,夜殃眼冒金星,脑瓜子空空如也,唯有红衣人最后的告诫话语在反复盘恒。

“念你初犯,小惩大诫,下次再来记得走平地。”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我不是五花撰的鬼花吗,我不是以身法见长吗?

盗帅司空捞月不是我的对手,遁迹无形的老阳我也敢挑上一挑!

可是为什么,我跟不上那个人的速度?

他是谁,他为什么强到这么不可理喻?

活像一条死狗,夜殃万念俱灰,深嵌在宫墙上不想动弹。

他在思考武道真谛,他在怀疑人生。

如果量一下高度,可以发现,此处宫墙深坑正好比燕寒宫偏殿房梁矮那么一截。

数十名禁军举起长枪铁戟围在下方。

“还真是夜殃!”

三人跟随动静赶过来,老阴有些呆愣。

老阳怀疑此人会不会被高估了,他问陛下是否将人拿下。

“拿下!”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老阳一步化作流光,虎口展开如铁钳,瞄准白衣鬼花的脖颈。

锁喉一钳,却只有空气在激荡。

白衣失去支撑力,从宫墙上飘落下来。

“想不到你们大燕皇宫还藏着这种底牌,今日我夜殃受教了,来日方长,我......”

“......的同伴会再来拜访的!”

不知何时,亦不知动用了什么秘术,夜殃来了招金蝉脱壳。

人已遁走,徒留一道不甘心的狠话。

但这狠话又没多狠,色厉内荏,充满着某种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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