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天琅一直提到他的女儿,其实就是在用语言恐吓他。
实际上,宁天琅也的确做不出伤害一个无辜女孩的事情。
此时被窦平点破,宁天琅只能换一种方式:“窦总监,你怎么说都是大夏人,你真的想一条路走到黑、帮着意利帝国的人做事吗?”
他语重心长道:“现在南宫尚安和落日帝国的间谍穿一条裤子,就是要在咱们大夏搞破坏,你作为大夏子民,应当知道落日帝国都对大夏做出过什么罪行,你怎么能为虎作伥?”
“大夏子民?”窦平眼眶泛红,哈哈笑道,
“现在需要我配合,就说我是大夏子民了?当初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大夏子民?”
他眼中露出一
丝怨恨,咬着后槽牙道:
“当年,我刚刚研究生毕业,在西凤省省府找到了一个十分满意的工作,便和刘慧组建了家庭,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谁知道,我刚工作了一年多,上面就忽然通知我,我被辞退了!说我不是名校毕业,根本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说到这,窦平的眼中已经一片赤红:
“我是从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我的学校的确不是什么名牌大学,但,我的学历和能力完全足够,一开始考试录取的时候,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我当然不甘心!我没有犯过任何错误,每天都拼了命的努力工作,他们怎么能就这么莫名其妙辞退我?!
更何况,当时我的女儿才刚刚出生,刘
慧没有工作,我父母在老家也要靠我的薪水过活,家里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这个时候辞退我,不就是让我去死吗?!”
宁天琅眼神微动,问道:“所以呢?你是另找了其他工作?”
“工作哪有那么好找?”窦平道,
“我背井离乡来到西凤省,哪能立刻就找到一个体面的工作?如果我身体很好,我可以去做哪些粗重的力气活,可,我没有那么强的身子骨!
而且,我寒窗苦读十几年,好不容易从山村里走出来了,难道就是为了给别人扫地刷碗的吗?”
宁天琅基本已经猜测到了后来的事情,但还是问道:“所以,你拒不同意被辞退?”
“没错!我当然不同意!”窦平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噩梦
般的事情,脸颊抽搐道,
“我在单位闹了好几天,才从同事口中得知,原来是有一个大人物的公子刚刚回国,要在我那个基层岗位上镀一层金,便理所当然的把我这个没有背景的人给挤下去了!
我得知真相以后,直接就告到了上面,要求他们对我进行赔偿!谁知道……谁知道……”
窦平胸口起伏,用力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继续道:“谁知道,他们就污蔑我在财务部门工作的时候挪用公款,判我蹲了整整八年的大狱!”
说到这,窦平已经泣不成声:“我父母拖着病重的身子供我念书,我好不容易毕业了,找到了一个好工作,结果八年最黄金的时间全都在坐牢!
等我出狱的时候,孩子不认识我,父
母已经不在了,我也变成了一个社会边缘人员。我头悬梁、锥刺股的上了将近二十年的学,最终还是被毁了人生!”
他猛地抬起头,双目泣血的看向宁天琅:
“那个时候,谁因为我是大夏子民就帮我了?没有!没有一个人帮我!因为我只是一个穷人,我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要不是大老板出现拉了我一把,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杨氏集团的财务总监?呵呵,堂堂杨氏集团,岂会录用我一个有过挪用公款前科的人?
如果没有大老板,我现在就是人们口中的社会渣滓!我能有今天,能给我女儿这么好的生活环境,全都是因为大老板!你觉得我会为了什么民族大义去背叛大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