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石英丢下这番话,转身走回大楼。
他一边走,一边毫无忌讳地拿出手机,打给了有过命交情的北境王,贺统勋。
“我放弃了,不追了。”
刘石英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
“早跟你说了没戏。”贺统勋不咸不淡道。
“她周末要在家里办私人婚礼。”刘石英目光冰冷道。
“新郎不是你?”贺统勋冷不丁问道,很伤人。
“废话。”刘石英皱眉。
“你跟我说这件事,是想让我随礼,还是不随礼?”
贺统勋犹豫了下,决定给兄弟一个面子。
刘石英随礼,他就随。
刘石英不随,他就算碍于跟赵长英有八年同事情谊,他也不随礼。
他跟刘石英,可是有过命交情。
这面子,必须给。
“你随不随,看你。”刘石英沉凝道。“我不仅要随礼,还要亲自到场祝贺她和韩老魔二婚快乐。”
“这样啊。”贺统勋皱眉道。“我这几天要出国视察工作,要不,你帮我带下礼金?我回头微信转给你。”
“你不去?”刘石英有点不悦。
“你不是说我随不随,看我吗?”贺统勋理所当然道。“我要出公差啊,代表国家形象的,周五就要动身。”
“我只能远在海外,祝他们新婚快乐了。”贺统勋说罢,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要是觉得我只随礼诚意不够的话,我可以拍个小视频,在他们婚礼上放,也算是诚意拉满了。”
刘石英目光一冷,不悦道:“老贺,你在跟我扯什么狗屁?”
“没扯啊。”贺统勋面色从容,语气,也十分和善。“老同事结婚,我随个礼,录个视频祝贺一下,很合理啊。”
“你觉得,我真是去祝贺他们新婚快乐?”刘石英反问道。
“不然呢?”贺统勋的语气同样带有质疑。“难道你还想在他们的婚礼上捣乱?”
“你说对了。”刘石英斩钉截铁道。“我苦等她八年,她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给她一个交代。”
贺统勋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据我所知,你第一次向她表露心迹的时候,她就让你死了这条心。”
“所以呢?”刘石英淡漠道。
“所以,她没让你等啊。”贺统勋理中客道。“抛开事实不谈,她早就明示你了,是你对她死缠烂打。”
“你现在说什么苦等八年,不给你交代你就给她交代。”贺统勋若有所思道。“我听这话,莫名有种自我感动的中二气质,挺扯的。”
“你觉得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让你跟我讲道理的?”刘石英质问道。
“我知道,你想让我安慰你。”
贺统勋一字一顿道:“但你是一个成熟且成功的男人,我相信你能自己走出来,你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
刘石英深吸一口冷气。
浑身微微发抖。
“把工作推了,周末,陪我大闹婚礼。”刘石英沉声说道。
“真的很难推啊。”贺统勋皱眉道。
“几十年兄弟,这点面子也不给?”刘石英语气不善道。“你是在怕他们的女婿吗?”
“老贺,你可以说我不讲义气,但不要侮辱我的人格。区区一个张向北而已,我会把他放在眼里?你似乎忘了,我曾经的绰号,是北境王。论面积,北境横跨五个省,北莽,只是一个小山坡。”贺统勋目光冰冷道。“我不陪你,是真的要出差。”
“你儿子被废了一条腿,你都不敢吱声,也是为了不影响出差?”刘石英一怒之下,撕破了贺统勋的脸面。
“那不是。”贺统勋点了一支烟,目光清冷道。“我前后有三段婚姻,七八个儿女,我个个视若己出。我之所以不吱声,并非忌惮任何人。而是当年我差点打死韩老魔,韩老总也没找我麻烦。难道你觉得,韩老总是因为忌惮我,才不报复吗?”
“是规矩。”贺统勋提高了嗓音,掷地有声道。“在哪,都得讲规矩。韩老魔当年犯下众怒,被打个半死,韩老总认了。前几天,我儿子犯众怒,被打断一条腿,我不认,就是没格局,就是双标。”
“老刘,别拿你的胸襟揣度我的格局,你真要这么搞,咱们这兄弟,以后也别做了。”贺统勋倒打一耙,混淆视听,浑水摸鱼,左右逢源,见缝插针,如鱼得水。
“说这么多,就是不肯支持我?”刘石英寒声质问。
“我精神上,绝对支持你。”
贺统勋说罢,话锋一转道:“你想玩,想闹事,想满城风雨,我人虽然会缺席,但视频,我照录,文案你随便写,我照着念,改一个词,我都不是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