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请君入瓮

流云坊周边两条街一定范围内一片寂静,连之前那宋家的赌坊都关门了。

贺星棠头一回来这边,仔细的观察这些破旧的建筑。

估摸着两三年前就这德性了,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一扭头就对上褚行骁的眼睛,他盯了她有一阵儿了。

“看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你为什么特意换了一身黑衣?”

“……”

因为潜意识中就觉着黑夜里干得事儿见不得人,她就把这身适合夜行的给穿上了。

“那你为什么穿着一身银白?想跟我扮黑白无常?!”

“……”

褚行骁低头看了看自己,他都是相似颜色的衣袍怪他咯?

路过关门的赌坊,“现在宋家的赌坊都关门了?”

“只剩一个妇人掌家岂能管理好这些乌烟瘴气的生意,同族的兄弟抢占管赌坊的管事也瓜分,那母女俩被逼的又找上了衙门。本官好人做到底,正巧沙场挖沙子的人不够一把都抓过去了。”

“大人的处世之道值得学习。”

迂回的把宋家赌坊都给抄了,但又不会让人在背后骂他,反而因为帮助孤儿寡母的赢得不少赞赏。

褚行骁确认了一下她的表情,嗯,看起来是夸赞他的。

非常好!

到了流云坊,这里以前就是歌女卖艺的地方。

生意也不怎么好整体环境算小城里最不错的了,这也是为什么褚行骁会在两年半前来了包下此处休息的原因。

干净!

只不过眼下已经没人了,这次褚行骁回来直接把这地儿买下了。

里头仅有的年迈的妈妈和两三个姑娘也给了钱,她们走了。

“你确定她们是没问题的吗?这么容易就放走了。”

“调查了无数次了,没问题。最初的主人因病卖了流云坊,后来又转了好几手。”

话落,两个人走进了黑漆漆的流云坊。

燃了两盏烛火,烟粉之气进入视线,但干净也是真的。

当时褚行骁宿在二楼中间的房间,两侧均有护卫守着。翌日潘睦着重检查了后窗还有隔壁等所有地方,均没有看到有外人出入过的痕迹。

那么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有一个武功奇高的高手悄无声息的将褚行骁给扛走了。

“真有那种高手?”贺星棠觉着像吹。

他却垂眸看着她,烛火映照中他黑玛瑙般的眸子深处有两簇星火,“真的有!宫中第一高手早年间曾只身一人保护皇上冲出大越百余杀手的重围,不止皇上毫发无损他亦无所伤。只不过两年半前的事儿肯定不是他干得。”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师父。儿时初习武便是由他开蒙教了我三年,他身份特殊需时时在皇上身侧。”

“是什么人?”听他这么一说贺星棠还真好奇了。

“皇上身边的内侍,大内第一总管。”俗称,公公。

原来如此。

两个人走进房间,整体干净还算清雅,后窗倒是很大。

床前有一扇木制屏风做遮挡。

按着他的说法他当时就是在这床上睡着了,再醒时已经被药物所控而且人也不在这床上了。

这种说法真有点儿诡异,迷信一点的人定会认为他是被鬼搬走的。

贺星棠扣了扣床,发出的声音是实心的。

“这床也没什么蹊跷。”

“他们这里的床跟地面是固定在一起的,当时险些把这床拆了。”

褚行骁也过来把被子什么的揭开,这床实则很是粗糙外面一个大木盒子,按着尺寸里头又有一个小木盒子。

实则是实心的。

以为这俩能分开吧可一上手就知道分不开,看起来好像是当时想雕花但预算不够这花就没雕成。

搞得不伦不类,这么一看像棺材。

贺星棠抬腿踏上去,踩在这木板床上抬头往上看。

一见她如此褚行骁也上去了,“当时三楼也查了,这上头根本就没人住乱七八糟的。”

“这么说你还是被运离了此处,可能就在周边的哪个房子里。如此一来想要找能做到如此的高手十分不易,除了你师父外还有其他嫌疑人吗?”

四目相对,他也在仔细的想,“这大魏不乏高手,但我认为无人能比肩我师父。”

这事儿还真朝着奇诡的方向走了。

两个人一时静默,褚行骁身体往后靠在了墙上。

咚!

床框子内的木头床急速坠落。

贺星棠立时蹲下他也扑到了她身上。

很短的瞬间。

砰!

停止下坠,头顶又一阵铁器封闭的声音,之后便是一片安静。

其实发出来的所有声音都很细小,由此就显得这些机括很是高级精密。

以至于两个人短时间内都不敢动。

“起来,重死了。”贺星棠先受不了的喊道。

他压得实实在在,她现在整个儿趴在木板上肋骨要碎了。

褚行骁起身把她抓起来一边往旁边看。

什么都看不到。

黑!

一簇亮光出现,是贺星棠把随身的火折子吹燃了。

就着这小小的光亮首先看清楚了对面一米之外的布置,一张床!

床幔垂坠,床上铺着格外丝滑的被褥等等,那种料子估摸着在这城里都买不着。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确认了两年半前的‘事发地’,就是这儿。

“你还觉着流云坊的东家没问题吗?这种地方估计只有她知道吧。”下来往对面走贺星棠一边说道。

“这种地方必是初建时就准备好的了,若说有问题的也是第一个东家。”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只不过第一个东家都离开很多年了吧。

时隔多年又来害他?逻辑不通。

走到那床前,柔软又宽大两个人在这上头折腾完全没问题。

“这地方可不像空了两年,反倒是像新收拾出来的。”贺星棠越看越觉着怪。

褚行骁站在旁边儿也点头,“都是新的,看样子铺上去没超过两天。”

两个人不由得再次对视,这一切都很透着一股诡异。

一些轻轻淡淡的香味儿飘进鼻子,像是从被褥上散发出来的。

乍一闻都会觉着是皂角的味儿。

可是两个人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热在身体之内疯狂的窜起,这才觉着大事不好。

“屏息!”

抬手捂住她口鼻他自己也屏息,但基本上没什么用了。

那种冲动夺人神智,不只是他还有她。

火折子掉在地上,双手用了最大的劲儿抱住了他的腰直接折在了床上!

这TM的是请君入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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