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赫连菀柳从小就在中医的环境下长大,对中医也有着浓厚的兴趣,每次老中医来她们家,她就缠着老中医问东问西,后来那个经常去她家的老中医,看孩子真的对中医感兴趣,就推荐了基本入门的书给她,叫她自己看,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在去问她。

赫连家里以前没有几个人读过书,特别是她爷爷辈的人,后来到了赫连菀柳的父亲那一代人,大家才开始读书,不过也没有几个人坚持几年,家庭条件当然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平时不怎么说话的赫连,在众多干活的兄弟当中倒是挺欣赏那个叫戴革的小男孩。

主要是他的做事风格,这个小男孩话就比较少,并且没有多少废话,清瘦清瘦的。家里排行老二,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妹妹还是双胞胎。

在那个相对还不是很发达的地区,还在农村,可想而知,家里四个孩子,家庭会有多困难,在加上戴革在家里排行又是老二,能感受到家庭的爱和关心能有多少。

哥哥最苦,不过家里关注度最高,哥哥也早早的加入照顾家庭的行列,所以说戴革从小和哥哥相处的也少,倒是和弟弟妹妹们在一起的比较多。

弟弟妹妹同样也是家庭的焦点,不过是大家关爱的主要对象,家里的基本上所有的长辈都在宠爱着她们。戴革就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

戴革在家里也很少说话。不过他和别人不一样,他就喜欢看书,就是三国演义。

最早接触三国演义的时候,是通过连环画。那个时候孩子读的书籍还挺少的,最典型的就是这种叫连环画的小人书,大小大概有成人的巴掌大小,上面是图片,下面有几行文字叙述。

一次偶然的机会,戴革去一个家境比较好的同学家玩,在众多图书中发现了这本三国演义的连环画,一下他就入迷了,就给他借出来看,后来他就想办法把这本书给换了出来。

从此以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天研究起来,直到上了初中,他才真正意义上从语文老师那里借到了真正的三国演义书。

说来也巧的很,他和赫连两个人都不爱说话,平时见面了,就相互之间笑笑,偶尔也说上几句。

全组最活跃的就是孔蒙了,没结拜之前大家对她就印象深刻的很,现在更是熟悉了,她就是全组的开心果,无论和那个人都聊的来,也没有啥心机,有啥说啥,不过她也很少开恶意的玩笑。

别看孔蒙每天都大大咧咧的,其实她也有腼腆的时候,就是遇到郜鼎的时候。

郜鼎,天生就一大帅哥,绝对是全组的颜值担当。无论是从五官,还是发型身高,都没的说,并且心态也好,人也是比较阳光的,说话也好听,有着一股天然的,男人磁性声音。

也可能是郜鼎太帅了,这个幺妹一看见帅哥就发软,声音也跟着发颤。如果话说多了脸还不由自主的发红。

组里人每次看到她们两个说话,基本都跟着起哄,然后孔蒙就红着脸转身跑掉。

说起起哄,闹的最凶的就说是黄蹇了,这小子有时候会闹的有点过分,如果不注意的话,他会把幺妹使劲往郜鼎身上推,所以孔蒙后来就怕看见黄蹇,一旦遇到就尖叫着跑掉了。

有的时候,就是孔蒙跑掉,他也在后面煞有介事的跺跺脚:

“十三妹,我追上了。”

孔蒙就跑的更快了,别看有很多的时候,黄蹇和孔蒙闹的凶,大家心里一点都不讨厌他,为人比较仗义。大家在平时生活中,会经常遇到一下小问题,只要黄蹇知道,他都会乐于助人,当然他也没想着大家回报他。

这其中暴否是最能体会的到的,经常帮助的到他。他这小子是真的倒霉,反正你看到他,要不是正在倒霉,要不就是在倒霉的路上。反正大家只要和他扯到一起,就没顺畅过,总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后来大家见了暴否就躲。

黄蹇有一天,半开玩笑的就说了一句,你就是个扫把星,不过暴否也没有介意。

在后来,大家看暴否没啥反应,大家就纷纷喊起他“扫把星”来,结果这一喊,“扫把星”就正式成了暴否的外号。

中午,大家在午休时间都躺在地上睡觉。

说起午休,其实就是在树底下打个盹,讲究一点的就弄个破草席,不讲究的就在草堆了一躺,还有的直接在树底下靠着树眯瞪一会。

工地上其实也有几个草席,就是总体数量太少,孙健给他们小组分配了三个草席。其中一个最大最好的自然成了组长董顺的专用,别看这小子很少午睡,可是他还比较讲究,专门安排母则乾不要叫人动他的那个草席。

一开始母则乾不同意,人这么多,就这三张草席,根本就不够用啊!你还自己占一个,你叫别人怎么办,不过董顺这小子一直坚持,母则泉看说不通,就随他去了。

就这样就剩下两张草席,每次中午下了工,想睡草席的人就拼了老命跑去仓库拿草席,小组里面跑的比较快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崔师离,一个是夏眀夷。

一开始的时候两个草席基本上都是他们两个用,别人想用也用不上啊,抢不到。

这天也巧,暴否快下工了,给运砖坯的板车把脚给压了一下,疼的暴否直咬牙,母则乾看暴否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叫他提前下班午休去。暴否一瘸一拐的去仓库拿走了一张草席,这样仓库里就剩下一张了。

两个人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到了仓库才发现就一张了,两个人都抓到了草席,结果谁都不让谁,嘻嘻闹闹的抢来抢去。

后来大家看他们两个一直在抢,就建议他们两个掰手腕定草席归属,两个人一听,这个主意比较好。

闲话少说,两个人把草席往地上一铺,头顶着头开始掰起手腕来,

“你说把,是一局定输赢,还是三局两胜制。”

“你说,这个听你的!”

“那行,我们就三局两胜制。”

“还什么两胜制,跑步你和我还能比划比划,掰手腕我可以直接碾压你!”

“你可能不吹牛,谁碾压谁还不一定那!”

两个人,掰手腕还没有开始,口水仗到是打的如火如荼。

大家听说两个人要掰手腕定草席,都过来围观,几个女孩子也跟着过来看。

“开始吧!”

两个人都准备好,几个女孩子也在旁边给当拉拉队。

说起这两个人,崔师离:从小出生在军人世家,家里面很多男丁都是当兵的出身,他几个堂哥,还有表哥,都当兵了,有几个岁数大的都转业了,在泽县县城工作。

其中崔师离最佩服的就是他大堂哥崔师领,转业后成了一名人民警察,转战在一线工作。每年过年回家,崔师离就缠着这个大堂哥给他讲讲抓小偷的经历。崔思领在警队是有了名的飞毛腿,单位举行跑步比赛,无论长跑还是短跑,都是他第一。这个优势,在崔思领的职业生涯中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崔师离就拿这个大堂哥做表率,每天都坚持长跑,锻炼身体,所以说现在崔师离的身体素质才这么好,今天掰手腕,这才有底气说要碾压夏眀夷。

夏眀夷和崔师离不一样,夏眀夷天生有运动天赋,平时也没有看他怎么锻炼身体,不过就是天生的体格好,从小就是。学校里的长跑比赛,他也没有落下过一次,并且他在学校比赛的时候也是经常第一名,很多高年级的学生也比不过他。

“加油,加油”

这边正式开始了第一局,几个女孩子开始在一边喊了起来。

还别说,两个人真的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两分钟以后,两个人陷入相持,每个人脸都憋的通红,一个是常年坚持跑步的,一个是有运动天赋。

大概又过了一段时间,崔师离终于开始占上风了,毕竟他的耐力比夏眀夷要好一点。在同样的条件下,耐力是最重要的。

第一局,崔师离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艰难的赢下了比赛!

两个人,从草席上慢慢的站了起来,甩甩手,然后都擦擦脸上的汗,夏眀夷明显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不过他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第二局,也开始吧!”

第二局,夏眀夷玩了个心眼,两个人都清楚,真正论力气,基本上差不多的,谁也不可能一下把谁给按倒,最后还是拼耐力,所以一开始,夏眀夷就保存实力,没有用全力,只是维持着不败而已。崔师离在想,夏眀夷这一把怎么感觉弱了一些,也没有多想,更没有想着快点结束比赛。

很快他也开始麻痹大意了,夏眀夷看机会来了,突然发力,把崔师离的手瞬间给掰的弯曲了。

有过掰手腕的人都知道,两个水平差不多的人,一旦一方占据上风以后,在逆转基本不可能,发力也不能到位。等崔师离反应过来,已经回天乏术了,被夏眀夷死死的控制住,经过一番挣扎,崔师离终于放弃了这一把。

“一比一,我给你们记着比分。”

孔蒙在旁边大叫着。

这两个人比赛结束后就没有在站起来,都累的快虚脱了,脸朝上,躺在草席上直喘气。过了有一段时间,两个人才缓了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一笑。

“彼此彼此打平了吧!”

第三局开始了,大家一开始也屏住呼吸,崔师离这把就长记性了,不管夏眀夷怎么动小心思,他都严阵以待,就是最后给他拼耐力。

夏眀夷最终输掉了比赛,崔师离二比一胜利的拿到了草席。

大家的加油声,惊到了董顺。

“你们是吃饱了撑的吗?干了一上午活,还有力气搞这个。”

大家看董顺过来了,都纷纷散场,没等这个小子过来训话,大家都一走而光,各自找地方午睡去了。

董顺看着大家跑这么快,随口骂了一句,

“一群神经病!”

暴否一开始没有过来看,后来听着加油声这么热闹,也忍不住一瘸一拐的过来看最后一局,结果比赛没有看到,董顺的臭脸倒是看了个正着,给董顺一顿臭骂,暴否就郁闷的站在那里。

在暴否旁边不远的傅屯看着被董顺骂的狗血喷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说到:

“我说大组长,差不多就可以了,别一直盯着暴否骂了,在说他也没有在这里起哄,也没有看到比赛,教育一下就可以了,大家都是来上工干活的,没有必要这么整人的吧!”

“你”

董顺欲言又止,想说上傅屯几句,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个小子家里都是当官的并且每一个当的官都比他们家叔叔大的多,硬生生的把话又给咽了回去。然后满脸的陪笑着说到:

“这个小子不识时务,别人比赛结束了,都往外面走,就他往我身边靠,你说我气不气,所以多说了他几句,算了,你给他说情,我也就不骂他了,暴否,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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