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过往,少时的感情最是磨人

侯逍出来的时候,柳觅和裴云殇在客堂刚用完早膳。

柳觅是要走了,已经开始收拾带来的药包。

侯逍看了眼裴云殇,见他微微颔首应允才走到柳觅身边缓缓开口

“裴夫人,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柳觅指尖一顿,不解地抬头。

“花洛洛能不能拜托你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侯逍道。

送皇后娘娘那里,为什么?

柳觅越发的疑惑了,在她看来,侯逍对花洛洛势在必得,什么时候学会放手了。

她想着看了眼身后的裴云殇。

尽管他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她有一种感觉,这一切是这个男人的主使。

不过是一个晚上,这两个男人关系似乎比以前要来的亲密。

“花洛洛毕竟...是太子的人。”

侯逍强忍着心中的剜疼,说出想法,道:“花府是不能去的,在裴大人府中或者我府中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只有...”

“只有皇后娘娘可以对吗?毕竟皇后多少是个知利弊,懂进退的人,放在太子那里不放心,这事儿只有让皇后知道,她才能安全对吗?”柳觅接下侯逍的话,转而又看着裴云殇。

这等老狐狸的想法,只有这个男人想得出。

侯逍颔首。

柳觅道:“好,我这就去办!”

话落,她背着药包走进厢房,开始给花洛洛拾掇东西。

裴云殇见柳觅出来还有些时间,转而走到不远处的小亭子边上看着侯府冬日的景色。

亭子内有个小火炉,热热的,稍微靠近点就不会感觉那么冷。

侯逍跟在裴云殇的身后也走了过来。

“马上金城会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裴云殇抬眼看着天空,突然多了一句感叹。

侯逍也抬眼看着,只是他无暇景色,面容攀附着全数都是愁苦。

过了半晌,他没头没尾地问了句:“裴少瑾,你真的能做到吗?”

裴云殇薄唇绷直,转而看着侯逍道:“侯大人,所有的事情,都有风险。

你之前是个生意人,这个道理应该比我懂。

皇后还要靠着花家,你我都清楚,把花洛洛送到皇后那里去,是最安全的。

至于太子那边,我想昨晚王變应该警告他了,整个王家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陆昼身上,定然不会让他在胡作为非下去。”

“至少...在太子登基之前,不会。”裴云殇犹豫片刻,又补充了一句。

侯逍冷笑一声,道:“那...不让他登基,不就好了?”

裴云殇没吭声,只是轻轻的叹口气,热气在面前形成一股氤氲,之后逐渐消散。

果然,这天越发的冷了。

“少瑾!”

不远处厢房,响起一道女子清亮的声音。

柳觅搀扶着花洛洛,从里面款款走了出来。

侯逍见状,心中百感交集,疾步走上前想帮衬。

突然,他手臂被人扯了一下。

侯逍转头不解的看着身后的裴云殇。

“对了,和侯大人相处一晚上,都忘了说一件事情。”裴云殇缓缓开口。

“什么?”侯逍问。

裴云殇收敛起方才柳觅叫他时候表现出的那股子热忱,面色一沉的警告道:“你女人的事情,基本上算是搞定了。

以后别没事儿大半夜的叫别人的女人去一些犄角旮旯里做客,懂了吗?”

侯逍起初还没听懂裴云殇话里带话的意思,什么‘犄角旮旯’,直到他想起,之前花洛洛不吃药,他寻了柳觅帮衬之事,心中才恍然。

侯逍挥开裴云殇的手臂,冷笑一声道:“看不出,堂堂万人之上的裴相国,是个妻奴!”

“哼,彼此彼此,为了个女人,也不知谁,差点把自己弄得倾家荡产!”裴云殇不服气了,怼了一句。

侯逍剜了他一眼道:“老子自己挣的钱,老子乐意!”

话落,他心中焦急花洛洛,急急朝柳觅那边走去。

花洛洛是被抱上车子的。

本来侯逍是打算用自己的车子把花洛洛往宫里送。

毕竟那是他专门为她打造的,车子内柔软、舒适、还是最热乎的。

却不巧被裴云殇狠狠怼了一句:“你是想整个皇族都知道你们的关系?”而最终作罢。

最后的安排是,柳觅带着花洛洛进宫,裴云殇和侯逍则一前一后的跟着进宫,今个皇上是要早朝的。

柳觅给对面半躺着的花洛洛倒了杯热水后,随手把一个小手炉放在她的怀中,又轻轻摸了摸对方冰冷的指尖,宽慰道:

“尽管相国府的车子已经很不错了,可是还是没有侯逍的车子暖和,你且忍忍进宫之后,皇后娘娘宫里有地龙就不会这般了。”

花洛洛一听柳觅谈及侯逍,本来静默如死水的眸子,突然填上了一抹担忧。

她在紫苏的帮衬下撑起身子瞧瞧撩开帘子的一道缝隙看着后面的车子。

柳觅见她这般担忧的样子,道:“看得出洛洛还是对侯大人有感情的。”

花洛洛一怔,连忙放下帘子,故作什么都没发生。

柳觅把她这俏皮又别扭的一面尽收眼底,轻笑一声,也不多话。

花洛洛面颊绯红,咬咬唇支吾了半晌道:“我和侯逍的事情,裴夫人应该都知道了吧?”

柳觅颔首。

花洛洛长长叹口气,看着手中飘散着茉莉花清香的茶,她知道这是侯逍专门给她准备的,她喜欢茉莉花茶这个事情,也只有侯逍会记得。

“我和侯逍是六年前认识的。”花洛洛开始诉说她和侯逍的事情:“六年前的金城是印象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那时候老祖母的身子还算康健,因为我打小身子就孱弱的关系,祖母深怕我受了冻,于是就带着我去庸城花家的别院暂住,那时候...侯逍的府邸就在花家别院隔壁。”

柳觅听着花洛洛说,抬眼看着她的神情。

她能想到侯逍和花洛洛的初识,一个沉浮极深的少年遇到了隔壁院,只能半躺在床上的病美人,美人偶尔调皮,爬爬墙调笑他的严肃。

二人从最初的闲聊到之后的深入话题,热络寒暄,再到之后相约偷溜出府邸逛街的快乐。

那种长大之后再没有的小雀跃,是花洛洛最美好的回忆。

“我那时,不知道我已经对侯逍产生了依恋,侯逍很聪明,还未及冠已经开始打理侯家产业了。

总是东奔西走的,时不时回来给我带点小东西,直到他有次要出海去瀛洲,要好几个月,我那时候已经在庸城修养得差不多,呆不到一个月就要回金城。

一想起要离开他,心中就忍不住伤心,那时候才知道,我对侯逍动了感情。”

花洛洛说着,想起少时她扯着侯逍的衣衫,哭成泪人,甚至还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要等他回来。

“可是...”花洛洛轻轻叹口气,道:“我到金城之后,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侯家的海船,遇到海难,本来按照约定时间回来的侯逍,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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