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这是什么意思,三番五次惹我不快!”
太皇太后连情况都没弄清楚,不是想着派人查看舞台上涟漪的情况。
而是第一时间将炮火对准楚凝裳,不分青红皂白地一通指责。
场面一度混乱,这后宫中若说还有谁让楚凝裳感受到温暖,那便只有一个涟漪。
楚凝裳不管太皇太后的诬陷,发现情况不对后第一时间冲上台去,一把抱住涟妃。
舞台上还有别的舞姬,先是涟妃娘娘倒在台上。
再是太后娘娘冲了过来,小小的舞台上一下子容纳了两尊大佛。
能和涟妃同台舞蹈本就诚惶诚恐,出了事情便只剩下惊慌失措了。
一个个跪在台子边缘,脸色发白,豆大的汗滴从额前淌下。
脂粉顺着汗珠滑落,脸上五彩缤纷却无人敢擦。
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有风吹来,冷的打了个哆嗦。
楚凝裳将涟漪抱在怀里,将她的身子半躺在台子上。
俯身想要听清涟漪嘴里的呢喃,却为时已晚。
涟漪在楚凝裳将她抱起的一瞬间断了气。
楚凝裳一时间有些愣怔,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在她的手中转瞬即逝。
甚至听不到她的未竟之言。
太皇太后还在那里不依不饶,看楚凝裳的反应应,该是意识到自己的外甥女没了生息。
更是不顾在众人前的皇家仪态,对着楚凝裳破口大骂。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现在在装什么好人,你把本宫的涟漪放下,别拿你的脏手碰她!”
楚凝裳并不理会她的叫嚣,仔细探查涟漪的身体。
见楚凝裳居然敢摸来摸去,太皇太后更是恨她恨到了极点。
“真真是狼心狗肺,我的涟漪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竟是要置他于死地。你杀了她还不够,现在竟是连她的尸首都不放过。你有什么看不上眼的冲着我这个老太婆来。她只是我的外甥女儿,为什么要遭你的毒手?”
叶北尘感念太皇太后失了亲人,可听着她越说越不像样。
最后更是将涟漪的死扣在了楚凝裳的头上,叶北尘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起身护在楚凝裳身前。
“母后,朕理解你的心情,但事情还没查清楚,不可妄加断言,白白污蔑他人。”
见叶北尘在涟漪尸首前一副护着楚凝裳的样子,太皇太后更是气急。
说话间更是失了分寸,质问道:“太上皇,你这是在忤逆本宫?”
叶北尘忙表示不敢。
叶北尘已经示弱,若是平时太皇太后定然顺着台阶往下走。
只是今日痛失亲人,也顾不上许多。
“太上皇,涟漪好歹也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桥抬进宫的,是正正经经有分位的妃子,如今尸骨未寒,你就要包庇杀害她的凶手的吗?”
“太皇太后您老糊涂了,朕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被你口口声声斥责为凶手的太后楚凝裳。”
叶北尘本不与太皇太后计较,只是牵涉到明媒正娶一事,叶北尘不愿委屈楚凝裳。
更不愿委屈自己,她的妻子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后宫之中发生这样的事,叶北尘心里比谁都着急。
这意味着皇宫已经不安全了,他只想早点弄清楚情况,以绝后患。
奈何太皇太后一直不罢不休。
“朕刚刚已经说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可随意冤枉他人。太后娘娘向来与涟妃交好,段然不会害她性命。涟妃昏倒,也是太后第一个上前。她一直在朕身边坐着,哪来的机会出手,太皇太后莫要多说。”
“谁说杀人一定要自己动手了,说不定是买凶杀人呢。”
叶北尘眼见着太皇太后越说越离谱,太阳穴更是抽抽着直跳。
“来人,太皇太后因伤心过度,头疼难忍,快扶太皇太后回永和宫,尔等好生照顾。太皇太后因涟妃之事难过,万不可再拿此事刺激于她。”
“太上皇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好!真是儿大不由娘,翅膀硬了啊!我们走!哼!”
听懂叶北尘话里不准她再插手涟漪死亡之事,太皇太后甩开宫人上来搀扶的手,大步离开。
永和宫众人可不敢如此胆大包天,听清楚太上皇口中的威胁。
一个个行礼离开,追随太皇太后而去。
叶北尘知道楚凝裳与涟漪感情亲厚,陪她一起将涟漪的尸首运回涟妃宫中。
宫人已听闻涟妃娘娘殁了之事,手脚利落地将宫中火红之色尽数卸掉。
一个个身着缟素,连口脂也不敢涂。
颤巍巍地站在宫门前,一片愁云惨淡。
叶北尘与楚凝裳到之时,见众宫人惶惶然。
虽悲伤哀恸但不见失礼之处,满宫不上没有艳丽之色。
暗自满意点头,看来这下人被涟漪调教得极好。
越是这般两人越是惋惜,那般识大体之人就这般没了。
太医院连夜出动,忙碌了一整个晚上。
女医官告罪,将涟妃身上衣物褪下。
发现身上多处细小伤口,细如牛毛。
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伤口全身皆有分布,只是密集程度不同。
最集中之处是在脖子咽喉部位,众多细小之物集中穿喉毙命。
女医官将探查结果告知众太医,又集中商议。
太医院最终得出结论,确认涟妃是在一瞬间暗器入体毙命。
至于伤人之物到底为何,暂时没有结果。
众太医表示,未曾见过此种杀人手段,怀疑并非天叶国之人所为。
楚凝裳一夜未合眼,第一时间听得太医院的汇报结果。
太医那句“怀疑并非天叶国之人所为”一出口,楚凝裳便觉头晕目眩。
最近一段日子,身边亲近之人接二连三地出事,涟漪不过与自己交好,便遭此横祸。
究竟是谁,在处处地针对于她,不让她好过。
如今验尸结果已出,再留在此处也无甚用处。
叶北尘眼见着楚凝裳神情恍惚,面色不对,便将在殿外守着的彩芸召来。
“彩芸,扶你家娘娘回紫宸殿休息,这几日奔波,朕瞧着脸色憔悴,吩咐御膳房炖些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