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考验“我的风神殿下。”

可碧璋又怎会用那柔弱语调, 唤自己为神君?

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萧云谏神『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因着碧璋三番五次试探与挑衅,让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瞧见什么不同寻常,便都要揣在怀中, 思索时定夺。

如今弄不清楚面前这个人, 是真青鳞碧璋下了障眼法。

还又是碧璋装模作样,想要来再恶心们一番。

依稀记得炎重羽曾说过,青鳞身上因着小时候玩闹, 而剥下一片鳞片。

可又忽而想起, 那日们在乌宿云端之上拆穿碧璋之时——

碧璋已是知晓了这个特征。

“你到底是谁?”萧云谏站定在五尺外, 刻意拉了们之间距离。

甚至抛了眼神炎重羽,让将怀中这个尚且身份不明之人放。

可是炎重羽思忖片刻, 却是未曾放手。

息雨已经凌祉紧紧地攥在掌中——

若面前人当真是碧璋,下一刻便会利刃出鞘,横在脖子上。

又将萧云谏往自己身后遮挡了几分。

只叫萧云谏『露』了半身出来, 还瞧得见这幅场面是如何往下行。

炎重羽未曾放手, 甚至于笃定地说道:“神君,就是青鳞。”

“如何得知?”凌祉出言问道。

炎重羽摇头:“只是内心觉得。”

萧云谏又将目光投向了甚是虚弱青鳞,还未口,便听气若游丝般地答道:“神君那时候心伤,是我……是我对重羽说, 让您下界, 择了凌祉去治疗心伤。”

这事就连萧云谏本人都不知晓。

治疗心伤法子本不就算得很光明,到底也是在凡尘戏耍了凌祉一番。

即便是现下凌祉与已是修成果, 但此事一直当是炎重羽为所提议。

却怎般也想不到,竟会是青麟。

那时候,青麟不过堪堪化作了人形,以神侍身份侍候在停云殿中, 亦是不过五载。

哪里……有会知晓这般事情,还为自己出谋划策?

萧云谏顿时面『色』凝滞,下意识地回首瞥了凌祉一眼。

可炎重羽却急声呵斥道:“不是你,是我想法……”

可到底萧云谏在炎重羽脸上看出了犹豫。

青鳞所说一切,都是真。

而这件事连自己都不知晓,恐怕天上地下唯独炎重羽清楚。

萧云谏松了口气,走上前俯下身子,挨近了青鳞位置。

可看着那一张碧璋脸,仍是浑身难受得紧。

问道:“青鳞,这到底是怎般回事?碧璋是……又在你身上下了障眼法?莫不成,是想要我们看见你时候,一剑杀了你?”

青鳞虚弱地摇摇头:“不是,神君,不是障眼法……”

“那是……?”萧云谏问出声那一刻,忽而忆起了什么——

青鳞那日便说了,碧璋想要是身子。

如今不就得逞了吗?

除却意识到了,在场除了恕霜,恐怕都察觉到了。

炎重羽张了许久嘴,最终却只道:“怎会这样?”

“是我……”只青鳞话音未落,便一口气未曾喘晕,昏了过去。

恕霜抻着脖子瞧了半晌,终于抽空『插』上一句,问道:“这到底是怎办回事?”

萧云谏脑子里面恐怕还没有恕霜清晰,『乱』成一团只得奈解释道:“一时半刻地也说不清原委,只是如今青鳞与碧璋换了身子。现下这个,是碧璋身子里,装着青鳞三魂七魄。”

恕霜听得更是云里雾里,又问:“那这……到底是青鳞还是碧璋。”

“当是青鳞。”炎重羽将昏厥在地青鳞打横抱起,又道,“永远都是青鳞,不论换了谁身子、谁脸,只要魂魄还在,就是青鳞。”

萧云谏也点点头,对着恕霜说道:“抱歉魔帝,今日恐怕法再同您论上一论那妖族之事了。您且好生歇息,兴许明日梦神便寻了制服屠天之力法子归来。”

恕霜也是作揖行礼道:“阿兄不必客气。”

萧云谏本欲疾行几步,跟上炎重羽步伐,去瞧瞧青鳞怎样了。

可却凌祉拉住了手,对摇了摇头道:“我刚试探过了,青鳞不过有些虚弱,没有生命之虞。但又瞧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便随着重羽去吧。”

萧云谏又张望了一眼,颔首道:“也好。”

凌祉又道:“阿谏,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萧云谏不明就里,可瞧着凌祉面『色』凝重,却也更加严肃了许。

们人回了共同居住房间中,一踏入房门,凌祉便先支起了隔音罩。

萧云谏坐在软软床榻之上,翘着脚问道:“怎么了?还弄得这般神神秘秘,非要将我圈起来才说,到底是何事?”

凌祉直言不讳道:“阿谏,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们不封印屠天之力呢?若是如今屠天之力力量早就超出了我们想象呢?我们又当如何?”

萧云谏顿时愣在原地。

凌祉叹了口气,坐在萧云谏身侧,又道:“阿谏,不是我泼冷水。只是如今一面碧璋悄声息地掳走青鳞不叫我们任何人察觉,而另一面却又在我们面前展『露』着出乎意料障眼法。”

萧云谏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褥。

凌祉说得没错。

可是……

却当真从未曾考虑过,放弃那一档子事。

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看向凌祉:“凌祉,我不会放弃。我是受天下供养神,我便要为们所有人负责。即便是碧璋所言,并不准备伤害任何人,可灾祸来了,所有人已经始自相残杀了。”

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尽是悲戚:“妖族首当其冲,而后呢……师叔,即便是天道还未曾对降下警示,我也得拼尽全力去一搏。你呢?你可愿同我一起,即便未来只是一条必死之路?”

凌祉仿若终于解了心中结一般,笑道:“好啊。”

顿了顿,又道:“我在走杀情洞中之时,我总觉得有股形压力,让我喘不过来气。我不知那股子压力从何而起又缘何而来,叫我甚至一时间连思索力都没有了。如今想想,那何尝不是如同现在一般考验?”

萧云谏哼了一声,眯起眼睛:“所以,你是在考验我吗?凌祉……阁下。”

凌祉摇头:“不,我是在考验我自己。我如何敢考验我风神殿下?若是我殿下不心了,我恐怕又要哄上几百年了。”

萧云谏撇撇嘴。

可却再也说不出,是你自找那句话了。

自从晓得了凌祉才是那个彻头彻尾受害者后。

除却调情之际,哪里还会再同凌祉讲一句伤心狠话?

躺在床上,看着床榻之上雕梁画柱,漂亮得仿若仙境一般。

惶惶间,又道:“其实在三千年前,们封印屠天之力时候,天道也未曾降下任何旨意。只是……那时候神,还是神。”

伸出手,妄图触碰着床榻顶部画着仙境。

可到底还是抽了回来。

是仙境?

还是炼狱?

凌祉也在身旁躺了下来,说道:“如今屠天之力得了青鳞这个纯净身子,下一步便是我阿谏了。”

萧云谏从鼻腔里嗤出一声:“如今你倒是惯会油腔滑调了,叫我听得耳朵痒痒,一『摸』着都打滑。”

凌祉没再言语,只静悄悄地看着萧云谏。

翌日清晨,梦神未归,倒是青鳞醒了过来。

虽是紧要关头,萧云谏却仍是止不住说笑:“前两日是你衣不解带地守着重羽,如今又换了过来。瞧瞧你人,是何等……”

“般配。”凌祉恰到好处地接过了话茬。

明明是不苟言笑一张脸,却是一言不合就吐出了这般叫人羞赧词语。

炎重羽仍旧是那副吊儿郎当模样,喂了青鳞一勺汤水。

又凑近青鳞几分,丝毫不要脸皮地道:“是啊,我也瞧着般配呢。”

青鳞本是耳垂红了红。

可听了炎重羽这话语,又是将眼皮耷拉了下去,说道:“我饱了。”

炎重羽向来如此——

总是说些叫人误会话语。

可到底,也没有叫人误会真意。

青鳞吐出了一口浊气,又『摸』『摸』自己脸,问向萧云谏:“神君,如今我这番,可是奇怪?”

还未曾照过镜子,可碧璋脸已经深深地刻了脑海深处,如何没有印象。

萧云谏尚还未出声,炎重羽便先道:“左不过我们都知晓,这身体芯儿里面装着是小鲤儿,有何关系。”

凌祉也是声道:“若你当真看得不舒坦,我亦是可以用障眼法,将你容貌恢复成从前模样。”

萧云谏更是直截了当地坐在了圆凳之上,说道:“论这些算什么,过两日,我们便将青鳞原本身子夺回来了。你且安心,不必在意。”

青鳞却是抿唇一笑,说道:“没关系神君,这本就是我自己抉择。我接受我如今用着是碧璋身子,只是怕你们瞧我不适应,总觉得奇奇怪怪。”

“什么?!”萧云谏惊异道,“你才可是说,这是你自己选择?”

青鳞没有丝毫犹豫,便点了点头,说道:“是。神君不必担忧,只是我终于想明白了那日梦神所说‘肉身’是为何意。我总想着,碧璋想要我身子,那我便换来,也算解得了神君燃眉之急。”

说得平平淡淡,可谁人不曾知晓,是下了大决心。

那可是肉身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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