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神明

「这胖子的意思是,要把你扣在这然后审讯、搜身?审完后怎么办?对于隐瞒不报有什么处罚吗?哎呀,这个SAC还是有点本事嘛~」

副人格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算盘打得噼啪响,林笙却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皱眉问道:“什么神国降临?”

就像一个已经遗忘高铁规则怪谈,一无所知的平民。

“今天上午你在海市前往北市的高铁上遭遇了神秘事件,后被海市SAC抹去相关记忆。”庞佳轩边说边领着林笙走出电梯间,来到一排房间前。

这些房间正对电梯间,全部为玻璃隔断,门框上挂着三角门牌,从“接待室01”一直到“接待室10”,营造出一种大型跨国集团公司业务繁忙的氛围,任谁也无法将其与隶属于联合政府的秘密组织联系在一起。

不过林笙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此时他正完美地扮演着一位刚得知真相的普通民众,疑惑中夹杂着些许愤怒。

“为什么?这不是侵犯我的知情权吗?”

庞佳轩并不意外林笙的反应,推开接待室01的玻璃门,打开灯后转头看着他:“如果公民都像你一样冷静、理智、善于思考,联合政府也不会选择隐瞒真相。”

林笙哑然。

“大多数人人云亦云,盲目从众,宁愿相信坊间谣言,也不愿相信科学和真理。在没有隐秘的年代,谣言已经用众多案例证明了它的威力。而在隐秘横行的今天,一旦公开所有秘密,随之而来的恐慌只会滋生更多的谣言和灾难。”

庞佳轩说完,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就算是公司内部,这种没有判断力上面说什么信什么的傻逼还一大堆呢……咳,请进,要不要吃点什么?随便点,别客气。”

林笙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说的隐秘是什么意思?神国降临又是什么?”

庞佳轩:“简单来说,和神明有关的事物,统称隐秘;神明的领域降临地球,称为神国降临。”

林笙脚下一顿,表情难掩惊讶:“神明?”

“地球诸多神话的源头,还有一些不知来历。科学委员会认为祂们只是比我们掌握了更多知识的生物,但神学委员会则认为祂们来自更高维度,两个派别谁也说服不了谁,你可以按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庞佳轩说着指了下沙发:“请坐,你真的不想吃点什么吗?要不要喝杯咖啡?估计要等很久。”

林笙表情有些恍惚,反应慢了一拍才走到沙发坐下:“不了……我…没什么胃口。”

庞佳轩对此似乎司空见惯,嘿嘿笑了两声:“没事,你慢慢消化,什么时候有胃口了,随时说。”说完他就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里,玩起了手机。

林笙之前以为,高铁规则怪谈也好,SAC也罢,甚至是白先生和他莫名其妙的群星教会都只和鬼怪有关。

华国人因有祭祖的传统,多少都信一些命理和灵魂之说,因此他是受到了一些冲击,但还没有超出理解范围。可是一旦这些和神明联系起来,那事态就完全上升到另一个级别了。

难道那个人说的神明都真实存在?永恒之子和飞天…意面真的是神明?他让自己仰望星空也是这个意思?

林笙正想继续询问,接待室的门忽然开了,一位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女孩抱着一个硕大的开封菜纸袋走了进来。

“庞哥,这里大概有五千卡,还有五千卡按你的要求,正在做…蛋糕。”女孩的声音在看到林笙时磕巴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将纸袋放在了庞佳轩面前。

“早知道我就不吃晚饭了……”庞佳轩唉声叹气地扒拉着纸袋,从里面取出炸鸡、冰淇淋、可乐薯条之类的东西,油炸食品特有的香气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女孩放下东西就走了,庞佳轩则满脸痛苦地开始啃炸鸡,嘴里还不时嘀咕着这一口得运动多久才能消耗掉。

……既然知道这些东西吃了不好消耗,那为什么还吃?

林笙看得一头雾水,但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说起自己被绑架时的事:“那两个人绑架我时,有提过什么永恒之子、飞天意面,想让我信教。难道这些……都是真的神明?”

庞佳轩没有立即回答,等啃完手里的炸鸡,抽了张纸巾抹干净嘴,他才神情严肃地说:“这些事了解太多没什么好处,你只要记住,除了地球本土延绵上千年的信仰可以皈依外,其他莫名其妙的教派最好离远点,绑架你的可是邪|教|徒!”

林笙:“……”

见林笙沉默不语,庞佳轩嗨了一声:“别琢磨了,反正十有八九我们现在说的话你都会忘记,琢磨这些有什么用呢?”

“忘记?难道你们还要消除我的记忆?”林笙眉头皱得更紧了,好像真的很担心一样。

“昂,这是固定流程,除非你能抗住记忆消除。”说到这,庞佳轩上下打量了林笙几眼,“不过按你今天晚上的表现来看,你之前的记忆消除应该失败才对。SAN值高的人对精神类攻击抗性极高,你又能识破幻境……”

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庞佳轩擦干净手,拿起手机翻出任务简报。

拉普拉斯在给督察队发布任务时,会将所有相关信息打包发送,其中自然包括林笙的个人资料。

之前庞佳轩只顾得上看简报,此时点开相关信息一看才知道,原来林笙患有重性精神疾病。

快速扫了一遍病历,他故作无事地放下手机,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你连命运之网都扛不住,花秘书就更别想了,她可是从无败绩。”

花秘书?林笙心中一动,可还没等他追问,门又开了,沈千重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坐到了离林笙最远的沙发上,捧着手机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模样。

庞佳轩却压根不吃他这套,直接开口道:“花秘书估计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你注意点时间啊!”

沈千重闻言,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倒计时:“没事,还有四个小时。”

“不行你就找后勤部的人,早点解决早安心嘛!”庞佳轩咬了口炸鸡,语气颇有点苦口婆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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