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承仙殿要人

玉清王听到林姑娘被父亲原始天王带走了,心急如焚,叫着芜菁便欲往承仙殿去。一旁的无尘大师见他火急攻心又伤了身,恐过去了不免有一番争吵,彼时伤身又伤神如何了得,忙叫住:“你且站着,刚才训了你,怎么还这般毛躁?那虚无镜本是我灵虚宫的宝物,即便你父亲拿去了也不会用,你的林姑娘暂时无忧。倒是你,这样贸然上门,免不得你父亲怀疑其中有蹊跷,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惹祸出来了。”

玉清王见师傅所言在理,虽心里急,也止住了脚步,转身忙问:“师傅,可虚无镜怎么才能要回来?林姑娘困在里面久了亦会伤身的。”

无尘大师冷眼瞥了一眼,责备道:“你既然知道人困在里面会伤身怎么把这虚无镜困人的秘诀也告知下人?我视若珍宝的东西,你就这样糟蹋?简直胡闹!”

虚无镜乃灵虚宫第一宝物,若不是无尘大师爱徒心切也断不会将这宝镜送出去的,不曾想到这个徒弟把宝当成草一般,并不重视,殿内一个婢女也可使用,难免动了怒气。

婧儿见无尘大师是恼了这个,忙解释道:“大师您误会王爷了,王爷一直将虚无镜视为珍宝,藏于宫内清宁殿,只因前阵子得知太虚幻境内一仙使十多年前误入了虚无镜险些丢了性命,才将虚无镜的使用方法交予我们,若发现此镜反噬了人,也可及时发现,打开镜子救人。”

玉清王也紧跟着解释道:“师傅,此镜虽好,但也是伤人的凶器,不到万不得已徒儿是万万不会使用的,然而就这样放着它偶尔也会反噬人,我将这宝镜的使用方法教给婧儿她们,也是以防万一,希望您不要动怒。”

无尘大师知道这个徒弟心善,此举也是恐宝镜误伤了人,也不忍再责备他。

玉清王见师傅脸上的怒气稍减了几分,便知他不会再责备的了,心心念念着那林姑娘,复再开口道:“师傅,您不许徒儿去承仙殿,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将虚无镜取回来?”

无尘大师见他急成这样,若不应允了替他拿回虚无镜怕他是要将承仙殿翻过来的,回道:“你今日就在你的平章宫待着,哪都不能去。明日一早我去承仙殿走一趟,把虚无镜取回来。”

玉清王担忧林姑娘,那里等得了,是一刻都等不得的,忙说:“明天去只怕就晚了,父王取走虚无镜必定是有图谋的,若是他知道了林姑娘在里面,肯定会想尽办法毁掉林姑娘的。”

无尘大师回道:“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父亲不会用虚无镜,他又怎么会知道境内藏人呢?”

玉清王道:“别个或许不能察觉,可是父王修为这般高,只怕能参透其中奥妙。”

无尘大师恼了,怒道:“你这孩子也太小看我灵虚宫的宝物了吧?还有你父亲那修为算什么高,还不及我一半呢。”

任凭无尘大师怎么说,玉清王也不相信。可能是过于担心林姑娘了,关切则乱,也不去衡量师傅的话是否可靠,回道:“师傅,你也别阻挠我了,今日我是一定要去那承仙殿一趟的。”他说罢便对芜菁使了个眼神,随后咻一下消失了。芜菁会意也随玉清王走了。

无尘大师气得直跺脚,口里嚷道:“没了没了,这孩子是毁了。遇上那林姑娘就一点理性都没了,这还怎么历劫?这分明是要去送命。”

婧儿见无尘大师这般说,不免叹息了一声,她服侍王爷时间也不短,何曾见过他如此的,就是今晚都吐血好几会了,怎能不心疼。

原始天王回到承仙殿不久,刚欲安歇,便听殿外的下人回报说玉清王来了,心里便觉奇怪,想到:“我才从他宫里回来,他怎么又来了,难道是为了虚无镜的事情?不过区区一面镜子,何至于他如此心急?难道其中有藏着什么秘密?”原始天王想着便命人进来伺候更衣,着装完毕后匆忙往正殿去。

他走到正殿,见儿子执扇双手放到后腰,端正站在殿内,一脸愁闷,细瞧来又觉比先时在平章宫时见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嘴角边挂着的血迹确是新鲜的,心里暗念着:“难道方才他又动怒吐血不成?”

一边的芜菁见原始天王到了,凑到玉清王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细声道:“王爷,天王来了。”

玉清王听后抬眸怒眼瞧过去,表情冷艳,面浮怒色,即便如此,他还是顾着礼法,揖手放到身前,轻轻躬身,给原始天王行了礼。

原始天王端坐下来后,芜菁识趣退了下去。

玉清王见芜菁退下了方开口道:“父王,听婧儿说我宫中虚无镜你拿走了是吗?”

他说这话时候努力压制着心中的着急,尽量不引起这个父亲的怀疑,然而情起真心,那些故意的而为的掩饰却让人看着怪异。

原始天王见他说话的玉清虽沉着,但也掩饰不了心内的急躁,沉思半会,淡淡回道:“嗯。方才到你母妃寝殿留了一下,见到了这宝镜,看着喜欢便带走了。怎么?不过是一面镜子,也值得你亲自上门?你可是许久没有来过我这承仙殿了。”

自夕颜上仙仙逝后,玉清王与原始天王的关系虽有缓和,但也疏远得很,除了公务,玉清王是从一次都不曾主动去这承仙殿的,这也会原始天王怀疑境内暗藏玄机的原因。

玉清王害怕父亲知道实情,便用师傅作借口,回道:“若是寻常东西也就罢了,只是这虚无镜是师傅送与我的,它又是灵虚宫至珍贵的宝物,若给了你,只怕师傅要责备。”

元始天王回道:“我当是什么事,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这镜子,不过看着喜欢想把玩两日。你且回去吧,过两日我崽遣人送回你宫中。”

“不可!”

玉清王见元始天王如此说,一时情急,贸然大声回了句‘不可’。

元始天王看他如此无理,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再想到在湘宁殿时婧儿与妙儿的对话,更觉奇怪。

他试探道:“莫非这镜子是有什么东西?让你如此紧张。”

“父王,没…没有什么,不过是孩儿怕师傅责罚罢了。”

元始天王看他眼神闪烁,回话支支吾吾,更不愿将镜子叫出来了。

“也罢。你不说就算了,明日我传婧儿过来一问便知了。”

玉清王见父亲这般说,也猜到了他是起疑心了。今日若不将虚无镜带走拖到明日,只怕林姑娘会更危险。

想到这个,他便想来个硬抢。

他冷言道:“父王,如果你不将虚无镜交出来,就不要怪来硬的了。”

元始天王叫他这般说,脸色一沉,怒不打一处来,斥道:“放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是一面镜子,也值得你闯这弥天大祸?”

玉清王下定决心来硬的了,也没了顾虑,怒道:“不全然是为了这镜子,而是为了镜中的人。”

元始天王吃了一惊,回道:“人?果然这面镜子不简单,我就困惑,你既肯来承仙殿,必定是有要紧的事。既然是镜子里有人,我更不会将镜子交出来了。”

玉清王听罢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玉扇收起,变出残虹剑垂在身侧,回道:“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了。”

元始天王见玉清王拔出剑,吓怔了,颤抖着声音,骂道:“逆子,你…你真敢动手不成?为了那绛珠草你要与我刀剑相向?你将天条天规视作何物?这是要是传了出去,你身败名裂不说,还会遭受天谴的呀!”

“我的命本是她救的,若没了她,我要这身躯,这名声又有何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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