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婉妗脱困

当张圆与一众人在万妖林为天下苍生大发宏愿时,冰火宗内一位看似十六七岁的绝美女子,赤足身披薄纱体态纤瘦玲珑,一身素白满头银发肤白貌美。银白眉毛下一双丹凤眸,眸中时而闪过一抹红光。一条如蛇的白气随呼吸在檀口中诡异的吞吐。坐在一张椅背极高的白玉寒冰椅上,手指魔域方向骂道:“那么大岁数都特莫白活了,你是猪脑吗?那比你都老的老鬼能那么好杀?嘚瑟的只派个分身自己去送死也就罢了,还趁老娘闭关忽悠我徒弟去送死,你当纯阳纯阴那么好找!土豆子大白菜一样遍地都是呀!本来想着出关让那男的吸了那女的,我再吸了那男人就可以出关和圣境掰掰手腕了。却被你这人不人鬼不鬼假装斯文的东西坏了好事儿,活该你被干死了分身掉修为!这事儿到底怎么整?你说!”墨色莲台上的中年儒士露出苦涩笑意道:“本尊正在寻找,尽快觅得纯阳纯阴之体还你便是,再赔偿火灵冰精类灵宝弥补你的损失如何?”口里表达着歉意心内暗自腹诽这北方娘们的粗鄙不堪春野豪放。大凡都是出于新奇或达不到不具备而极其奢望的缘故,斯文的喜欢装豪迈,丑陋的喜欢扮俊俏,穷人喜欢装有钱,富人喜欢装没钱,皇上喜欢微服出游。这魔头把自己扮成儒雅书生像貌,就是潜意识想掩盖丑陋粗鄙。自己那般长相自己都不待见,更何况那泼辣货的粗鄙性格就更是难以忍受,不过模样还算过得去。臭味相投将来还要合作的,想想也就忍了暂时不可得罪。

经历了一场胜仗的洗礼又满怀豪情壮志。张圆很奇怪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在众人的眼中看到踌躇满志的味道。联想到初次见面到现在,这支队伍除了紫微白采芳之外的其他人表现得的确过于低调沉闷了些。想着先从自家人身上打开缺口,于是对总是以拳拄腮做思考状的玉天姬道:“妹子你怎么总是那一个姿势,说说看,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就该说出来吗,让大家开心一下!”没有被他的幽默逗笑,玉天姬只是扯了扯嘴角说道:“以前不开心是因为在族人那里处处受欺凌。有幸被爹娘收留过了几天快乐日子就又分开了。如今有点想她们,回想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过日子。小圆哥你别笑话我,我没有什么远大宏伟的志向和报复,我不知道上苍为什么赋予我如此强大的力量,当我一次次把敌人打飞出去时没有一丝成就感和喜悦。我就想安安稳稳的和家人在一起,平静安详的过普普通通的日子。”此言一处场内一片安静,张圆感慨道:“原来导致情绪低落的是家庭原因,可是我们今天所为之付出,要做的事情,最终要达成的目的,就是让世间所有家庭都能在一种秩序制度的约束下,过上无忧无虑宁静祥和的幸福生活。这件事是必须有人去做的,我为此事而生便一刻不敢懈怠,这份成就美好的功业是注定要有人牺牲些个人的利益才能够缔造的。”

洪太乙、洪六波兄弟两个蹲在地上呜咽哭泣起来。张圆一屁股坐在二人身前,心知定有隐情,于是开玩笑的笑嘻嘻问道:“哥的大道理真的这么感人?快说说你们是咋想滴?”鼻孔里总露出一小段鼻涕的洪六波由于太激动的缘故那鼻涕终于跨过了嘴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小圆哥我是听玉姐姐说想娘了,我也就想我娘了。你们的娘亲在家里,我的娘亲一直被镇压在东海里很多很多年了。”张圆心念一动略一推演便知详细问道:“你娘可是当年巫妖大战时的杨回?”洪家兄弟惊奇道:“正是,小圆哥怎么知道我娘?”张圆笑道:“我生于天地前焉能不知?这些年我分身四方显化,曾在东海见过你娘。奈何劫数未满不能出世。如今算来机缘已到,以然有人前去搭救只是尚需我去助力即可脱困。紫微护持你等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稍后你等人中或许有人能获得机缘,且在此安等。”言讫已是不见踪影。

茫茫东海烟波浩荡暴雨滂沱,某处海眼上方乌云滚滚盘旋凝聚终年不散。每隔一年都有雷电从乌云中心落下,垂直击打在一只百丈大小的青玉色玄龟硕大的头颅上。如此这般已不知多少岁月。张圆来到这方天地时已不是往日模样,一个黑白相间发色中年样貌的道人玄停虚空,已然施法破去外围禁制,此时天空万里无云海面风平浪静,道人手印翻飞虚空竟留有指影串串,潜心于那最后浮现的薄薄红色壁障之上。却是诸般法术用尽也打不破这最后一道禁制。张圆了然,圣境果然不是境界的终点,上古大妖的修为最起码已经超越了圣境。不然不会出现圣境解不开封印的局面。那道人有些恼火见术法不见效果抖手掌中便现木剑一柄,避开下方玄龟劈向截界边缘,木剑虽轻看似轻描淡写却有羚羊挂角之韵味。张圆暗暗赞之道法精深天赋不俗,这一剑暗合道意不是一般人所能领悟的。果不其然看似轻飘飘慢悠悠的简单一剑落下的刹那,空间出现了瞬间的一滞,仿佛此处被四周的空间向内挤压扭曲了一下轻轻一颤,随即又以剑劲落处与截界的交汇处为中心,爆发出肉眼可见的浓郁如实质的乳白色环形气浪,伴随着令人听力失聪的一声炸响向四周扩散开去。所过之处但遇海鸟尽皆华为虚无。那道人被环形气浪倒推着掀飞出去,由于太专注和境界差距的原因,之前竟然没有发现场中竟然如砥柱般站定一人毫无修为气机。初时发现感觉已无救援可能必死无疑,后惊奇发现那人处于一种如融入这方天地又不在这方天地的玄之又玄的状态中。乳白色能量风暴临近时如飞雪入沸汤瞬间消弥于无形。那道人震惊的无以复加,修行到如此程度自然不是蠢人,就是师尊亲至亦是不可能如此云淡风轻。心内暗自推算排演亦是无果,但心下也猜着几分,毕竟蝼蚁遍地走圣人有几人。待得风暴余威散尽急忙近前躬身深深一揖道:“昆仑鸿钧门下灵宝道人敢问尊驾可是大天尊莅临”言语间极其恭谨。修到圣境的能是傻子?在挥挥手就能拍死自己的人面前装蒜岂不是找死。刚才自己弄了多大动静心理还能没个数儿。人家站那没动毛都没少一根,自己却退去多少里,差距摆在那,很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选手。客气点不会吃亏,越是大宗大派出来的越有见识,越是懂得收敛,都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况判断没错的话,他可不就是堂堂正正的老天爷――三界里最大的官儿!

常言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张圆亦不托大和煦的笑道:“我知你根脚,功德术法双圣,如今世间暂有之秩序你功不可没,又三十六变七十二化四方显圣。广设道场传术授法有教无类。日后我之功业还有仰仗你师徒之处甚多,如今不必如此谦恭。”

“遵大天尊谕!我那徒儿金灵圣母念及其母在此受苦多年,百般恳求我来解救。我亦是算其该在此时灾消难满,奈何法力低微敢请大天尊援手。”灵宝道人恳求道。

张圆接口道:“我亦为此事而来,我观此禁制所依托之物倒也是不俗的先天灵宝,而且与你门下有段缘法。单凭它还难不住你,主要是布置截界的人修为在你之上,且看我来破之。”

张圆虚抓向淡红色的光罩,口含天宪言出法随喊了一声‘起!’硬生生抓出一串红艳艳很是喜兴儿的珠子共计二十四颗,随手抛给灵宝道人道:“收好定海珠。”言罢看向下方,红色壁障消散,水面分开两边有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年轻妇人走出水底容颜极美,步履轻盈如缘阶而上。几步之间便来至张圆身前淡然微笑道:“谢故人相救。”又转头看了一眼灵宝道人开口道:“劳烦相救,回去告知金灵我已然脱困让她勿念。”灵宝道人一看这是赶人了,急忙道:“大天尊,夫人贫道告辞了。”言讫原地消失不见。

张圆微笑着道:“令郎现随我去往书院鸿钧处求学途中,思母心切悲泣不止,可否随我去见上一见?”妇人闻言眼圈湿润也不言语目光望向某处帅先一步踏出消失在原地。

众人原地休息未及许久,场中无声无息出现二人。定睛看罢洪家兄弟二人抢步上前跪倒一人抱住一条腿嚎啕大哭,夫人低头看着二子一只手在二人头顶抚摸,一只手轻轻以袖口蘸拭着泪水。张圆等一众人在较远处围坐一圈别过头去,不去看她母子三人,除张圆紫微外其他人皆面有凄然之色。玉天姬悄声问道:“这位夫人看着极是面善身犯何罪?要被困禁。”张圆笑道:“你倒是已经一语道破了原由,这位夫人正是因为当初心存一善方才有此一劫。且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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