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啊,不如您老像个女人。”青司不甘示弱,对着身后的叶怀玉来了一记简短有力的反击。
叶怀玉征愣了片刻,都说外甥肖舅,他年轻时难道也是这副模样?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叶怀玉宠溺的笑笑,倚着青司的脊背缓缓闭上眼睛。
高逸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能够倚靠着青司入眠,这还是除了高渐离在,他第一次见到,能如此接近青司的男人。
高逸垂下眼去,遮掩住眼中闪烁的光芒,不可否认,他现在嫉妒的简直就想挥剑将这人斩成两半!
要忍……高逸,你还不是帝王,既没有任性的权利,也没有可以挥霍的实力。
叶怀玉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高逸。
一只隐忍的病怏怏狼崽子,竟然也也敢对着自己起杀意。
这还真是意外的可笑……
“咳咳,”高逸掩唇轻咳几下,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恢复一片澄明。
他看着青司身后的叶怀玉,很是疑惑,“这位是……”
“无视他吧,”青司道,“他是我近日新收的仆从。”
叶怀玉身世复杂,与其介绍来招惹麻烦,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提及。
仆从?
这人那像是仆从的模样,简直比那些世家公子哥,看上去还多一段风流之态
青司无意多谈叶怀玉的身份,只好岔开了他的话题。
“这些日子天冷,你可请院判看过了?”
“院判给重新开了药,只是这病除不了根的,即使是吃药也只能缓上一时片刻。”
高逸说着看向门外,“现在挑起还好,等到落了雪”
青司听得垂下眼去,“本来我想介绍一位一位医者与你看看的,可就在今早,他被人杀害了。”
高逸想了会才明白青司的意思,“你是说,你之所以来晚,是因为你去替我寻找医者看病?”
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青司觉得有点头痛。
“今天我确实是去我说的那位医者,但是就在今早他死了,被人投毒死状凄惨。”
对于死了一个没见过面的医者,高逸自然不放在心上。
“说起这个,听闻青司昨日在护国寺遇刺,不知凶手可曾寻到。
?”
“五城兵马司已经在全力追寻,但是直到现在行还没有抓到凶手。”青司说着一顿,“这事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高逸听得一愣,“皇叔为了你满京城的寻找凶手,即使在宫中,这浩大声势也实在瞒过众人。”
高逸说着笑笑,“这次,就连皇祖母也知道了哪。”
原来是这样,青司点点头,却见垂首时发现,叶怀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身旁,正枕着自己的肩膀抱臂而眠。
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只是青司看着被人抱住的手臂,心中疑惑更胜,前世在经历过高佐一事后,她对别人的触碰总是觉得很是反感。
但是面对叶怀玉的靠近,她却不会有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母亲一样。
高逸握着拳头垂下眼去,先前有个高渐离就罢了,毕竟已经被高祖帝下令赐婚,那现在这个“仆役”又是回事?
而且,他记得青司说过,这人来自暖春楼,这暖香楼一听就是什么青楼楚馆。
那么问题来了,“青司,你现在毕竟这与皇叔有婚约,若是被他知道了……”
青司看看倚靠在自己肩头闭目沉眠的某人,沉默了片刻。
“他那边我已经通知了,他能不能接受,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不知谁在你的接受范围内?”乐胡言持着两臂长短的竹板,面色不善的看着青司。
“晚了三个时辰入学,又在课上闲言,不知百里青司你有何解释?”
“虽然有诸多原因,倒是来迟了,就是来迟了。”青司将手中伸出,“百里受罚。”
“看来你也不算太过糊涂。”乐胡言手持竹板看着那摊开的手心,“依你之错合该抽打掌心双十之数,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情况下,为你折去一半,不知你意下如何?”
青司闻言点点头,“乐夫子说的对,百里绝无异意。”
“孺子可教,”乐胡言难看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他握着竹板正欲落下,却见面前寒光一闪,纤薄的竹板不知被人用什么东西,被人从中直接被一劈两断。
满堂诧异,只除了青司。
身旁的人似乎从没有动过,依旧保持着那个倚着自己肩头沉睡的模样,就连他怀中抱着的长剑,似乎也没有离开过。
可就是在刚在,这人出手,用剑鞘斩断了那根本来要落在自己手中上的竹板。
“乐夫子,家仆无状,让您见笑了。”青司对着乐胡言真挚诚恳的道歉,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住口!”乐胡言声音颤动,握着半截竹板的手指青\/筋绽起,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受到了,来自学生的挑衅。
尽管面前这人正在态度诚恳的,对他道歉。
“出去!”乐胡言看着百里青司一字一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
屋内教授祭祀舞乐的声音又起,一切似乎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屋外多了两个站着的人影。
“真没想到,西周唯一的郡主,堂堂第一美人,竟然会被夫子赶出学堂。”
青司淡淡的瞥了一眼肩膀上的叶怀玉,“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们也不用站在屋外!”
“你这是在怪我?”叶怀玉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让我“贴身保护”你!”
青司自然也不甘示弱,“我对叶盟主的理解能力实在是担忧不已,我是让你保护我,可是当时我可是自己主动受罚。”
“我实在不知,原来被戒尺拍上十下,也是会威及性命攸关的大事。”
叶怀玉嘟囔了两声没说话,他就是心情不满怎么了,他堂堂武林盟主,为什么要去给别人当护卫!
这人即使是自家外甥女也不行!
“我很冷。”叶怀玉将下巴搭在青司的肩膀生,“你慢慢站,我先睡会。”
青司觉得,找叶怀玉当侍卫,绝对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差劲的决策。
课渐渐的散了,前来交接的甘苏看着廊下静静罚站的两人,眯着眼睛笑笑。
“乐大人还真是与他人不同,竟然敢在这当头,惩戒人人唯恐怠慢的摄政王未婚妻子。”
甘苏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这百里青司如此不知羞耻,竟然公然于其他男子相拥二站,这真是败坏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