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3

那个士兵很听话,晃晃当当地来到牢房外,费了半天的劲才打开锁。“出……出……出来,铃木小队长找……找你们。”

华龙、历海城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小鬼子,也听到了开锁的声音,只是不清楚铃木小队长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叫他们去。这时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他们更不想在这种时候发生意外,一个个忐忑不安地被小鬼子押着往大厅走去。

十几个人很快就被带到大厅里,武田纪雄握起拳头狠狠地向隋风清的脸上击去,嘴里还大声地骂着:“病态的民族,懦夫的民族。”武田纪雄还不解恨,拿起桌上一个酒瓶就向隋风清的头上击去,看到隋风清痛苦的倒在地上,又上去一脚狠狠地踢在隋风清的软肋处。“永远也抬不起头的中国人。”

隋风清的肋骨已经断裂,嘴里流出来的血染红了衣衫。

这些士兵为什么视中国人为敌,凭什么在中国的土地上凶残地对待中国人,隋风清解答不出来,日本士兵也解答不出来。

田野纪夫在一旁也不甘寂寞,怂恿着:“你们看他的脸气得发紫,目光恨得似在冒火,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他心里一定是在诅咒我们呢。”

“我就喜欢看他这样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来,把那堆脏物吃下去。”小山军医指着刚刚吐出的,还散发着酸臭味的脏物命令着。

隋风清不愿意,他宁死也不甘受辱。

“去,把它吃下去。”铃木走上前,强按住隋风清的头用力往下按去。

隋风清的脖颈用力支撑着不让头移向那堆脏物。

“不。”

这时小山军医也上来帮铃木的忙,并用脚压在隋风清的膝盖处,隋风清怎么也挣不开身子,费了好大的劲才站起来。士兵的话似一把钢刀在剜他的肉,他的心在流血,可是他强忍着,忍是为了爆发,隋风清瞪大了双眼怒视着铃木问:“你为什么这样恨中国人,我们没有惹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为什么?”铃木自问着,他实在回答不出来,停了一下,用目光扫视了几个士兵,哈哈大笑了一阵,这才傲慢地说:“这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我们愿意,没有什么事不可以做。”

隋风清的倔犟不屈华龙从心里佩服,但是,他实在担心隋风清的固执会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想到这里,华龙一个箭步冲到隋风清的面前,举起拳头就朝隋风清的身上击去,一语双关地说:“皇军喜欢这样,你就得去做,别把我们大伙都扯进去。”隋风清当然明白华龙的良苦用心,不情愿地爬到地上,眼里含着泪水,张开嘴把地上的脏物一点儿一点儿地吞下肚子里。

日本士兵一个个乐得前仰后合,有的搂着女人兴奋的跳起了日本舞,武田纪雄还是不甘心,把其余的人分成两拨,命令地说:“你们互相打,打赢了的铃木小队长放你们回去,输了的我们几个当兵的要重重的处罚你们,开始。”

武田纪雄这招真是损到了家,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打出第一拳,这时华龙有点着急了,这样傻靠下去很可能会发生意外,为了暴动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他咬咬牙一拳朝对面的历海城击去,嘴里还喊着:“今天是皇军的重大节日,让我们为他们的节日助兴吧。”

这一下大厅里可乱了套了,一个对一个地打了起来,到后来简直乱成了一锅粥,有的被压倒在地上,有的头被撞到了桌脚上,有的嘴角流出了血,好一场实打实的厮打,这还不算,他们一边打还一边互相对骂着。

“禽兽不如的畜生我叫你打我。”

“狗日的我饶不了你。”

“你前天刚训过我,我今天就给你点苦头尝尝。”

士兵们还以为这些人打出了底火,一个个都鼓起掌来,有个士兵竟然给那些落下风的人出点子,其实这些人都在为那场惊天动地的暴动做准备。

戏总有收场的时候,当这些人喘着粗气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打的时候,铃木兴奋得再次鼓起掌来,笑着夸奖道:“好,好,你们自相残杀起来真的很刺激,哪一天我高兴了,让你们来场真格的。”

真格的具体含义是什么,不言而喻,人们心里暗暗骂着铃木和那些没有人性的士兵:“狗日的,今天我们就跟你们动真格的,乐吧,明天你们就没有机会乐啦。”

铃木看看静下来的场面,又看看显得索然无味的士兵,把头再次转向隋风清,笑眯眯地望着嘴边还沾着脏物的隋风清,阴损地说道:“你的很聪明,长得又粗壮,我要奖赏你。”说着,他冲刚才和藤野做过爱的美慧子喊道:“美慧子,你过来。”

美慧子没来得及穿衣服,她被刚才的那场游戏吸引住了,听到铃木的喊叫,她光腚拉擦地站了起来,露出满身粉白的肌肤,扭着屁股走到铃木身边就势坐到铃木腿上。

铃木把美慧子这个妖冶的女子搂在怀里,一只小山似的白嘟嘟的****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美慧子没有反抗,更没有一丝的羞愧神色,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现在她正色眯眯地看着铃木,挑逗似的用嗲声嗲气的语调说:“铃木君,你不会让我当着中国男人的面和你再作一次爱吧,我知道你比藤野君强壮,可我不喜欢让中国人看到我们。”

铃木把一丝不挂的美慧子抱在怀里,一只爪子在抚摸着左边那个颤巍巍,还有弹性的****,眼睛盯着美慧子的脸,怂恿般地说道:“中国男人也很有魅力,只是他们不懂得怎样去勾引女人,更不会刺激女人的。这样吧,只要你能把这个男人引诱得当场遗精,一会儿不是你侍侯我,而是我把你侍侯的服服帖帖的。”铃木说完,又把脸转向隋风清说:“这女人很骚的,她不会拒绝你,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女人天生的温柔可人。隋风清你肯定很想尝尝日本娘们是什么味道,我不会怪罪你的,你想怎么样美慧子都会服从你。来,征服她。”

美慧子早已没有羞耻之心了,日本士兵在她身上粗暴野蛮的摧残行为使她早就适应了这种逆来顺受的生活,虽然她心甘情愿地为日本帝国献身,虽然她以她的麻痹着无数的日本士兵的神经,虽然她常常希望这种大量的没日没夜的杂乱的****早日结束。然而,这场在她以为是圣战的战争一天不结束,她的卖春责任和义务就一天没有终点,只要需要,和谁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大日本帝国需要她这样做。虽然眼前的中国男人不能真心地和她,但他的模样既英俊又威猛,可以想象得出,虽然他挨过打,他对女人一定不会像矮个子的日本男人一样无能,一定既会温柔又体贴还有力量,肯定会别有一番酥骨的滋味。美慧子想到这里不再犹豫,勾魂摄魄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隋风清,扭动着朝隋风清的胸部贴去,一只手在隋风清的脸上,身上来回地抚摸着,最后那只柔弱无骨的手在他的胯间停住了。美慧子痴情地望着隋风清,看看没有任何发应,那只手从裤裆处插进去,握住隋风清的命根不停地揉搓着。

隋风清的双眼厌恶地盯着美慧子****的双眼,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他心里好恨,恨这些没有人性的日本士兵,恨身边这个没有羞耻之心的日本女人。

“哇,好令人羡慕啊。”

“哈哈,你们看那个中国男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他是不是太监哪,真是病夫的民族。”

一个士兵看不下去了,这是小山军医,他从旁边冲上来,一把把美慧子拉到一边,气恼地喊道:“铃木小队长,难道你疯了不成,你想做什么游戏都可以,美慧子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女人,即使她是随军妓女,这种劣等民族的男人也没有资格骑到大日本女人的身上去。”

可以直言不讳地说,这一代日本妇女支撑了整个日本民族,在国内各个行业,大多都是由妇女肩负着,使之日本这架战争机器能够正常运转,被服、食品,乃至武器都是由她们的双手制造出来的,在战场,那些慰安女人使得日本士兵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温暖,使士兵暂时忘却了思乡情结。勿庸置疑,这种精神构筑了日本妇女伟大的,也是狭隘的民族情怀。反过来讲,一旦战争结束,当她们冷静下来认真回顾这段罪恶史的时候,就会发现,这种盲目的献身实际上助长和怂恿了罪恶的蔓延,她们肩负的责任,她们纯净的情怀,到头来却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被骗、受辱的痛苦经历。

藤野可不听小山军医的满口胡说,狡诈地笑笑,对着隋风清说道:“你不与美慧子****也可以,不过,你得当着这里所有人的面,当然,也包括你的这些中国同胞,舔舔美慧子的,把我刚刚遗下的****舔干净总可以吧。”

铃木感到小山军医扰了他的雅兴,很生气的斥责道:“难道这些女人还干净吗?婊子,一群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干吗?我是在羞辱中国人,也是在羞辱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说着说着铃木流下了眼泪,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我也有姐妹,一看到这种女人,我就想起我的姐妹,不知她们的命运是否和美慧子她们的命运一样。”

包括华龙他们,大厅里的人全都静了下来,铃木的话引起了震动,自然铃木心里仅存的一点儿人性控制不了他的兽性,那一闪而逝的联想随之而去,嚎叫着对美慧子说:“去,引诱他。”铃木一抬头又看到华龙等人正看着他呢,他一点儿男人的风度也没有,冲着这些人像野狼在嚎叫:“滚,都给我滚回牢房去。”

隋风清想趁机逃离这地方,铃木可不是傻子。“你的不要走,美慧子很需要你这样强壮的男人,去吧,和美慧子这样妖冶的女人做一回爱,我保证你一辈子都不想洗澡。”

有的随军妓女鄙视地望着隋风清,有的用手掩着嘴,有的则把脸转到一边,在她们眼里,这个肮脏的中国男人的确是长得高大而英俊,但他的民族,他的身份和他现在所处的处境,是她们所不能接受的,而从美慧子的表面看,那种轻浮的忸怩,**的挑逗,假意的敷衍,完全是摄于铃木的命令。

“来,抱着我,她们都把我比作你们中国古代的西施,我和西施比谁更漂亮?”美慧子还是用嗲声嗲气语调说,同时又把光滑的身体移到隋风清的身边。

隋风清感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而美慧子色眯眯****荡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离,两座小山似的****,在他胸前蹭来蹭去,柔软的小手上下抚摸地在挑逗,以期引起他的。隋风清心想:“我该怎么办呢?抗拒肯定会惹怒这些不怀好意的士兵,委曲求全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罢罢罢,看来今天从这里走出去是不可能的了,算了吧,愿怎么地就怎么地。”想到此他朗朗地说:“这里没有自尊的日本女人,更没有自尊的日本男人,你们要羞辱我没门。”隋风清说着,两只手抓住美慧子的一只,头一低,张嘴就冲那颤巍巍粉嘟嘟的用力咬下去。

“啊。”美慧子痛得大叫一声,低头一看,那只曾被千人吮万人摸的圆圆的粉红的不见了,变成了一只滴着血的红面馒头,对这一突变,,疼痛无疑令她难以忍受,而更大的损失,却是女人为之骄傲的丰满标志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部件,这令她悲痛欲绝,泼妇似地哭诉着:“可恨的中国人,你毁了我,往后谁还会喜欢我,你……我的**,我的**。”说着,疯了似地扑向隋风清又打又挠。

士兵们谁也想不到一个隆重的节日宴会,一场快乐的羞辱游戏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几个士兵一起把埋怨的目光投向铃木,接着又不约而同地把怨恨的目光投到隋风清的脸上。

铃木更是气得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嚎叫着:“我要杀了你。”冲上去对着隋风清又踢又打。藤野则乘机把美慧子抱在怀里边安慰边叫上小山军医朝实验室奔去。其他的士兵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一个个凶神恶煞般扑上去。在这些魔鬼没头没脸的痛打下,隋风清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一会儿的工夫,便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士兵们还不解恨,拳脚依然狠狠地击到隋风清的已经没有知觉的躯体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铃木离开了殴打的行列,奔到放着枪的地方,拿起一支上着刺刀的步枪,嚎叫着跳到还在殴打着隋风清的士兵面前:“闪开。”待士兵们闪开后,铃木来回地把刺刀送进隋风清的躯体,转眼间,隋风清的身上几十个窟窿呼呼地往外窜着鲜血,隋风清早已停止了呼吸。血淋淋的尸体并没有使这些士兵停止施暴,士兵们轮流着把刺刀无情地刺入隋风清的,直到地上淌满了血水,士兵们身上溅满了鲜血,地上吐的脏物被染成血红,士兵们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铃木并不满意对隋风清的惩罚,喘息了一会儿,对身边的武田纪雄和田野纪夫说:“把他拖到焚尸炉烧了。”

“是。”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三个日本厨子和两个背着枪负责保护的士兵,终于把晚饭送来了,一切都是以往的样子,只是这五个日本人走路却是晃晃当当的,似乎酒劲还没过去呢,饭菜依旧从靠左边的一号牢房送起。华龙和历海城两个人挤在牢门前的通风口处都在向外面观察,其他的人则都安静地躺在各自的位置上准备着,两人看到一个士兵把一号牢门的锁打开了,又把门推开了,接着一个厨子把饭菜拎进一号牢房里去了,只一会儿的工夫,就两手空空地走了出来,在走出牢门的时候还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让自己的脚步站稳一些,最后士兵才把门关上,并随手锁上了牢门。

华龙和历海城看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一号牢房的人总算沉住了气,没有做出冲动的事来。第二间牢房一直到第十二间牢房的程序也是如此,一切都同往常一样,没有出现一丝的漏洞。华龙与几个代表在事前的周密计划在顺利的进行当中。两人看看送饭的日本人离他们住的牢房只有两间牢房了,急忙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装作饿坏了的样子。

华龙躺在床上心里很不平静,他朝历海城躺的地方望了一眼,同时还冲历海城微微笑了笑,两人心里都明白,决定生死的时刻就要来临,事情最终的发展如何还是未知,不过他们有信心冲出这魔窟似的死亡之城,明天光芒万丈的太阳正酝酿着迎接他们呢!

正在这样想的时候,一阵脚步和车的声音在牢门外停住了,咔嚓一声锁被打开了,门也被推开了,一个厨子把饭菜拎了进来。

日本厨子进了牢房一看,牢房的人饿得都打蔫了,有的说饿得胃直难受,有的说饿得前胸快要贴到后背了。厨子把饭菜放在地上想了想,又看看盆里的饭菜,用手捅了一下身边的李春阳,幸灾乐祸地说:“东亚猪起来吃饭吧,不吃我拿去喂狗啦。”

华龙跳下地,用手拿起一个白面馒头一下扔到地上又看了看盆里的菜说:“就这烂东西,你们过节就不能给我们点酒喝?”

历海城也跳下床附和着说:“是啊,太君,我们还为你们表演了对打呢,以我看应该给我们酒喝。”

一时间牢房里的人都坐到床沿上,七嘴八舌地说着相似的话,谁也没有取饭吃的意思,显然那些声音只是抱怨,没有一丝闹事的举动,牢房里的声音把其余的两个厨子和两个士兵引进了牢房,这正同华龙和几个代表设计的情况一模一样,两个士兵一点儿防备都没有,枪还挂在肩上,藤野对着华龙和历海城凶狠地说:“干……干什么,想……造……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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