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跟着寡妇跑路了,傻柱最近似乎和秦淮茹起腻,何家祖上怕不是姓曹的吧?”
“嗳,秦淮茹生下遗腹子槐花后,韵味更足,傻柱不傻啊,这眼光个顶个的!”
“听说过段时间秦淮茹她堂妹来做客嘞,这怕是乡下姑娘想进城,挑金龟婿来嘞。”
“程风家怕是惹到了什么脏东西吧,不仅他妈病死了,就连女儿也病得像根竹竿!”
“摊上了程风那种好吃懒做的铁憨,家宅不宁呐!”
“你听,程家又闹起来了!”
“哎哟,大家快来呐,又有热闹看啦!”
银月挂枝头,星辰布满夜幕。
四合院内,几个大爷大妈凑在一块,七嘴八舌地扯着新鲜事。
冷漠,浮现在他们的面孔,夹杂在字里行间中!
每个人呼朋引伴,搬着小板扎,相当嘲弄地看往程家的方向。
哭声、骂声、打砸声,交汇在一起。
“给安安补身子的鸡没了,刚刚到手的工资也不见了,那可是安安的看病钱啊!”
“程风,你还喝酒,是不是你拿走了我的钱买酒!”
“鸡是不是也卖掉了,快说,快说呐!求求你了!”
只听砰的一声!
酒瓶坠地声响起。
浓烈的酒气洋溢而出,飘至门外。
程风一头栽向木门,啪的一声倒地。
三秒后,当他再次睁开眼,捂着昏沉的脑袋,发现自己横在门槛上,对上了屋外嘲讽冷冽的诸多目光。
回头,房内一片乱象。
玻璃渣子散落一地。
几样简陋的家具翻倒,可谓家徒四壁!
房里有位五官精致的美女,臃肿的蓝色工作服无法遮挡她玲珑凸翘的身材,放在几十年后可以艳压所有女明星!
而炕上躺着一位可爱、头发枯黄、约一岁多的小女孩。
“我在哪,这些是谁......”
满脸泪痕的美女坐在地板上,看向程风的眼神里透着沉重的失望、无助。
忽然,程风低哼一声。
吓得她从地上爬起,抱住炕上的女孩。
“我长得这么恐怖吗?”
程风心中哭笑不得,捂着脑袋,接受着疯狂涌入脑海的记忆碎片,双目通红。
半晌后,他才大概消化了当下的离奇一幕。
程风穿越了,穿越到这位二十岁的男人身上,而且同名同姓,人送外号铁憨憨醉汉。
心中万头草泥马奔过,穿越前,可是二十一世纪的零零七程序员,不过是周末通了两次宵,竟然出了事故!
离了个大谱的是...
如今所在的俨然是《情满四合院》的世界!
不,理应称为《禽满四合院》!
程风往门外看去,那些冷眼旁观的邻里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婖狗战神傻柱刚下班,带着个网兜盒子,摇摇晃晃地挤进人群中凑热闹。
除此之外,还有大棒慈父贰大爷刘海中、招魂巫师贾张氏、算计到死叁大爷阎埠贵这些可憎的家伙......
至于PUA始祖壹大爷易中海隔着窗户,远远眺望,没想管事。
工厂的八级钳工,他的地位首屈一指,院里大会也基本是易中海的一言堂。
而他作为院里的壹大爷,管的事范围有限,不过是管些想管的事,拉偏架罢了!
“真没想到,醒过来就与禽兽为邻了......”
程风轻声自语,颇有些无奈。
这时,何雨柱撸起手袖,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姿态,怒吼出声:“程风,你又打老婆?”
程风瞥了一眼,发现何雨柱手中的网兜盒子已经没了,不远处的秦淮茹用似水的目光看着他。
好家伙,这傻柱一脸正义,不过就是想要在寡妇面前表现一番罢了!
拿我开唰?
程风可没好脸色,沉下脸,一开口,满嘴的酒味喷涌而出:
“滚,我家的事,你少管!”
“嘭”的一声,房门猛地合上!
将一众喧闹声关在门外!
脑子恍惚了一下,程风单手扶墙,捂着胀痛的脑袋,缓缓坐了下来,看向不远处的美女,长相酷似热芭。
从记忆中得知,她是自己的妻子江晓樱,而炕上瘦弱排骨的小女孩是两人的女儿程安安!
原身算是单亲家庭,江晓樱则是弃婴,被程风母亲抱养后,将两人拉扯大。
只是原身就是混不吝的性格,在工厂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微薄的工资和程家的积蓄全都挥霍一空。
就是四九城的街溜子!
一年前母亲病重,四合院全员冷目观望,而且还一直窥伺着这一间房,最后她郁郁而去!
江晓樱为了圆程风母亲的遗愿,与程风组成了家庭,还为程家生出一个女儿。
只是......
在母亲去世后,他非但没有振作,反而变本加厉,更是将心中的怨撒在江晓樱身上,酗酒后脾气恶劣。
偶尔还会家暴,甚至当着女儿的面!
如今女儿生病,还溺于酒精之中!
原身就是这样醉酒猝死,才让程风来到这个世界!
程风苦笑不已,自己这......
家暴、醉汉、偷钱?
在旁人的印象中,妥妥的人渣一枚啊!
果然不愧是禽满四合院的住户!
下意识地望向江晓樱,手臂上还有几缕淤青。
她永远低着头,满头散发披肩,让其他人看不到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就少了旁人的打扰。
因为程安这两个月精神不振,越发消瘦,但附近的小诊所看不出症状。
为了凑钱去大医院看病,江晓樱白天在纺织厂上班,下班就去饭店刷碗,晚上还做些手工活。
在程家任劳任怨,即使程风打骂也不还手,只为了报答程风母亲的养育之恩!
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存在!
江晓樱感受到了某道目光,脸色慌张,脖子紧缩,但想到了什么,垂头道。
“这一次,你轻点可以吗?安安睡着了,让她睡一会吧......”
这句话让程风的心揪成一团,猛吸一口气,高扬起手掌。
江晓樱闭起眼睛,但啪的一声响后,才发现自己毫发无伤。
程风的右手重重地落在他自己的脸上!
并且他咒骂一声:“不知妻美的除了强东,还有你这败类啊!”
江晓樱看愣了,也听不懂。
他怎么了?怎么自己打自己?
但看到那张醉红的脸时,江晓樱目光幽幽,或许,只是在发酒疯吧!
“妈,妈妈......”
炕上,程安弱弱地叫出一声,江晓樱连忙起身,心急地问道:
“安安,怎么了?”
“妈妈,抱抱,安安......冷!”
程风走近几步,发现床上就一张被褥。
女儿程安安咳嗽了几声,嘴角带着血迹,虽然很快就被江晓樱擦掉,但程风眼尖看到了。
因为程风的这一举动,吓得程安安捂着小嘴,不敢出声。
“别,别过来,女儿生病,你先别过来!”江晓樱语气急促。
程风回想起原身喝醉前看到的一幕,连忙上前一步,抓着江晓樱的玉臂,想要证明清白:
“别激动,你听我说!”
但江晓樱猛地抽回手,吓得一激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发红,望向程风:
“女儿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想要?
程风,你是不是人?”
程风顿时知道江晓樱误会了自己,没办法,谁叫原身那么混蛋呢!
他语气加快,连忙道:“我知道是谁偷了钱!那只鸡也不是我卖的!”
江晓樱没有任何反应。
程风奇怪道:“你不信我?”
江晓樱摇了摇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
程风重拍了一下脑门,快步走到半开的窗户边,冷静地说道:
“首先,你看,窗是开的,我没有开窗的习惯,而且要拿钱根本没必要偷偷摸摸地拿!你没必要对我撒气呀。”
“其次,你看这张桌子上,有几个走进来的脚印,这可不是女儿的鞋子大小,不仅比我的脚小了一半!而且还有一个撑在桌子上的手印!”
“第三,晓樱,你看窗沿,靠右的这边灰尘抹去了大半,这段时间你没空打理家务,显然就是屋里进了小偷,而且根据手印、脚印来看,年龄偏小!”
这一番抽丝剥茧的分析镇住了江晓樱,但她听完,更沮丧了。
“小偷?竟然真的进了小偷,那我的两百块钱,拿不回来了啊!”
“拿得回来!”
程风语气坚定地说道:“在喝迷糊前,我记得有一道褐色衣服的影子在桌底钻过!”
但江晓樱还是不相信程风的话,纤纤玉指抚着手上的疤痕,叹出一口气:
“每次你醒后哪里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