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夜司寰像是无意的，顺便撸了七宝一把。
反着毛撸的。
七宝：？
它原本就对“背部清洁”不满意，现在被反撸毛，直接对整个背不满意。
狗爪子扒拉两下，它竭力将毛恢复原样。
乔非晚正听着夜司寰的话，心情还是那个样：“……”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但她的目光，却不由随着夜司寰的动作，落在七宝背上。
“成长不好吗？”夜司寰又问了一次。
乔非晚有气无力：“那我可能是长歪了，我找不到比当年天真善良的证据……”
她知道自己有可能是想多了，但有些事情就是不能细想，越想越郁闷，会把自己拖进自我反省的深坑里。
这个时候，要是有“证据”就好了。
哪怕有一丁点“证据”也好……
乔非晚精神恹恹，说话间，看到夜司寰又撸了七宝一把。
依旧是反着撸。
七宝：？？
然后夜司寰又反撸了一把。
七宝：？？？
乔非晚都看不下去了：“你欺负它干嘛？”
夜司寰直接上两只手，把七宝整个揉乱了，引得乔非晚来抢，才开口回她。
他的反问理直气壮：“你都不‘善良’了，还管我欺不欺负它干嘛？”
正打算给七宝梳毛的乔非晚一愣。
她的心中一阵震荡，就好像刚刚寻找的“证据”，突然被夜司寰送上门来。
他没明着说出来，却安慰到了点上。
“……你是故意的么？”乔非晚抬头。
夜司寰没回答。
他拧了瓶水递过来：“没有哪个好，哪个不好，反正我一直都喜欢。”说这话的时候脸有点红，他刻意看了旁边。
乔非晚突然就觉得温暖又感动。
她松开七宝，抱上了夜司寰。
头顶被亲了一下，她听到夜司寰压低的声音：“我巴不得只有我一个人喜欢。”
顿了顿，“我们回家？”
“好。”
车内的气氛和谐，适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光。
只有七宝受伤的世界达成——
七宝：？？谁来给我梳个毛？
···
回到a市，一切重回正轨。
有了那份名单，夜司寰“忙”起来很方便，基本就是关门虐菜。
乔非晚没有多问，专心忙自己的事。
书咖越来越好，已经算一份事业。她学着运营、扩充，努力让各位“股东”都钱包加厚度。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周冉过生日。
周冉打了电话来，小生日，只请要好的朋友，周末在出租屋聚一聚。
满打满算的，也就请乔非晚、孟月、向初夏三个人。
周冉没弄什么仪式，就想一起吃顿饭，热热闹闹就当是庆祝了。
但话虽这么说，另外三个却不这么想。
小生日，礼物还是要买的！
这不周六过生日，她们周五就偷偷约出来，给周冉挑礼物。
地点选在寰宇附近的购物中心，一边挑礼物，一边聊着各自的日常。
乔非晚问起可乐的情况。
向初夏脸色凝重：“可乐好像抑郁了……之前受伤剃光了它的毛，现在毛长得慢，它都不爱照镜子，也不肯出去。”
结果乔非晚和孟月对这个都很熟：“给它买衣服！”
怎么说，她们都是养过“狗”的，养的还是注重外表的“狗”。
“买什么样的？我等下就去宠物店！”向初夏很重视。
“去什么宠物店啊！买童装呗！”
商场的一楼就有母婴店，现成的童装，都不用另外跑。
反正三个都有时间，索性下楼了就去挑。
她们比划着样式，挑选着年龄段和款式，一阵嘻嘻哈哈。
正当向初夏看上一件大号婴儿服，讨论着“无毛的可乐”是不是能穿得上时——
“乔小姐。”门口有人经过，礼貌地叫她。
乔非晚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樊杰，就是萧南城的那位樊特助。外表温文尔雅，能力极强，而且做事有毅力。
他不是一个人闲逛，他身边还站着个美女，一身正装，从容得体。
乔非晚礼貌地冲他颔首：“樊特助也在a市啊。”
现在萧南城不和夜司寰为敌，她对樊特助的动向也不敏感。
他爱在哪儿在哪儿！
樊特助却有意解释，多聊几句：“萧总派了任务给我，我过来拜访一下夜总。还没到预约的时间，就在这里逛逛。”
他边说边往里，看到里面的向初夏，也客客气气地叫“向小姐”。
离婚了，称呼自然要跟着变。
这才叫妥帖。
但看到向初夏手里的婴儿服饰，他脸上的妥帖就绷不住了：“您……买这个？”
“我……”向初夏正想解释。
“樊杰，遇到朋友了啊？”外面的那位美女跟进来，同样是妥帖的微笑，大方打招呼，“这几位没见过，是……？”
“朋友，普通朋友。”乔非晚笼统回答，顺势寒暄，“你是樊特助的女朋友吧？挺好的挺好的。”
去除隐患，避免无端怀疑。
美女却笑着摇头。
樊特助的面色有些尴尬，正式介绍：“她是萧总新招的秘书，江薇薇。”像是为了澄清什么，他还特意补充一句，“海城那边比较忙，萧总刚回来也忙不过来。”
然后，他又介绍另一边——
“这位是乔非晚，也是夜总的未婚妻。另外两位……是乔小姐的朋友。”这样介绍也不算有错，只是隐去了向初夏和萧南城的关系。
“你们好你们好！”江薇薇得体地上来握手，“正想要去拜访夜总，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夜总的家人。”
乔非晚同样回握，礼节到位。
只是在低头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江薇薇手上的购物袋，从敞开的袋口，能明显看到里面是一件淡蓝的男式衬衫。
还配着内搭。
乔非晚连忙别开眼，不想窥探别人的隐私。
江薇薇倒是主动先解释了：“别误会，这不是拿去拜访夜总的，这是买给我们萧总的。我洗坏了他的衬衫，正好给他买一件。”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在场的几个，异样沉默。
乔非晚先开口，不确定地问：“你给他……洗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