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晚上离宫回来,见着书房有亮光,徐步走了进去,“旭儿,你今日回来很早,怎么那边无事可学?”
“爹,今日学了缝合术,夫人说我在宫中做事,学习时间减半,让我安心做事。”王子旭说道。
王太医也有此意,想着让他儿子回归宫中避嫌,此时这样刚好,“原来如此,爹也是这么想的,宫中众口悠悠,回宫也好。”
王子旭嗯了一声,合上书起身离开了书房。
徐嫣和弟弟晚饭后在凉亭纳凉,“弟弟,你觉得那个书呆子是无意的吗?”
“应该是,你和娘走后,他说了宫中事……”徐浩讲着送他离府的事,他姐姐淡淡的嗯了一声。
起身站起看着满天繁星,“难怪娘当年不留在宫中,若是我也不愿意在那阿谀奉承,一帮多事的老头。”
“娘自有她的道理,我倒觉得王兄会离开宫中,今日的事他很有感触,若是他选择游历山河,姐姐会带着他吗?”
徐浩声音淡淡,却透着一丝调侃。
“弟弟,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带着个书呆子,她还是老实的在宫里待着吧,我怕他离开他爹会哭。”
徐嫣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得很远,他弟弟轻笑声声,倒觉得这事估计会发生。
王子旭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说他,一连的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看着窗外的夜色。
不经意间笑了,“王子旭,还不是你想成亲时间,早早睡吧!”嘀咕一句,侧身睡了。
早上晨起一切如常,王子旭进宫,徐家姐弟练习医术,他娘收拾完便去了绣庄。
绣庄的生意一直很好,在京城他们的铺子,不论做工,花样,还是衣裙的改良都是顶流。
绣庄里的绣娘也是这几年精心栽培出来的得力能手,顾兰芝想要离开京城,对她们早晚得有个交代。
“妹子,这几日辛苦你了,怎么样店里还好吧。”
徐萍放下手里的活起身走了过来,“嫂子,店里没什么事,夫人偶尔过来看看,不过我有事想和你说。”
说话间徐萍羞涩的低下了头,她嫂子看着她噙着笑意,伸手摸着她的手腕,嘻嘻的笑了,“有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才说。”
“我月事一向不准,也是有了反应才知道的,王林想让我歇着,你看这店里的事怎么办?”徐萍问道。
“嗯,你好生养着,虽说月份不大也是关键的时候,铺子里我在做打算,我和你哥也想着辞官回乡,正好一起想想怎么解决。”
顾兰芝这次说出了心里话,她小姑子没觉得奇怪,应了声看着铺子来往的人。
“夫人近几日来的也不勤了,这事你和她说了吗,要不都交给她,咱们一起回去。”
“你也想回去,王林同意?”顾兰芝想着王家就这哥俩,大的媳妇是京城的,不可能离开,他们两个回去她大伯哥也不能同意,便问着。
徐萍耸了一下肩膀,说是自己的想法,还没跟他们说,徐家也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他们要是走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嫂子我就你和哥两个亲人,你们走了,剩下我一个,日后找谁说话,虽说我大嫂人不错,可是我也舍不得你们。”
小姑子说到这,顾兰芝深深叹气,自己怎么没想到她们,光想着自己离开隐居,或许自私了点。
“怨嫂子我了,没把事情考虑全面,容我再想想,是去是留。”
徐萍应声,惆怅的脸颊露出笑容。
姑嫂两人说着话,夫人从绣庄外走了进来,“兰芝,今个你得闲了?难得一早看见你。”
“夫人,可不得闲了,子旭入宫总不能挂职不管,我就把时间调整了,您快坐。”顾兰芝说着话迎着夫人坐在椅子上。
夫人瞧着铺子里人来人往的,心中欣喜,夸赞着他们姑嫂俩的手艺,不经意间的想起件事来。
“听说宫中又快到选秀的日子了,咱们这估计又要忙了,兰芝你有时间做花样吗?”
顾兰芝想着花样倒是不打紧,但是她小姑子有身孕了,不能累着,噙着笑看着她。
“花样不成问题,这人手怕是不够,我妹子有喜了,我这刚准了她休息,这事都赶一起了。”
徐萍羞涩的笑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着应下,她嫂子侧头看着她,使了眼色,便说着。
“夫人,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有喜的,身子乏的厉害,要不我留下吧。”
夫人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抿唇笑了,“有喜是好事,这里有我,你好好养着,再说你嫂子抽时间也能来。”
“多年都没听着这等好事了,今个是真高兴。”
夫人很是开心,她也想多生几个,但是自己身子自己清楚,能有现在那俩都是万幸,再则身子也不如前了,不敢想。
看着徐萍绯红的脸,拂袖笑着,“这都是孩子娘了,还这么害羞,兰芝,不如今日咱们聚聚,妹子身子重了也不好出门了。”
顾兰芝想着上次已经推托一次,这次总不能在拒绝,就应了下来,“好,正好我也今日也无事,晚上吃什么一会我去准备。”
两人愉快的决定了,忙到下午,铺子里人少了,夫人先行回府安排,他们姑嫂俩一起回家接孩子,带着夫君前去。
送完小姑子,她刚回府,王子旭就到了,“师父,今日宫中事情多,来得晚些,请师傅责罚。”
“你身为御医宫里的事自然紧着办,今日我有约,你回去自行练习缝合,明日我在教你们。”
顾兰芝这次直言相告,她徒儿嗯了一声,抿了抿唇拱手问着,“师父可是要去国公府?”
顾兰芝眸色微顿了一下,想着他这徒弟猜的还挺准的,“是,我与国公一家算是老亲,时长走动,今日正好遇见了,便邀约聚聚。”
王子旭嗯了一声,再没说什么,拱了一下手,辞别将军府走了,回去的路上想着他们两家交好,会不会联姻?
顾兰芝看着他离去,摇了摇头,想着这孩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和他爹一样吗,想搞事情,好像又不像,那眼神不是那种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