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此时站在柳州官衙的大堂上，正是黄昏，最后余光刚好照在白笑身上，使这昏暗的大堂有些光亮。
柳州刺史坐在昏暗大堂的官椅上，俯视着台下的白笑。
由于光照原因，白笑看不清官人的面孔，从身材上来看他十分瘦弱，就好像一具白骨撑着宽大的官服。他只带衣带将官服扎紧，才勉强可以活动。
官人一脸严肃看着台下站着的白笑，用醒木猛拍了一下案板，大声说了一句：“跪下。”
白笑没有下跪，因为他除了在母亲的坟前跪过一次外，再也没有给任何人跪下过，他也不需要下跪。
衙役原本想用木棍打白笑的腿逼迫他下跪。官人挥手劝罢，衙役便没有行动。
官人很熟练问道：“台下何人？”
白笑只是问道：“你认识林末吗？”
官人有些恼怒，按照以前根本不用审问，直接可以拉到闹市口给砍了，但现在不行了。上面人已经开始要求按照正规的流程，要从审问，罪证，辩护，认罪，写案卷等一系列复杂流程。
他自己其实不太喜欢这套官府固有的流程，因为经过这一套流程下来，就算有些人有罪也可能因为某项流程对不上而无罪释放，而有些人原本无罪，但经过这一套复杂的流程，最后变的罪恶滔天。这就是以前官府惯用手段。不过上面要求以后审案都要按流程走，自己也没办法。
“是本官在问你，而不是你问本官。你可知所犯何罪？”
“不知，在下只是阻止官差当街行凶。”
“阻止。”官人冷笑道，“分明是你当街杀了官差，何来官差行凶？”
白笑感到十分气愤，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官差行凶，怎么这官人还是认自己的罪，于是辩解道：“大人，当时有许多百姓围观，只要大人随便问几个人，便可以得知真相。”
“你是不认罪？”官人只是习惯性的再确认一下。
“不认。”
官人示意旁边的通判开始做笔记，说道：“带证人上堂。”
由两位衙役带上一位年长的小贩，小贩见到官人直接下跪磕头。官人示意免礼。
小贩跪着讲道：“我亲眼见到有两位官差大人押着他在街上行走，突然他挣脱枷锁，将两位官差大人打到在地上。然后冲过去将另一位官差用手提起来。”
说道此处，小贩还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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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示白笑当时是如何掐住官差脖子的。
“然后那位官差大人就被这个人给掐死了。”小贩说完用眼神看向官人，示意询问表达的如何。
“当时押送人犯的可是这两位官差。”这时押送白笑那两位官差走上公堂。官人让小贩辨认。
“正是。”
“你可曾看到官差行凶，当街杀人。”官人说道“行凶”故意加重口音，并且用眼睛蔑视了白笑一眼。
“没有，绝对没有，行凶的是他。”小贩用手指着白笑。
白笑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小贩，愤怒的说道：“你胡说，明明有小孩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我是为了阻止那个官差杀了那孩子才动手的。”
小贩不敢看白笑的眼睛，低头对官人说道：“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假话，小的不得好死。”
“这么说你并没看到官差李饼行凶，也没看到有小孩跑了过来。”官人问道。
“当时场面混乱，小的只看见他杀了官差，没看见其他。”
“你下去吧！”官人转身又向堂上在这那两个官差问道，“王凡，鲁余凡，你们二人为何去抓他。”
两位官差听完后连忙下跪行礼。官人虽说是非常反感这种礼节，但还是以前的太守一样，挥手以示讲话。
王凡跪着说道：“禀大人，我们三人听到百姓说有外乡人拐卖儿童，于是就早就注意他。发现人犯带着三个小孩鬼鬼祟祟朝城郊走去，我们三人尾随其后，希望找到他的老巢，在他将小孩骗入那个小院后。我们三人就立刻冲了进去，结果还是晚了。他已经将其中两个孩子残忍的杀害了。他见到我们后并没反抗，我们将他抓住后留李饼收集证据，谁知那幸存的小孩跑了出去。李饼去追，结果就被人犯残忍杀害。”
白笑见王凡扭曲事实，说道：“你胡说，明明是你们无故抓我，想杀了我夺走身上钱财。于是就杀了那几个孩子。”
“若是这样，就凭你的身手，我们三人能抓住你。如是你只是为了阻止李饼杀了那个孩子，你只需将李饼打倒即可，为什么要杀人？”一旁的鲁余凡反问道。
白笑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之人，说道：“我要为了杀人灭迹，就凭我的身手，你们还能活下。”
“那你为何甘愿被抓？”官人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是为了找林末找才去那个院子。在下刚到院子里就被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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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抓住，在下认为这可能跟林末有关，所以就没有反抗。”白笑解释道。
“林末又是谁？”官人看着双方争执不下，有些头痛。
“大人，既然双方都提到还有一个幸存孩子，我们何不请那个孩子出来作证。”通判在旁边提醒道。
“噢，那孩子找到了。”官人问道。
“就在堂外。”
“带证人。”
小黑被两位官差带了上来，身上的血迹早已擦掉，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小黑上堂就跪下来给官人行礼。官人问白笑和两位官差是不是此人，三人都回答是。
小黑跪在堂下，激动的说道：“老爷，正是他，将我们三人打了一顿，然后带到那个院子，将阿童和大毛都残忍杀掉。要不是三位官爷即使赶到，我也会被他杀掉。”
“此话当真。”官人问道。
“小人愿对我死去父亲的亡灵起誓。”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衙役也点燃蜡烛。这时白笑才看清官人的脸，一个饱经沧桑，脸上布满皱纹，一个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枯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毫无生机。虽然点燃了许多蜡烛，但还是显得这间大堂格外的阴森，就连上面官匾写的正大光明四个字也全然看不到了。白笑独自站在阴暗处，看着坐在台上官人，台下的其他人都低着头跪在下面。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官人见形势明了，但是按照流程问了一句。
“我…”白笑想不到事情会成这个样，有些口齿不清。
“大人若不信，我身上还有被他殴打的伤痕。”小黑撸起衣袖，露出打劫时被白笑反击造成的伤痕。
白笑真的生气了，从储戒里取出紫电，持剑指着小黑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诬陷我。”
二位官差见此状暗自偷笑，他们明白白笑已经输了，输给自己。官人见状十分生气，连忙拍案说道：“你竟敢当堂行凶，来人给我拿下。”
两位官差乘机连忙后退，他们可知白笑不好惹。官差们抽刀将白笑围住，银色的刀面将微弱的烛光反到白笑惨白的脸上。小黑则是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和之前被杀时一摸一样。
“若不是你，阿童和大毛就不死，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无路可走。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小黑用颤抖声音说道，努力的让自己做出笑脸，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滴。
“将他拿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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