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拍照人存着什么心思,锐化开到机制,将季白的脸拍得非常难看,如果不是那熟悉单薄的身形,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她。
这群傻逼怎么拍照的!季白侧脸是最好看的,居然能拍成这样!
意识到自己怪异的想法,司徒琰烦闷不已,再看拉着季白的人,虽然被打了马赛克,但是他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丁刈。
丁刈去找她了?
为什么拉着她的手?
他们在讲什么?
该死的,丁刈这个混蛋,知不知道自己结婚了,还跟她拉拉扯扯!要不要脸!
他扫了一眼下面的评论,动作顿住。
“好恶心,又骚又拜金,男人都喜欢这种货色吗?”
“就这种人居然还是儿科医生,现在做医生的门槛都这么低吗?”
“听说还是研究生呢,毕业论文跟导师睡出来的吧。”
“之前我小侄子就是看病就是在她那里,看着挺正派一个人,没想到这么恶心,吐了,再也不去这家医院了。”
“医院怎么不把她辞退,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医生!”
“我打电话给她房东发了她这些破事儿,她房东说,已经要求对方退租了,xdm,我做的对吗?”
……
司徒琰抿着唇,继续往下滑。
小助理将手机摁灭,小声说,“琰哥,别看了。”
司徒琰喉结动了动,哑声问,“谁把她信息爆出来的,我不是让你控制着舆论,怎么会这样?”
“控不了,视频传播到网上之后,就失控了,当天晚上,季医生的个人信息就曝光在了网上,我花钱找人压,但是舆论发酵的很快,已经压不住了。”
司徒琰没再说话,小助理默默将地上的琴谱捡起来,悄悄退出了琴房。
司徒琰一天没吃东西,放在琴房的食物,根本就没动,他寻思着弄点热乎的食物送过去,一天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从琴房出来,就给酒店打电话订餐,话还没讲完,就听见一阵摔门声。
他心道不好,拔腿就追了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司徒琰这个疯子,手都没好,居然就开车跑车出去了!
夜凉如水。
司徒琰开着车,轻车熟路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
十二楼的灯还亮着,他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动作笨拙的将口罩戴上,这才下车。
电梯里,贴了很多广告一样的贴纸,上面写的却是一些辱骂的污言秽语。
更恶毒的,甚至p了季白的遗照贴在那里,诅咒她早点去死。
司徒琰怒火中烧,绷着脸将那些贴纸撕了下来。
等他从电梯下来,眼前所见,让他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季白住的公寓门口,密密麻麻全是这种诅咒一样的贴纸,就连地上也没放过,有些已经被撕掉,但是很快又被新的覆盖上。
门板上,用白色颜料写了两个硕大的字——贱货。
他的手指发颤,双眼变得猩红,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在胸腔翻滚,叫嚣着撕裂这些人的嘴脸。
就在这时,面前的门开了。
季白一身睡衣,拎着垃圾拉开门,看见他,怔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来看自己的战利品吗?”
她问,声音入初见时候一样,冷冷清清,没有愤怒,没有波澜。
她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不问,不吵,不闹,甚至连愤怒都没有。
就仿佛,那天跟他告白的不是她一样,喜欢他的话,为什么不生气,不愤怒,不冲他发火?
司徒琰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异样,但是并没有。
他无意识的攥紧手,低声开口,“你就没什么想说想问的?”
季白像是笑了一下,但是脸上却并没有笑意,她浅淡的看着他,“我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劳烦您亲自动手让我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算是分荣幸,我永远记得你给我上的这一课,终身难忘。”
司徒琰嘴唇颤了颤,但是带着口罩,季白并没有看见。
她抬手要关门,司徒琰伸手抵住了门板。
季白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你还要做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神太陌生了,陌生的让他心慌意乱,他挡门就是下意识的动作,他闹不清心里的感觉,但他知道,他不想这么算了。
“你今天跟丁刈见面了?”
季白抬眼看着他,“你不在网上看到了吗?”
司徒琰抿紧唇,“你们说了什么,他为什么拉着你?”
季白“呵”了一声,眼神讥讽的扫了他一眼,“叙旧情?求安慰?你心里怎么想的,那就是什么样吧。”
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激怒了司徒琰,“你他妈知不知道丁刈结婚了!你还跟他扯在一起?你知道网上怎么写你吗?”
“怎么写我?那不都是拜你所赐?你为康敏出气,把我锤在网上,接受所有人的谩骂,不就是等得今天?”
她说的,一个字都没错,但是正是她用这种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时候,才是他无法接受的真正原因,他宁可她歇斯底里冲他发火,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冷淡,像是对待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而且,她认识康敏,语气听起来,甚至一点都陌生,这跟康敏同他讲的似乎有些不同。
他压下心里的不适,抓住这句话,沉声问,“你怎么知道康敏,丁刈跟你说的,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季白有些好笑,“还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得偿所愿。”
她话音顿了顿,视线落在司徒琰的脖子上,上面那条银色项链,还挂在那里。
她想起自己之前问他这条项链的来历时,司徒琰转换话题故意亲她,他避讳提起的那条项链,让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康敏送的吧。”
司徒琰一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项链,抿紧唇,没说话。
“你喜欢她。”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司徒琰像是被针扎到一样,心口紧缩,眼神凶恶的盯着她,“别他妈胡乱猜测!”
“原来是这样,”季白冷笑一声,“难为你委身陪我演这场戏,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猛地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