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呛到了？”战凌寒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很自然地替她擦了擦嘴角。
苏若呛得更厉害了。
垂下眼眸，男人修长的手指近在眼前，粗粝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擦过她的唇瓣。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他适时收回手，又以一副兄长般的口气关心道：“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道红烧肉？我再给你夹点。”
苏若看着他姿势优雅地往自己碗里放下一块红烧肉，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筷子最前端。
他刚刚用这双筷子碰过他自己的嘴巴……
明明给老爷子夹菜的时候用的是公筷，给她夹菜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呢？
“发什么呆，赶紧吃。”战凌寒放下筷子，盯着她看。
战老爷子也看着她，笑眯眯地附和道：“是啊，我看你大哥还是头一次给你夹菜，快吃吧。”
在两人的注视下，苏若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那块红烧肉放进嘴巴里。
她嚼得很慢，总觉得味道跟之前不一样了。
战凌寒看着她吃完，嘴角暗暗弯了一下。
吃过晚饭，战凌寒开车把苏若带到自己的住处。
苏若刚上车就忍不住提意见：“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若若了？”
今晚他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被战老爷子夸奖有大哥的样子之后，就突然改口叫她若若。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战凌寒在一处红绿灯停了下来，侧过头看他，“我喜欢若若……”
苏若下意识地瞪大眼睛，脑子也跟着一下子膨胀。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就在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之际，战凌寒又幽幽地继续说道：“这个叫法，再说老爷子不都这么叫你吗？还有顾倾城也这么叫你。”
苏若这才舒出一口气，原来他说的是这个。
但她还是据理力争：“那不一样，你要是这么叫我，让外面那些人听见会误会的。”
战凌寒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在外面这么叫你，但只有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可以？”
苏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自暴自弃道：“行吧。”
……
到了战凌寒家，苏若把包放在书房地上，下意识问道：“是先补课，还是先学跳舞？”
“当然是先补课，最后才跳舞。”战凌寒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扯下领带往沙发上扔过去，挑眸看向她，“这种事就是要等晚一点再做才有感觉。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们也可以先……学跳舞。”
苏若的脸随着他说的每个字渐渐变红，听到他说完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赶紧摇头：“算了，还是先学英文吧。”
“好。”战凌寒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打印好的试卷推到她面前，“测试一下，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进步。”
这种试卷对苏若来说简直太简单了，但她今晚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每个单词都看进脑子里了，但又不知道连起来在说什么。
好在她本来就要隐藏自己的真实水平，于是随便做了一下。
“做得怎么样了？我看看。”战凌寒对着电脑看了一会儿文件，突然站起来朝着她走去，从她背后微微俯身往下看，“怎么错了这么多？”
苏若感觉他靠得有点近，于是暗暗把身子往前挪动了一些。
战凌寒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把身子又压低了几分，随手拿起旁边的一只红笔：“我先把错的题都圈出来。”
被这么一压，苏若的肚子紧贴着书桌边缘，后背就是男人温热健壮的胸膛，根本不敢乱动。
就像是，被他从背后环抱住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挤压得太过，她渐渐感觉缺氧，战凌寒后面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清。
只感觉到，他清洌好闻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
“怎么在发呆？想什么，嗯？”
耳边响起战凌寒稍稍提高的音量，苏若这才回过神，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看还好，这一看更让她心脏一阵狂跳不止！
因为此刻他是俯下身的姿势，她这一转头唇瓣刚好摩擦过他的脸颊。
四目相对的霎那，时间似乎静止了。
苏若只觉得脑子乱成了一锅粥，烧得她的脸也开始发烫。
她赶紧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重新低头看试卷：“没什么，在想这道题该怎么做而已。”
“嗯，如果还是不会，我教你……做。”战凌寒近距离盯着她轻颤的睫毛，目光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晶莹透亮的红唇上，喉结暗暗滚动了一下。
脸颊上被她碰触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像是被羽毛掠过一般酥麻。
“好。”苏若莫名有点心慌，挣扎着转身推开他，“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再好好想想。”
之前他给她补英文的时候，她是因为内容太无聊感觉难熬。
现在，她感觉更难熬了。
尤其是想到一会儿还要跟他跳舞……
于是苏若故意拖延时间，慢慢磨到晚上十点半才改完卷子：“战少，今天太晚了，而且你刚坐飞机回来应该也累了，要不改天再学跳舞？”
“我不累。”战凌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补充一句，“我的体力一向很好。”
“但我累了，今天我也坐飞机，而且前几天都在比赛。”苏若只能另外找个借口，顺便假装打了个呵欠。
“既然你不想，那我们明天再来。”战凌寒眼眸微微沉了沉，又补充了一句，“体力这么差要加强锻炼才是，以后每周末早上来我家的私人健身房做运动。”
苏若收拾包包的手顿时僵住：“这……不用了吧，我一周就周末两天可以睡懒觉。”
“嗯。”战凌寒似乎在认真考虑她的意见，语气变得有些意味不明，“如果你不喜欢早上运动也没关系，我可以改成晚上带你做运动。”
“算了，我还是早起吧！”苏若的脸又是一红，赶紧拎着包溜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战凌寒之间的关系改善了不少。
但她突然有点怀念过去跟他争锋相对的日子，至少那个时候她面对他的时候可以很自然。
在智商方面她是天才，但在感情方面还是一张白纸。
过于频繁地跟他亲密接触让她感觉越来越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