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阵眼中,田家年轻一代的领头者田福昌,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外面的一群叛乱者准备冲阵,冷笑一声,却是没有理会,能冲过前面松叶针阵再说吧。
不过,看着阵基中间的那株寒松灵木,还是有点心疼,对方前面的几次冲阵,几乎耗费了树上一半的松叶,这株数百年才成形的灵木,经过了这次的磨难,也不知道需要几年才能恢复过来。
田家中的人当然不知道这次的劫难有多么巨大,毕竟几百年没有遭遇到这种程度的袭击,大多数人以为只要扛过了这一波,后面就是和叛乱者清算的时候。
“福哥,木灵石不多了,要不要掺杂些其它品系的灵石”,旁边照看阵基的田家子弟问道。
前面的乙木长春阵只需要少量的水系灵石用来长时间的补充灵机就行,大多数的基阵每个月也消耗不了几块灵石,不过,家族整年的消耗,依然相当可观。
这且不说,阵法转化成现在的落叶幻杀大阵,需要的是大量的木系灵石,当然金水系的灵石也需要少量的补充,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将这里储备的灵石消耗的差不多了。
“加吧,不然等到外面的这些野蛮人冲过阵法,进来后就需要我们亲自料理”,说到这里,再次愤恨的咒骂道,“都是这些该死的下等人,家族的资源这么消耗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筑基的资源”。
另一边的众人也在准备,三郎直接削木为盾,不但手中提着一个,而且身上也一前一后夹了两个大木板,准备硬顶着前面的松针突刺冲进去。
“都注意点防护眼口鼻这些脆弱的部位,另外,尽量减少外面的接触”,“什么意思”,“笨蛋,就是缩成乌龟的样子”,“嗯,没错,就是这样”。
一群人稍微的放松一下心情,“准备好了吗,我要进去了,都跟上”,说完三郎直接对着前面的阵法冲了进去。
“嗡”一声,瞬间密密麻麻的针形木灵形成的叶子向着三郎刺击过来,护住头部正面,然后体内元力不断的滚动,咬着牙蒙头往前面冲去,这个小型阵只是防护在阵眼周围,范围不大,理论上只要十几秒就能冲过去。
但,这是阵法,三郎显然小看了内部的威力,除去这些木灵形成的针状攻击点,还有真实的松叶形成的攻击点,前面说过,阵法中真幻是一种非常重要的防御手段。
现在这些木灵形成的攻击只要硬扛,三郎还是能够扛下来的,因为不是实体,只要将之撞散就可以,但那些松针形成的实体,却是撞不散的。
短短的几秒钟,三郎的身上已经扎了好几枚松刺,而且,这个东西不是简单的物理攻击,也就是说里面会不断的释放出一种叶酸一类的东西,伤口处像是火燎一样的刺痛,同时这种刺痛会放大心内的怒意,让整个人有一种怒火无处释放的感觉。
“啊”,三郎大喝一声,红着眼珠子直接冲到了阵眼里面,幸好这个内部守护阵法的距离不长,三郎直接冲了进去,不然,还真不一定能保证三郎还能清醒过来。
此时的三郎像是疯魔了一样,手上的盾牌早已经扔掉,甚至身上为了防止刺伤的木板也踢到一边,仅剩下一柄长刀不断的来回甩动。
阵内前面的几人转眼间被疯魔的三郎吓得连连后退,“好个猖狂的贱民,你们让开,让我来”,后面的田福昌见状提刀上前说到。
“当”,一声猛烈的撞击,终于将不太清醒的三郎撞的回过了魂。
然而,仅仅是短暂的回魂后三郎停顿一下,然后继续挥刀上前。
强硬的对砍几次后对方的力道竟然没有消退下去,反而越来越大,真是邪门儿,对面退后几步大声呵斥道:
“你是何人,竟敢闯入我们田家的族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理会对方的聒噪,怒火完全没有降下去的三郎,继续提刀上前对轰,现在的三郎心内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砍倒一切。
“他妈的,原来是个哑巴”,高阶修士对低阶的喝问,对方竟然毫不理会,只能自己找个台阶往下走。
突然,对面又是一人进来,同样红着眼睛往自己身边凑,两人轮流交替攻击,一时之间自己竟然拿不下来。
几招过后,猛然手中的短刀受到重击,一下子竟然没有握持住,这下子有点尴尬,看到对面两人不将自己砍成肉酱决不罢休的劲头,一时之间竟然有点腿软。
强行压下心内的尴尬,然后暴喝一声将体内的元力往着外面扩散,一层气浪形成的防护圈终于将两个人推到了后面。
眼看着后面撞进来的修士越来越多,这下子心内没有办法不慌张,想要向后面退去,但是这个阵法里面现在挤满了人,能够退到哪里去。
“各位族弟,阵基已失,我们先退出去再说”。
“福儿,外面现在充斥着幻杀之力,我们能退到哪里去,不如让这些闯进来的人和我们陪葬”,此时阵中田家一个年老的修士却是如此说道,显然这个阵基内有着玉石俱碎的法门。
“叔公,我等岂能和这些泥腿子出身的人一样,还是听我的速速退去,等到家中老祖腾出手来,杀退了外面的敌人,到时候这些闯入阵中的臭虫还不是随手可灭吗”。
“哎”,对方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可能在心内已经感受到了家族处于最后的时刻。
有些时候,生物能够明确的感受到死意的存在,这方面有整体感受,有部分反馈,灾难发生前虫蛇鸟兽的异常这些且不说,单看老人死前,身体的各部分,会回光返照般的发出最后的信息,给予生命最后的反馈,而在这之前,有可能身体内部腐败的气息已经吸引来夜枭这类的食腐动物。
“那你们年轻些的人走吧,我就在这里掩护你们”,这位老人显然决意要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