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
站在4区历史博物馆的大门口，顾欢伸了个懒腰。
“时间还早，咱们要不要去附近的漫展逛逛？”季子墨提议道。
“附近有漫展举办？”查理疑惑。
“我在一个贴吧里看到的，要不要去啊？”季子墨道，“对了，顾欢你不是在追那本叫《白鸦》的漫画吗？它的作者贞子老师在那办了一个签售会。”
原本不打算去的顾欢：“啊？”
因为之前那档子事，他还心有余悸，便准备缓缓，等心理阴影过去了再说，最近便不怎么关注《白鸦》。
现在听闻这消息，顾欢连忙拿出手机查询《白鸦》作者贞子的最新状态，果然在最新更新最后一页找到了作者说要举办签售会的公告。
“顾欢你要不要去？”季子墨问道。
“去，当然去。”顾欢的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宛如魔鬼般的微笑，令查理季子墨两人忍不住退后了几步。
——
“神使大人……”一个阿撒托斯教会的亲信骨干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直说呗。”阿撒托斯教会的神使站在镜前整理自己的着装。
“咱们真的要去搞那个签售会吗？要是被官方发现怎么办？”
“所以才要乔装打扮一下啊。”神使一副心累的样子道：“信使殿下只知道任性的下命令，不知道咱们过得有多苦，教会里那么多干部也要吃饭啊，不出去干活哪有钱？既然脏活暂时没法接，那只好走正规渠道喽。
“况且让你们出去搬砖洗盘子太掉份，要是被人认出来咱们教会就没脸见同行了，信使殿下要是知道也会拍死咱们。”
众干部身子一抖：您居然想过让我们去搬砖洗盘子？！！
神使不禁唉声叹气：“为什么咱们教会的干部没一个有个正经工作的呢？还一个个都上了通缉榜。
“来历被官方查了个一清二楚就算了，想出去创业做不到，结果宣传能力也不行，要是你们能拐几个有钱的信徒我也不用自己出钱补贴了。”
“神使大人，”另一名干部义正言辞，正气凛然，“咱们可是正经的□□，是为了宣扬主的威名！可不能像搞传销的那样骗信徒的钱，那是犯法的。”
“是啊是啊，咱们可是□□中最讲良心的。”“你还别说，当初要不是看中这点我才不会加入。”“我也是哎。”其他人纷纷附和，交流之间发现自己找到了知己。
“……”神使忍不住扶额，心里有口槽想吐又吐不出来，只好转移话题：
“行了，你们快把这些衣服套上，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为了生活，干部们只好苦着脸换上了衣服。
……
“贞子老师！您可是我最喜欢漫画家之一！”
一名女生兴奋不已的道。
“谢谢，非常感谢你的支持。”身穿连帽风衣，脸上还戴着口罩和墨镜，全身遮得严严实实连声音也辨认不出男女的人唰唰几下在漫画单行本上写好“贞子”这个名字，递给面前女生。
“贞子老师，”面前的女生红着脸，忸怩小声道：“您能不能多画点‘鸩’和议长之间的互动啊，您画的话我可以多买几本。”
排队中就在女生身后的顾欢：“……”
没人注意到，旁边几个身穿玩偶服帮忙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身形抖了一下。
“……当然可以。”“贞子”道。
“哦耶！”女生小小的欢呼一声，如言多买了几本，心情愉快的走了，换顾欢面无表情的上前：
“贞子老师，您好，我也是您的粉丝。”
“嗯……谢谢。”“贞子”迟疑道，他敏锐的察觉到面前的少年心情不太好。
“贞子老师，身为读者我有一点私人看法，其实我觉得增加‘鸩’和议长之间的互动非常没必要，让人怀疑您有水剧情的嫌疑，对作品的风评不太好。”顾欢道：
“如果您愿意去掉一些不必要的剧情，让漫画中十八禁的内容少一点，我也可以多买十几本。”
“呃……”“贞子”顿了几秒，“好啊，没问题。”
顾欢狐疑地的抱着十五本漫画离开了。
“神使大人，”等签售会终于结束，一名套着玩偶服的干部连忙问道，“您真的准备不画那个……了吗？”
如果神使终于能不再作死那实在太好了。
“怎么可能，”“贞子”甩了甩有点累的手，“不过答应了的事也不能食言，正篇可以减少一点，番外我大量补充就行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另一个账号画嘛。
“啊对了，看来‘鸩’的脸挺吃香的，等下次咱们去找个出版社印一下我大号上的图集卖，应该能赚不少钱。”
阿撒托斯教会的干部们：“……”
我们觉得我们还是去搬砖洗盘子比较好。
……
等所有人离开房间后，神使才脱掉身上的伪装。镜前显示的是一名面容清秀，皮肤白皙，黑发微长及肩身形消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青年男子。
另外，他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与镜中自己的双眼对视了几秒，神使轻声叹了口气，拿出一个黑色不知什么材质好似眼罩的物品，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双眼，眼罩中央镶嵌着一颗挺大的漂亮金色猫眼石。
然后换上平时的衣物走到电脑桌旁准备更新漫画，看起来私毫不影响视力。
——
“我还以为顾欢你打算把那位作者打一顿呢。”查理道。
“怎么可能？这是犯法的。”顾欢从手里抱着的漫画书中拿出两本，塞给查理和季子墨，“喏，送你们了。”
季子墨接过，“谢谢，剩下的你要怎么处理？”
“嗯……玛丽安泉送两本，班长还有安格斯也送两本，我还有个网友也送一本，白客他也送一本……”顾欢一个个数下来，发现除了自己那份还剩四本。
“那剩下的当典藏算了。”他干脆道。
“其他人我没意见，不过班长他那种正经人你没合适的理由会收吗？”季子墨道。
“也对哎。”顾欢想了想，“那就剩五本了。”
“班长啊，”走在前面的查理扭头笑道，“他估计会怀疑你在贿赂他，还没贿赂到点子上，最后鄙视你的智——哎哟！”
刚走至一个拐角，没注意前面的查理不小心撞到了人。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老伯您没事吧？”季子墨连忙把倒在地上的一名老者扶起来，顾欢则拾捡老伯掉落的物品，这一会功夫已经有人在围观了。
“对不起！老伯，对不起！”查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声道歉。
“没事，你不用担心。”老者摆摆手，不仅没有发火，反而很温和。
“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要不要我送您去医院看看？”查理担心道。
“不用，真没事，小伙子别瞎折腾。”老者很固执的拒绝了查理的提议，此时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看也散了。
“给，老伯，您的东西。”顾欢终于把地上掉落的一叠寻人启事一一捡起，递给老者。
老者伸出老年人特有的枯瘦双手接过，道了声谢：“谢谢你啊，小伙子。”
“没事，是我们要感谢您愿意原谅我们的同伴。”
“老伯你这是要找人吗？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查理看到那叠写着“寻人启事”有些泛黄的纸，想要弥补道。
老者却摇了摇头，“找不到的。”他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听起来十分悲凉，“找不到的啊。”
顾欢等人面面相觑，没等他们细问，一名中年男人挤过他们，拉住老人，数落他道：“大伯，你怎么又乱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好好待在家里不行吗？尽让咱们担心。”
又对顾欢他们三人道：“抱歉，老人家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打扰到请见谅。”
说完，不听顾欢他们解释便强硬拉着老人离开了。
“啊，原来是他啊，难怪看起来眼熟。”季子墨忽然道。
“你认识？”查理好奇，顾欢也竖起耳朵听。
“你们也知道我姑姑她是记者嘛，她当年找新闻素材的时候采访过那老伯，我当时好奇跟着去过，我记得……”季子墨回想了一下：
“嗯……好像是这名老伯一直在找一名女孩，据说是他在外地上大学时的初恋女友，说好要结婚的，不知道为什么人不见了，老人就一直找，找了几十年终身未结婚。”
“那真可怜，”顾欢感叹，“他女友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也说不定是骗钱逃跑了呢。”查理道。
“不不，都不是。”季子墨连忙道，“其实后来这名老伯被查出妄想症，他压根就没什么初恋女友，因为他压根就说不出他初恋女友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他也从没到外地上过大学，所以姑姑她最后放弃了把这件事登上新闻。”
“啊？”查理惊讶，又想了想，叹道：“那也挺惨的，看他刚才那样子，恐怕这一辈子也没法从妄想中清醒过来了。”
顾欢却想得更多，因为他清楚这个世界的“真相”。
“说不定，不是什么妄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