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一公里外的警笛声呼啸而至,四辆警车前后脚相继刹停在停车场入口处,一辆救护车也随即赶到。
红蓝旋转的灯色在韩奕和上官晏脸上交替而过。
“韩副队!”
“没事吧,韩哥?”
特案组和交警大队的警察一起涌向两人。
韩奕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先把上官晏交给田芯:“田爷,马上带她做身体检查。”
“子默!嫌疑人带腿伤跳河,你带人沿这条河排查一公里内任何一个可以上岸的地方,别放过周围的监控,同时进行河里打捞,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韩奕指着另一个刑警:“护栏外的山坡上有根银色的簪子,上面有嫌疑人的血,带回去给蓝医生做鉴定。”
“这辆摩托得叫车来拖回局里。”
……
上官晏坐在救护车后面,听见韩奕马不停蹄地布置任务。
“上官博士,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在这里陪着你吧。”田芯关切地问。
他们才请来的生态痕检专家没两天就遇到这么大的危险,田芯生怕这会吓到上官晏从而辞职不干了,所以想特别照顾她。
上官晏身上有火星子的灼伤,摔倒的擦伤和刚才脖子上的掐痕,浑身筋散骨痛。但是她并不想占用特案组人员:“谢谢,我没事,韩警官那边更需要你,你赶快去忙吧。”
田芯犹豫了一下,还是听她的话回到了韩奕身边。
一位医护人员为上官晏清洗伤口,开放性创口沾到酒精棉的一刹那,如密集的细针都往同一处扎!
“嘶——”上官晏发出忍耐的嘶声。
“这些伤口暴露在外不消毒的话很容易感染,你这胳膊抬一下我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医护人员见她左臂上擦伤较多,猜想应该是频繁做防御动作留下的伤,想确保它没伤及内在。
铃铃……上官晏挎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把里面的两大块石头捡丢出来后才找到手机,来电显示是连云舟。
“喂连医生。”上官晏接起电话。
“上官,今天是不是你来疗养院做定期检查的时间呀?”男人悦耳的声线在电话那头响起。
哎呀,彻底把这件事给忘了。
上官晏才想起约的时间是上午11点左右,现在都快下午1点了,连云舟应该一直在等她:“对不起对不起,我把这件事搞忘了。”
连云舟打电话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相反关心道:“没关系,是太忙了吗?今天下午我还有空,让方秘书帮你排个时间?”
“唔……”上官晏没法和他解释自己刚从火海中逃命又从亡命徒手里死里逃生:“嗯,我跟韩警官在查案,有点忙就给忘记了。今天可能还走不了,不然过两天我再约吧。”
“我弄的这几下不疼吧?”旁边的医护人员没在意她在讲电话,活动了几下她的手臂后直径说道:“不疼的话就没伤到骨头,没事,都是皮外伤。”
这句话被电话那头的连云舟听见。
“你怎么了?受伤了?”他音调提升,语气急切。
连云舟因为了解她的病情,两人相处也有四五年时间,可能算是上官晏身边最了解她的人了。
她支支吾吾:“哦,就是摔了一跤,医生说了只是皮外伤吗,没事的。”
身边的医护人员不知是不是没听出来她是想大事化小,意正言辞地说:“你这可不仅仅是摔一跤这么简单啊,还有些灼伤也损害了皮肤,虽然只是轻伤,但是不好好处理一样会发炎变严重的。”
上官晏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谢谢您。
“你现在在哪儿?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晏知道再瞎编连云舟肯定是不会信了:“我们在环南大道这边,因为涉及案件细节,具体情况我就不和你说了,就是我们查案的地方被人纵火,之后又和嫌犯起了冲突,但是有韩警官在,我真没什么大碍。”
“我过来看你。”
“别别别,我一会儿就和大家回市局了,今天应该会很忙。定期复查病情的事情我明后天再和方秘书重新约吧,实在是不好意思。”
上官晏望着不远处,刑警人员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韩奕一边指挥现场,一边在打电话,可能在和蓝励通话又或许是向局里通报案情,总之,眉宇间拘谨,面露郑重之色,全无平时那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
上官晏和韩奕回市局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特案组的大部队走在前面。
“消防那边已经尽力抢救薛卓的房子了,但还是大半尽毁。”韩奕驾驶着半身被摩托撞变形的捷豹,顺滑转入通往市局的捷径。
他刚才收到负责保护现场的刑警人员的汇报,挂了电话后告知上官晏。
“那我的这些植物取证没有问题吧?”她担心这些证物如果不能用的话,他们也没有第二次机会能回现场取证了。
韩奕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证物箱,宽慰道:“没问题,证物箱从薛卓家出来后就一直留在我车里,中途没有被拿出去过,箱子也保护完整没有破损迹象,回局里我让人直接送入证物室。”
“那就好。”上官晏松了口气。
她看了眼韩奕侧面眼角下的淤伤和手上的挂彩:“你刚才怎么也不让医生瞧瞧?伤口不怕留疤吗?”
韩奕咧嘴舔了一下虎牙牙尖:“哪有怕留疤的刑警,再说,你不觉得伤痕在我身上只会是锦上添花吗?”
上官晏抿嘴,禁不住地翻了个白眼:这人认真不过五分钟。
“完了,你的护花使者找上门来了。”
突然听到韩奕没头没脑的说这么一句,上官晏没懂什么意思:“哈?”
他用下颚朝前方抬了一下,上官晏看过去,只见离市局大门不到十米的路边,停着一辆青山黛限定色的奥迪,一个修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