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组团进贡申请

南洋联盟宣布成立之后,引起了还在雅加达的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不安,但是很快,就接到了南华代表南联盟出面要约谈的通知。二十七号,还是在总督府的会议室,由南联盟、马尼拉总督府、马六甲总督府参与的三方会谈展开,黄爱国代表联盟表示,对于两处总督府的存在予以基本认可。联盟希望两方能维持目前的势力范围为止,不希望看到有不友好的行为发生。对于在本地区遵纪守法的商业人员,是持欢迎态度的;对于前来杀人放火抢地盘的行为,联盟今后将绝不姑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在刚刚取得对荷兰人战争胜利的强势的南华面前,2个殖民地总督府怂了,纷纷表示,他们在本地区的存在也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商业往来,杀人放火抢地盘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希望能与南联盟进一步加强友好,促进本地区的经济发展。

会谈后,为了安定人心,也仿照联盟会议的形式发表了联合声明。这就是板上钉钉了,留下字据了,以后谁要是不老实,哼哼,自己想去吧!

身在新几岛视察的张振东得知了雅加达的最新汇报,也发来了贺电,祝贺南联盟的成立,并对南华在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表示慰问和感谢!感谢他们的辛苦付出,取得超出预期的好结果。并提醒请做好朝贡团体的组织工作,提早给大明朝堂,尤其是内阁的人打招呼,免得没有心理准备。

处理这样的事情,郝尚义是老手了,当初第一次正式朝贡就是他带队去得大明。几个商议了一下,直接在雅加达给塘沽的赵磊发了电报,让他先去京师活动一下,鸿胪寺、内阁都预先通个气,私下里也要问一下态度和注意事项。

赵磊接到电报不敢怠慢,急急地从塘沽赶到京师办事处,连夜到内阁首辅申时行的府上投帖拜见。这几年,南华在大明的商号多有给阁老家人的干股,每年的碳敬、冰敬送进府里不下几万两银子,所以,对于申阁老来说,算是自家人一样了。很快,门房出来请赵磊书房相见。

进到书房见礼完毕落座,申时行含笑问道:“贵使连夜来见,不知有何见告啊?”

赵磊连忙站起来身来回道:“报与老大人知晓,南华传来电报,言及南洋地区计有十个土著王国想集体搭乘南华的船只,前来大明朝贡,国主叫我来阁老跟前讨个主意,是许还是不许,卑职也好回去回话!”

申时行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陷入沉思,见他沉默不语,赵磊继续说道:“国主也有交代,若是朝廷回赐不便,南华愿意私下里进献二十万两银子,不知老大人以为如何?”

申时行反应过来,笑道:“你就是进献,也该是跟皇上去说,回赐的金银全部都出自内库,与外朝不相干的。呵呵,最近赵使可曾进宫觐见陛下?”

赵磊答道:“却是不曾,卑职原本行伍出身,人也木讷了一些,想是陛下不甚喜!原来韩副使在的时候,陛下隔三差五就派人传召,呵呵,卑职惭愧!”

申时行笑道:“呵呵,也是。听说南华最近打了个打胜仗,可是真的?”

赵磊惊讶道:“老大人也听收音机么?是打了一仗,红毛蕃偷袭我雅加达城,被打败了,赔偿了些钱!见笑了,呵呵。”

申时行说道:“老夫不是从收音机里听来的,前日云南沐王府进奏,说南边都传遍了,南华枪炮犀利,击退了西洋强敌。请求朝廷准许与你南华接洽,采买些好用的枪炮。话说,前两年,缅甸蟒应龙先后两次进犯,朝廷虽是击退了蟒匪,却也损兵折将,损失不小啊!朝廷也难啊!”

赵磊听见这话,立马两眼放光,道:“回阁老的话,卑职虽然做不了主,但是我南华对大明的支持是无条件的,若是云南那边需要,即使要我们派兵,想必国主也是肯的,还望阁老美言!枪炮之事当不成问题!”

话说道这里,申时行才把话题转回去,道:“南洋群蕃进贡之事,老夫已知晓。这几年,朝中争吵不断,陛下颇不耐烦,最近有点怠政,好几次取消朝会,也罢,让他们来吧,给陛下涨涨脸面!你回头直接给鸿胪寺递个奏陈吧,权当知会一下,鸿胪寺自会报到内阁,可明白?”说罢,端起茶杯嘘了一口。

赵磊站起身来拱手施礼道:“卑职明白了!如此卑职告退!”

从阁老家告辞出来,赵磊下意识地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叹道:“唉吆,娘唉,京师套路深,俺想回农村!真不是人干的活!罢了,我传话回公司吧。”回到驻地,让人连夜把今晚的事情详细汇报给了总部,叫他们操心去吧。

次日一早,鸿胪寺接到了南华长驻京师使节的奏陈,言说有南洋十几外蕃,相约今年进京朝贡,问许否?鸿胪寺接到奏折也不怠慢,急忙转到内阁,内阁首辅喊来其余几位阁老一起商议,最后意见是同意所请,然后转司礼监批红。这份奏折就到了万历皇帝的面前,原本万历是不怎么看奏折的,今天是司礼监的大太监陈宏亲自递进来的这本奏折,说是事关番国进贡,不敢自专,恭请圣裁!

万历皇帝正在忙着安装一个座钟,满桌子上都是零件,拆下来按不回去了,急得满头大汗,听说是奏折,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不是说司礼监直接批红了么?拿走批了就是,没看见朕正忙着嘛!”

陈宏回禀道:“回万岁爷,这是南华来的奏折,说是召集了十几个外蕃来朝,奴婢想着这事是个喜庆的事,所以才来回禀!”

万历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哦,南华来的奏折?拿来朕看,是那个赵云上的奏折么?这人太死板,没趣,朕瞧着不喜欢,没有原来的那韩副使人有趣,话说,韩副使回南华好久了吧?还真有点想他,哈哈”

陈宏回道:“是叫赵磊,不是三国里的赵云。呵呵,万岁爷弄混啦!这人确实无趣,也不机灵,离着韩副使差远啦!要奴婢说啊,还是万岁爷您看人的眼光最准!呵呵,听说,那韩副使还会作诗呐!”

万历闻言大笑道:“哈哈,陈伴伴,你也是从收音机里听说的吧?哈哈,他那叫什么诗?要是在我大明,连个秀才也比他强,还什么枪声阵阵炮洗地,炮能用来洗地么?狗屁不通啊!朕都替他觉得丢人!哈哈哈,笑死人了!”

陈宏笑笑也跟着说道:“可不是么,奴婢也是从收音机里听来的,那收音机还是奴婢托人从朝阳门买来的呢,当然,奴婢的这台,没有万岁您的好看,只是叫啥,叫“大众版”。万岁您的那台,据说叫做“至尊版”。呵呵,瞧这名目,取得多喜庆!”

万历一边跟陈宏聊天,一边接过奏折浏览了一下,稍微一沉吟,问道:“陈伴伴,韩副使赠朕的干股分红今年送进来了吗?”

陈宏回禀道:“还没有呢,这还没到年底,怎么也得腊月里才分红!奴婢前几天派小凳子去朝阳门偷偷地问了,说过几天就送进宫来!奴婢可不敢声张,要是被外朝的那些人侦知了,耗子都能给攥出尿来!奴婢小心着呐,万岁您放心!奴婢晓得轻重!”

这话说得万历皇帝嗤嗤笑个不已,道:“伴伴,你这嘴忒损,可莫要被人听去了!呵呵,分红有多少?少了怕是不够着番国回赐的!”

陈宏伸出一个巴掌,万历声音立马高了几分,道:“才五万两?那哪能够?”

陈宏立即连声道:“唉吆,万岁爷,您小声点,是五十万两,不是五万两,够啦!”

万历一怔,随即又嗤嗤笑起来,小声地道:“真是五十万两?唉吆,可吓朕一跳,再没有填补,内库真要跑耗子啦,怕外朝的人连尿也攥不出来!嘿嘿”

然后,把奏折递给陈宏,说道:“这个,准了!等会你回去就直接批红转回内阁罢!这个韩副使,真是朕的财神呐,呵呵,伴伴,这事务必对外朝保密啊,朕可不想自己的口袋天天被他们惦记!陈伴伴,你见过西洋人么?”

陈宏见皇帝谈性正浓,索性也不着急回去批红,站在那里陪皇帝聊天,回道:“哎呀,万岁,奴婢还真见过一回西洋人呢。前些日子,奴婢出宫办差,路上有人围观,围了好大一群人,奴婢使人驱散了围观的百姓,却是见到一个西洋来的和尚,哎呀,长的真丑,也不剃光头,皮肤白的瘆人,眼珠子是蓝的,鼻梁很高,穿个黑布袍子,太吓人啦!怪不得老百姓都叫番鬼,真是跟鬼长的一模一样!”

万历又问:“你见过火车么?朕很好奇,是什么样子的?难道是自行车上驮着个火盆子?”

陈宏回禀道:“火车奴婢倒没见过,听广播里说呀,很大,很高,要烧那个石碳的,还说什么蒸汽鸡,奴婢想着,莫不是把鸡放到炭火上蒸出来的?哎呀,万岁爷要是感兴趣,等南华国主来了,叫他们进贡一个火车来不就好啦!”

万历说道:“你懂什么?据说那火车巨大无比,还要在两根铁轨上面跑,日行千里,送进宫来往哪里跑啊?”

陈宏一囧,诺诺地道:“那,不若万岁叫他们在塘沽到通州修一段铁轨嘛!不是说南华都修成几万里长了么,一小段当是没啥问题!”

万历听见这话大喜,道:“呀,朕怎么没想到呢,哈哈,陈伴伴,还是你有办法呀!”

陈宏见拍对了马屁,也笑着回道:“奴婢也是,急,急中生智,呵呵。”

第二天,南华奏折的批复就被鸿胪寺送达了朝阳门驻地,赵磊连忙把消息电报回总部。接到赵磊的电报,黄爱国才算松了口气,对刚从新几岛回来的张振东说道:“大明那边,集体朝贡的事准了,还来得及赶上农历的元旦大朝会。赶紧让土王们准备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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