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东强一大早就起来跑步，顺便给妹妹买早餐，都已经养成了多年的习惯。
等他回到家后，突然一愣，听到妹妹房间内传来打闹嬉笑的声音。
“妹！吃饭了！”
赵东强喊了一句，然后见赵怡推门而出，和身后的刘定香一样，脸红扑扑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赵怡散着的头发扎成了马尾，一身蓝色连衣裙，绣口有白边，看起来更好看了一点。
“这身不错。”
刘东强捏着下巴上下点评，再看看刘定香，觉得她俩终于气质相当了起来。
原来赵怡一直披头散发的，还喜欢暗色衣服，很是沉郁。
但自从昨天开始，好像就开朗了起来。
“那肯定了，我都是跟着仪姐学会打扮的，她可是行家！要是怡姐想，勾勾手就能找到男朋友。”
刘定香顺手把他手中的早餐拿到桌上，招呼着赵怡过去，嘴上继续:
“你们男人就觉得好看就行了，不知道这里面得花多少心思，裙子要露出膝盖，颜色要整体搭配，发型要和妆匹配……唔，东强~你心里果然有我，买早餐都买了两份，仪姐快来。”
“什么有你的！那是我和我妹的……”
赵东强突然反应过来了，想去抢，但刘定香已经一个大包子咬了一口，一份两个，都被啃了！
他叹气一声，准备一会再去买一份，看到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赵怡，给自己推了一个完好的大包子。
“还是老妹疼我。”
当哥的如是觉得，然后他就听到了赵怡开口:
“哥，一会陪我们去逛逛街，选点衣服。”
逛街……赵东强使劲摇头，拿着包子后退:
“嘿嘿，我今天想去事务所，你们去就行了……”
赵怡眼睛一撇，她高大壮实的帅气老哥就定住了身体。
随后，这个身形挺拔的帅哥就被她们俩拎着去选衣服去了。
历经数十店，折返七八回。
赵东强从怏怏的状态变得兴奋了起来，今天看的衣服竟然都让自己来试一试！
终于，赵怡觉得镜子里的老哥还不错，选定了这身黑衣灰裤，价格适中的衣装。
“小怡，香香，今天怎么想着给我买衣服了，嘿嘿……这身还挺帅的，你俩眼光不错。”
“帅哥这身跟你绝搭！”
一旁的导购员也很开心，因为赵东强真的挺帅的，浓眉大眼，面白如玉，没想到今天的第一个顾客就这么养眼。
“好了，哥你换回来吧。”
赵怡转头对着导购员说道:
“就这一身，剪小一点，另一套偏色的要，同样剪小一点。”
“剪了我就穿不上了呀……”
赵东强嘀咕着，突然一愣，看着刘定香掩嘴偷笑，反应过来了。
合着我是来当衣架的啊！
两人本来想直接带卫然过来的，但又觉得万一他拒绝就不太好了，索性直接买了再说，反正赵东强也就比卫然高一点，壮一点，其他也差不多。
……
什么都不知道的卫然一大早就去了事务所。
作为一个偶尔也懂点高级趣味，有责任感的男人，就是摸鱼也要去公司摸。
这叫仪式感。
网络的发展真的能节省很多事情，当卫然看到张队长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和警署交流信息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前期的调查工作不用自己操心了。
也这是侦探逐渐没落的原因。
他逐渐开始了序列知识的学习，橙光途径代表火，蓝光途径代表冰，它们和红光途径，是公认的最具有杀伤力的，可惜那两个完整途径都在西方。
红光途径就是自己内部的完整序列，介绍比较详细，
看完后，卫然只觉得，自己能杀了柯墨完全就是够果决，够快速。
要不然，就能尝到手如铁丸，臂如精钢，同阶之中力量最强的滋味。
一力降十会，可不是瞎说的。
吃过饭后，卫然躺在座位上，记下了所有途径的核心能力，比如纯辅助作用的黄光途径，同阶之中精神力最强的青光途径，以及境外几个强大的序列组织。
对比自己隶属的赤色之疆，那边叫什么唯真会，神畔，牧光会啥的，都有点奇奇怪怪。
匡叽的推门声传来后，赵东强的声音率先进入，带点小媳妇一般的幽怨:
“累死我了，我给你当了一上午的衣架。”
？？？
卫然满脸问号，看到他拎着几个包放到了自己面前。
打开一看，竟然又两套衣服。
“一套是她买的，一套是我老妹买的，怎么样，不错吧……”
赵东强指着随后进门的刘定香和赵怡说道，有些郁闷，这两套都是我掏的钱啊！
为什么我又当模特又掏钱……
“谢谢，这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的卫然，动手可不含糊，举了举衬衫，发现刚好合适。
至于裤子？
能穿就行！
他没扭捏，别人送的就收下，记得还就行。
“不去换换？”张若可眼中带着笑意，鼓动卫然去换换衣服，看到了他今天穿的短袖，胳膊上有缝针的痕迹。
卫然刚想说回家再换，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刹那间，刚把翘着二郎腿到桌子上的刘定香，放下了手中灌水的茶壶，一拉椅子，挺直了后背。
赵东强一按桌子，一步当五步，回到了左边最里面的位置，半靠窗户，双臂抱胸。
也就刚坐下的赵怡和队长没什么变化，一个在座位上看向门口，一个去重新开门。
卫然将两套衣服放到了衣架附近，看到赵怡打开了门。
“你好，这里是黑伞事务所吗？我叫马星海，是一个朋友介绍我来的。”
“是的，马女士请进。”
赵怡露出笑容，邀请客户进门，队长也起身去迎接。
卫然没想到竟然还真的有客户，见除了队长赵怡，其他都没动作，也坐在了位置上。
手机上发来刘定香的消息，她刚才一进门就急着去找水喝，没理别人。
“怎么样，姐姐给你买的衣服，喜欢吗？”
“多少钱呀？”卫然很直的问着。
一串省略号后，刘定香不理他了，关注点移到了新来的客户上，不想跟这个不懂风情的男人再聊天了。
客户可是稀事，就像一般好几年都没有遇到序列事件一样，现在委托事务所的，几个月也难见一次。
最多也就是找找家里丢失的宝宝。
猫猫狗狗那种。
随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女士，走进了事务所。
“你们这装潢很独特……”
马星海踩到了深色的地毯上，环环顾了一圈，尤其是在微光透过窗帘，洒在脸上的赵东强身上，视线停驻了几下。
“见惯了玻璃门，会议室，小隔间，
这样的布置，让我有走进电影侦探剧里的感觉，
不过……你们的侦探好像有点多呀。”
如果是以前，也就我和小怡在这，最近他们来事务所都勤快了……张若可笑容不变，引坐正中间:“人多力量大。”
“茶，咖啡，果汁？”赵怡抱着平板，像上次一样询问。
“谢谢，不用了。”
马星海没摘墨镜，落座后礼貌客气的拒绝:
“我喝不惯外面的咖啡。”
而听到这话，卫然明显看到了队长眼睛亮了一点:
“小怡，拿最好的茶，马女士，我们事务所的茶比咖啡好一点。”
看着赵怡把自己桌子上的茶罐拿走了，卫然有些受宠若惊。
合着事务所最好的茶，被你放到了我桌子上？
很快，即使没坐在中间的客座上，卫然也闻到了一股分明的清香。
张若可把第一杯茶推到了对方面前，双手互握，声音不急不缓:
“马女士，你有什么委托呢？”
“额……”马星海有点迟疑，看着包括张若可在内的五个人。
“请您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这是我们的从业资格证，这是我们和警署那边合作后，那边发的奖状，这是国际奖项……”
赵怡拿出一个文件夹，一样一样的介绍，完后张若可笑道:
“请您放心，我们都是专业的，不会泄露任何客户的隐私。”
“好吧，我也相信我朋友。”
马星海喝了一口刚才还不愿喝的茶，从茶中就能感受到这家事务所有点不凡:
“是这样的，我是星海集团的执行董事长，平常工作很忙，今天也是抽空才来到这里，说实话，这一片区域好像是很多年前的，周围都是老街道小区，连电梯都没有，我一度不想上来。”
“不过我想，来都来了，试试也未尝不可，我朋友是有名的律师，正义感很强，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相信他，他也从来没让人失望。”
顿了顿，她停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最近几天没休息好，不知怎么回事就跑偏了。”
张若可很有耐心，即使她说事务所不太行时，也没有打断，微笑示意后，马星海才继续道:
“我先生名叫周瀚海，我们结婚三年，一直很恩爱。”
“嗯……恩爱，即使再忙，我们都没有分居，可能是三年之痒吧，我感觉他最近有点不对劲。”
“他疏远你了？”
张若可一听，就感觉活稳了，调查情人吗，属于事务所比较擅长的领域，额外收入的主要来源。
“没，我们每晚都睡在一起，他的手机也任我看……”
马星海有点难以形容，迟疑的说着:
“自从一个月前，我感觉集团的业务稳定了，时机也合适，就跟他说，想要一个孩子。”
“他很高兴，也同意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没有很频繁，甚至找了医生选择最佳孕期。”
“可他……”
最终，马星海还是说不出口，将一份体检报告拿了出来。
卫然很想过去看看，一听星海集团，就感觉来了一个大客户，这可是专门出口产品到境外的大公司。
但是一看赵东强，姿势不变，像一个男神雕塑。
再一看，刘定香也端正的坐着，只听不动，显得很有职业素养。
便只能装作一幅不好奇，啥场面都见过的资深人士，躺在座位上，注视着那边。
张若可仔细的看了看报告，过程中马星海盯着他的神情，见没有一丝改变，不由信了他们的专业素养。
良久，他合上报告，双手握住，依旧是平缓的语调:
“马女士，我明白了，你希望我们做什么呢？”
“我想要你们找出来那个狐狸精是谁！还有就是，只能把情况告诉我，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尤其是媒体！”
“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小怡，拿合同。”
张若可从身体前倾变为靠着椅背，一瞬间，马星海感觉到了他的自信。
甚至于，全过程，张若可都没提钱的事。
很快，合同便被拿来，马星海第一关注的就是保密隐私条例，看完后不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上面甚至细致到以格尔德密码泄露客户隐私后该赔多少钱……
格尔德密码，不是西边某个联邦军用的吗？
看完后她就感觉到两个字:专业！
然后卫然就感觉，自己见到了人生中只在电视剧上见到的场景。
这个喝不惯外面茶的富婆签名之后不给钱，只给支票。
还说只是定金……
要不是队友都很淡定，卫然都想上去看看支票到底长什么样子，到底怎么兑换呢？
没办法，穷啊，真心没见过，十分好奇。
“马女士，合作愉快。”
张若可一手拿着合同，一手笑道
“合作愉快，对了，这是我的个人名片。”
马星海套着蕾丝的手和张队长手指轻握了两下。
赵怡送走了她开门时，卫然因为靠近门边，明显看到了这位全程没摘墨镜的富婆，视线最后看的是赵东强。
长的帅了不起啊！
感觉受到忽视的卫然无声吐槽，然后看到赵怡把茶罐又拿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这真是……原来真的有人能把人榨干。”
张若可看着手中的体检报告，神色古怪。
赵怡刚关上门，刘定香和赵东强就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按着桌子跳了起来，裙子把书都勾到了地下。
一个风风火火的跑到队长身边，带的茶杯上的热气都转了方向。
合着你们也好奇呀……卫然也过去看了两眼，不由大受震撼。
原来男人真的会被榨的一丝不剩啊。
“强子，你说被榨干，是痛苦还是舒服呢？”
刘定香大大咧咧，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问着赵东强。
“要不我们试试？”
这句是对卫然说的，卫然没理，认真看了看桌子上支票，见识到了真的支票。
十万！富婆真的好有钱！
“这就得问这位周先生了。”
赵东强摸着下巴回复，然后咧着嘴发笑，看到了刘定香的耳朵被赵怡拧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