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长乐下嫁

秦宝宝就像一尾滑不留手的鱼,每每在你以为已经把她比如绝境的时候,她尾巴一甩,又从你的手边逃走了,且巧舌如簧,满嘴嘲讽,真真是可恨!

贤妃恨的咬牙,也知决不能和秦宝宝再这么拉扯下去,不然这个人不定又会相出什么法子,反咬一口,麻烦的就是自己了!

她对旁边的思斐使了个眼色,然后道:“多说无益,如今这么多人指认,皇帝你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徇私包庇,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

秦宝宝冷笑一声,一针见血道:“贤妃说得对,多说无益,你们一个个想要定我的罪,总要拿出证据才行,空口白牙,可别想冤枉人!”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毕竟她们有的是受贤妃指使,有的就是存心想给秦宝宝添堵,趁机落井下石,报仇罢了,那些罪名不过都是随口编出来的,现在要证据?她们从哪去找啊!

谢婕妤眼睛一眯,率先上前,挺着肚子叫道:“妾自有孕之后,这秦氏便一直嫉妒妾,前几日妾还觉得身子不舒服,定是这秦氏暗中谋害。”

“陛下可去妾的寝宫搜查,一定可以找到证据!”

“这么说,你其实并没有我想要谋害你的证据咯?”秦宝宝眼睛一眯,当时就是一声厉喝,震得谢婕妤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还让我们搜查,谁知你是不是贼喊捉贼,简直是笑话!”

“你凭一个莫须有的臆想,便来责怪我,知不知道,我大可以告你诽谤,治你一个诬告之罪!”

“这......我......”

谢婕妤被她训的节节败退,殷修容上前一步,道:“那你借权力之便,整日霸占陛下不放,害的我们一月都见不上陛下一面,大家都有目共睹,这你总没什么话好说了吧?”

说起这个,所有人都同仇敌忾的瞪着秦宝宝。

而秦宝宝只是看了一眼殷重之后,才微启朱唇道:“后宫妃嫔每人侍寝的安排可都是写的明明白白,也都提前让你们过了眼,确定无误的。

至于之后,陛下因为什么没有去,你们难道不应该先从自己身上考虑一下原因么?”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自己没本事,皇帝不愿意去,怪我咯?

秦宝宝声音娇软,却吐字清晰,每一句话都明明白白的将自己的轻蔑和嘲讽表达的淋漓尽致,直气的对面众人咬牙切齿,仪态尽失!

最后,她更是义正言辞道:“更何况如今边境战事紧张,朝堂政事更是多如牛毛,陛下每天都殚精竭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而我也是整日都担心陛下,常常半夜从梦中惊醒!

这些你们都不知道,更不会去关心,因为你们每天只会盘算着谁今天又得了什么赏,谁又多见了陛下一次,甚至还为争宠闹到陛下面前,拈酸吃醋,小肚鸡肠,又哪里像一个妃嫔该有的样子!”

众人有心想为自己辩驳两句,可是嘴唇张了张,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怼的理屈词穷,哑口无言。

而就在众人以为这次又是铩羽而归,只有秦宝宝一人得利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赵美人忽然跪倒在殷重的脚下,哀切道:“陛下明察,我等也是日夜思慕着陛下,愿与陛下同生共死,一起进退!”

“可自从谢婕妤把持后宫以来,她在您面前向来是温柔小意的模样,背后却在狠狠压榨着我们!

便如妾,只因妾的父亲是京兆尹,曾经捉她父亲坐牢,她便处处针对妾,还威胁妾,若妾的父亲不放过她的父亲,她便将妾打入冷宫,以致妾惶惶不可终日,积郁成疾......”

殷重打断她的话,“可朕怎么瞧着,你气色比以前还要好,而且也胖了一些?”

旁边传来一声嗤笑,赵美人面红耳赤,咬牙道:“......因常宝忠一案已交由大理寺处理,所以她不再来烦扰妾,又经过这段时间的精心调理,确实恢复了一些。”

“既然你这么说,那还是让医官替你诊治一下吧。”

赵美人一愣,抬起头正好看到进门的医官。

她不知道殷重这是突然又打的什么算盘,只觉的对方是在关心自己,面色微红,羞赧的应了。

可是没想到,医官诊完脉之后,却道:“赵美人脉象甚虚,几乎感觉不到,且体热,久未来月事,乃是痰积生热,待奴配上几粒药丸,吃过之后,月事自然就好了。”

赵美人听了之后,又惊又怒,顾不得殷重还在身边,直接大骂道:“你这庸医,我明明是有孕在身,你却说我是得了劳什子病,真真是蠢不可及!还不快给我滚!”

“且慢!”

旁边传来一个阴沉冷厉的声音,赵美人吓得一哆嗦,连头都不敢回。

但依然听到殷重问道:“路医官,你可是宫中医术最好的,可仔细瞧好了,莫闹出什么笑话来。”

路医官此时也觉出不对劲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称是,然后又仔仔细细,再三确认之后,恭恭敬敬道:“回陛下,奴十分确定,赵美人并未有孕,若出现月事延迟或不来,以及体热、厌食、身虚等症状,也只是因为饮食不当而造成的,并不是什么大毛病。”

赵美人在听完最后一句话,非但没有送口气,而是面色惨白,汗如雨下,眼睛一白,晕倒在地。

“你倒晕的真是时候!”殷重冷哼一声,一脸厌恶,“自己心术不正,还对别人疑神疑鬼,满嘴胡话,这样的人,朕这宫中也留不得了!”

他挥一挥衣袖,自有宫人上前,将还在昏迷的赵美人脱了下去。

众人深知,以后恐怕再也见不到赵美人了。

而这,也是殷重对他们的警告。

于是一时间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沉默不语,再也不提刚才秦宝宝的事。

直到众人带来了徐苗和曲逍。

两人一起跪在地上。

徐苗倒还好,只是因恐惧,而身子微微颤抖。

但曲逍之前已经受了一顿毒打,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是绷带和药膏,身子虚弱的仿若迎风摆柳,却还是倔强的挺直了背脊。

“奴,曲逍,见过陛下。”

殷重看着下面的人,面色终于稍稍好看了一点。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后堂跑进来一个人,扑倒在殷重面前,哭喊道:“阿耶,您莫怪他,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愿嫁给徐苗为妻,只求您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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