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转身就走了

人群中那个身材纤细修长,气质带着点疲懒的少年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

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有那么一点显眼,有人的目光移到少年身上。

在注意到他再一次迈开步伐的时候又默默收回视线,继续和身边人的攀谈。

谁也不知道此刻在阮寻心里翻起的惊涛骇浪。

在这喧闹的充满了各个势力的大厅,虽然人的数量和那时在月满潮大广场相比简直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但是这人气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慰藉,相反直叫他如坠冰窟。

他在这个世界里碰到的第一个人是俞石渊。

两人也并非一直敌对,也度过一小段短暂的友善时光。

说是雏鸟情节也好,其它随便什么都好,

即使在心里也还提防着俞石渊,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更信任他一点。

但是现在他被一言不发的抛弃了,

被独自留在这个对他来说并不友好,稍不留意就会被扒皮拆骨的陌生地方。

阮寻只觉得自己心跳如雷,大脑混乱而空白,

不可以再这样呆站在原地了。

混乱的思绪中,只有这道观念越发清晰。

阮寻下意识的抬腿往一个没什么人的吧台走去。

趋利避害尝试和环境融为一体,以增加安全感几乎是身为人的本能。

他内心越是慌乱,表面看起来却越是冰冷疏离。

意外的和整个因为利害关系而交织在一起的人群达成某种和谐。

关注着他的人明显少了很多,除了从他身上快速划过的几道,疑惑的看他为何孤身一人的视线,更多的是觉得他在等人。

现在的小孩还真不得了,这么早就卷进了名利场么,

有人暗自猜想,大概是某个贵族家的孩子吧,并不太过关注结果,更主要的是增加一点经验。

平稳坐在吧椅上的阮寻终于松了口气,不是为别的,而是单纯的为能有个地方让自己在这窒息的空气里喘口气。

他坐在这里,发现自己的腿因为紧张以后骤然的放松而变得无力。

不过也无所谓,等他缓一缓,找个时间就出去好了。

反正他来这个世界也就是苟一苟,守住自己失忆的剧本,就算他们都在找又怎么样,他技能也被锁了,记忆也没有了,又怎么能证明呢。

至于俞石渊,他回忆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一切,总感觉他也没道理突然把自己扔下不管……

难道是因为昨天弄脏了他头发的事,还被他耿耿于怀的记在心里?

这么小心眼儿的吗,那他也真的无话可说了。

他就坐在那,一点点的思考离开这里以后的打算。

大概是这里足够僻静,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身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交谈的声音。

“你去咏蝉城那边回来后瘦了好多,我刚一下都没认出你。”

说话的人语气有点小小的纳闷,更多的是庆幸。

“哈哈哈,瘦了还不好啊,之前是谁天天嫌我胖拖后腿的?呃诶……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

对面没有说话,

阮寻侧过身去看向发出声音的源头,只看见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一只手半掩面,另一只手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们显然正沉浸于久别重逢的氛围里,并没有怎么留意周围。

阮寻也很快收回自己的视线,

八卦的心却悄悄悬起。

那个用尬笑掩饰伤感氛围的人显然发现尬笑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于是他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最近不是听说这边出了个神秘的宝藏嘛,那是什么,你有听说嘛?”

“……昂那个,有是有这会事儿,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总是在媒体新闻上露面的那个【天生的天才】宋景吗?”

“嘶——呃这个……”

“啧,我就知道一点也不关心这个。拜托,现在信息就是生命,你怎么敢不看的,就天天指望着当那保镖做事么!”

问话的那人声音明显心虚了不少,颇有点息事宁人的态度。

“好了好了,你就说是谁什么事嘛,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

“……哼,就是之前失踪的天才研究员,研究探测殊异的那个,失踪那会儿被闹得沸沸扬扬的,后来又不了了之了。”

“噢那个人,然后呢?”

“这段时间说是破解了他留下的一个秘密匣子,里面说他在某个地方埋了宝藏,谁得到就是谁的。

不过这宝藏被殊异镇守了,可不好拿。”

“这位小先生,您要点些什么吗?”

正在专心致志的当吃瓜观众的阮寻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手里擦拭着杯子,很有礼貌的问道。

不待阮寻拒绝,他像是知道阮寻的反应一样

“您想知道的消息或许我比那两个人知道的更多,况且让客人没有饮品的呆坐在这里可是我们服务的失职。”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流畅的将冰块铲入被擦的透亮的几乎透明的玻璃杯里,似乎笃定了阮寻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会为小先生您调一杯度数不那么高的,或许您会喜欢我们店里的招牌特调?”

“而且免费。”

阮寻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

他调的是技巧型花式调酒,且不论味道,他的动作是及其的赏心悦目就和表演一样,

起码目不转睛的阮寻开始理解为什么被称为招牌了。

大概是在自己熟悉的领域每个人都可以光芒万丈,这个看起来充其量只是清秀的服务生,在这酒液倾斜间,在这器皿纷飞间也带上了不一样的魅力。

花式调酒看的又何尝只是酒呢?

“你也算在这招牌之中吗?”阮寻不由自主的问道。

对方正将最后一滴酒液倒入酒杯里,听到阮寻的话,回答有着老手般的熟练。

“这店里调酒技术比我好的人有不少,不过您要是愿意,我也可以是您一个人的招牌。”

他轻描淡写的将这句可以称得上是调情的话一略而过。

并没有去关注面前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或许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狗,他也可以像现在这样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这让阮寻不由的想到自己以前常去的几个酒吧,生意好的时候是很好,清淡的时候也是真的惨淡。

对客人的那豪迈劲,就和梁上好汉一样不论男女都称兄道弟的,要是有面前这个人一样的功力又何愁没有客户。

一杯酒液清透的薄荷绿平顺的被推到他面前,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阮寻端起来尝了一口,正如这调酒师所说度数并不高,很是沁润爽口。

他看着那翠绿的酒液

“很好喝,它叫什么名字?”

“默剧”

这个调酒师又开始擦拭新的杯子了,不调酒的时候他似乎有数不完的杯子要擦拭。

“您会喜欢就太好了,我只是觉得他和您眼睛的颜色很是相配,都是非常美丽的绿色。所以擅自调了一杯,希望没有冒犯到您。”

这个时候他又开始谦卑,没有一开始那种自信的为客人做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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