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之后，顾长歌和裴霂的关系近了很多，但是两人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身份本就比较敏感，再加上又是异性，若是被别人看到两人单独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些不好的言论流传出来。
为了避免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没课的时候她们索性就直接呆在了办公室里。
办公室可不算什么私人领地，来来往往的老师学生多，就算看见两人在一起，也总会顾忌一下。
其实就算顾长歌啃下了老头给的笔记，但对于音乐这一方面可不是只知道一点理论知识就能参透的，她充其量也只能算个比别人稍微强一点的外行，对裴霂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不过裴霂也不需要。
因为他现在心里已经认定了顾长歌就是自己的缪斯，所以只要顾长歌在他身边，他的心就会自然地安定下来，就算一时间写不出来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焦躁不安。
几天下来，办公室的老师渐渐发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现象。
裴老师的座位旁边，时常会坐着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忘不了的漂亮，裴霂那张脸就更不用说了，全校的女生都为之疯狂。
这样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奇怪的是，办公室的几个老师暗中观察了好几天却发现，这两人虽然坐在一起，却又好像两个世界的人一样。
女生抱着手机要么在打游戏，要不就是在看小说，而裴老师则是抱着吉他，在纸上写写画画，除了有时候讨论一下关于乐谱的事情，其余的时间两人都在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全程基本都没有语言交流，怎么看都和众人的那种想法沾不到边儿。
所以真的是她们多想了？
办公室的老师们面面相觑，私底下议论的也忍不住多了一些。
“你们一天天这么闲呢？”
老头儿经过几个老师身边的时候，正好就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当时就忍不住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意地出声呵斥:“看不到人家长歌和小霂讨论的是关于学习的事情吗？你们有着空不对自己的事情上上心，反倒这么关心别人？”
老头年纪大，资历也老，在这所学校里连校长都对他客客气气的，更别说这些老师了，一听出来他声音里的不悦，几个老师顿时赶紧闭了嘴，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老头儿不满地瞪了几人一眼，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顾长歌是个好学生，最起码他是这样认为的。
他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恶意揣测一个老师和一个学生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说不得的事情，他是老师，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每一个想要学习的学生引上他该去的路，而至于这种无凭无据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师该讨论的问题！
恶意揣测学生，只能说明这个人师德有问题！
顾长歌自然不知道这种插曲，不过就算知道了这些老师私底下的小八卦，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因为在这种事情上，她和老头拥有同样的看法。
“裴老师，那我先走了？”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顾长歌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放学了。
这所学校的晚自习是自愿上的，换一种直白点儿的说法，就是没有晚自习。
裴霂抬头看了看外面，夏天的白天很长，虽然外面亮如白昼，但是确实是到了告别的时间了。
“嗯好。”
他点了点头，顾长歌背上包走出去，这个点儿走廊基本已经没人了，原本无比喧闹的地方现在寂静一片，因此就算是白天，一个人走着也总感觉有些瘆得慌。
她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往前走，走了几步后，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顾长歌猛然停住了脚步，眼睛微眯，然后不动声色地拐进了一个死角。
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跟着我干什么？”
“啊啊啊啊啊——！！！”
几乎穿透耳膜的尖叫骤然响彻整栋教学楼！
顾长歌:“……”
她捂着耳朵，一脸无语地看着惊慌失措的牛燕，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你是不是有病？你跟踪我，我都没叫你叫什么？”
“我我我……”
牛燕用手摁着胸口，都快要哭出来了:“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啊那不然呢？”
顾长歌面无表情，“难不成任由你揣着不知道怎么样的心思跟踪我吗？”
说起这个，牛燕脸上一红，急忙辩解:“我才没有跟踪你！”
看着顾长歌满脸写着的不相信，牛燕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是来找你的，最近你一直都不怎么在宿舍，我有事想给你说……”
顾长歌道:“这就奇了，虽然我白天不怎么在宿舍，但是晚上在的吧？有什么事不能再晚上说，非得你亲自来找我一趟？”
“这件事……在宿舍说不合适……”
牛燕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考专升本，我们一起报名吧！”
顾长歌:“？？？”
顾长歌:“我为什么报名？”
这下轮到牛燕惊讶了:“你不考专升本？”
“不啊！”
“那你……为什么……”
看着牛燕不敢置信模样，顾长歌突然懂了:“你想问我既然不考专升本那为什么要学？”
“嗯……”
牛燕直愣愣地点头。
我也不想学啊，但是生活必须让我学啊，不学怎么接近你们亲爱的裴霂老师呢……
顾长歌磨了磨后槽牙，只觉得这个世界很操蛋。
但是这种话她也不能对牛燕说，只能一脸一本正经地忽悠:“我学习只是不想荒废我这三年的时间而已，但是并不代表我要考专升本啊。”
“唔……”
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一起为同一个目标奋斗的人，这样的话进步的路上也会有人作伴相互扶持。
但是现在这个人却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牛燕对学习的热情都骤然下降了一半。
她扣扣手指头，突然来了一句:“你骗我。”
顾长歌:“？”
“你其实就是为了好接近裴老师吧！”
顾长歌:“！”
孩子你有大智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