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不懂，你没进去过，最后面可是皇帝享受的区域，可以…可以干啥呢…我想想…可以吃肥肉，可以正着睡反着睡，打滚睡，不像前面只能侧着睡。还能冒冒，就是抽烟，那个烟都是最差的，可他妈的抽起来特别香，实在没烟时，你知道号里的人怎么做烟的吗？“”
李晨通着急也好奇，怕打断他，再睡着，就耐着性子听。
“把大蒜皮撕碎，用黄纸卷着抽，大蒜皮也没了，怎么办，就把黄纸撕碎，用报纸卷着黄纸抽哈哈哈…好玩不？”
“好玩，你和那个毒贩关系很好？”
“对，扯远了，关系特别好，他还给我酒喝。”
“你又瞎扯了，看守所里有酒？”
“你不懂了吧，你没进去过，下次，我送你去。”
“说醉话啦。谁去体验那玩意。”
“藿香正气水知道不？有酒精，可以当酒喝了。”
齐知味虽然嘴里故意说醉话，心里在想着春节时萧东海拿出藿香正气水的表情，鼻子一酸，说道：“那时候苦啊，苦啊。”
李晨通看他动了情，又把话题扯过来：“你跟毒贩关系好，好到什么程度？”
“何时是好？我和他是兄弟，兄弟知道不，他临走时的眼神…哎呀不说了，我想哭…”
“别哭啊，你兄弟也不想看到你哭，兄弟临走交待你什么事情了吗。”
“交待啦。”说着又喝了一杯酒，三瓶酒喝完了。“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秘密。”
李晨通拿起酒杯在嘴里呡一口。这时接了个陌生电话。说了句你打错了，就挂了。没一会电话又打来了，李晨彤对着电话吼起来：“打错了，他妈的还打？”
趁李晨通打电话的空，齐知味又睡着了。
李晨通骂道：“该死的电话，摇晃着齐知味，喝酒啦，喝酒啦。”
齐知味听到又猛地坐直了，来打开第四瓶酒。
“你兄弟给你说啥秘密了。”
齐知味又是一通胡扯，扯远了，李晨通又给他带过来，来来回回六七次，齐知味摇晃着站起来凑近他耳朵说道：“他告诉我有笔钱在刘窝村。”
“刘窝？”
“对，就在那，在刘窝村院子里。”
“在院子哪个地方？”
李晨通真怕他这个关键时候睡着。
“院子东北角有个鸡圈，鸡圈下面，就是。”
李晨通欣喜若狂，说道：“我去加菜，你坐着。”说着出了酒馆拨通电话。
李晨通再回来时，第四瓶酒也让齐知味喝完了，此时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喊他了，心想幸亏带四瓶酒，没有酒精刺激估计这小子不会说！
心里高兴，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第二天齐知味去上班，去找李经理，敲了好久门，没人应答。
问别的科室，都说没看到，齐知味笑着，他知道计划实现一半了。
宴福楼地下室，私设公堂内。
李经理戴着手铐坐在审讯椅上，手机钱包钥匙放在桌子上。
“说说吧，李晨通。”
“马副总，这什么意思啊，我不懂。”
“我一直以为你是饭桶，没想到你还是只煮熟的鸭子，嘴硬的很。”
“马副总，我真不知道什么事情。”
“妈的，昨晚你和齐知味喝酒吃饭了？”
“吃了喝了。这些你都知道的啊。”
“他中途离开酒桌了吗，打电话了吗？”
“没有！他喝醉啦，喝了将近四瓶白酒，说话颠三倒四的。”
“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有人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
“没有？你的手机上有两个电话打给你。”
“那是打错电话的，我还骂他一顿。”
“是吗？可他妈的院子里的东西不见了！”
李晨通听后一愣，刚理直气壮的劲头马上松懈了，颤抖道：“不会吧。”
“没了！他妈的没了！墙上有泥巴印迹，我们再去鸡窝往下挖时，屁也没有，土却是松的。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马副总，我冤枉啊，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又给牛力打电话让他把齐知味送回家，然后我就回家了，我哪里也没去。”
“你是哪里也没去，电话里的人已经什么事都给你办了，给你汇报了。”
“我…马副总，你可以问齐知味，我接电话的时间是在他说出秘密之前还是之后？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难道是齐知味…”
“蠢货，如果是他，他早去了，还等到现在？不过这也是疑点，他告诉你秘密时你没问他？”
“他喝醉了，我得到秘密，第一时间就给你汇报了，没细问他。”
马副总拨通电话，说道：“胡海，你去找齐知味问清楚两个问题…”
卫生科办公室。
“齐科长，你说的秘密，惹上麻烦了！”
“胡经理你也知道啦。我给李经理说要保密！”
“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你既然知道院子里藏着大量的钱，为什么自己不去取？”
齐知味不好意思道：“我去了！可是发现有人，因为萧东海，就是毒贩，告诉我，他让别人租的院子，他们组织有可能知道这个地方，如果发现了，就放弃，因为他们组织的人都是亡命之徒。
我害怕啊，我真去了，还装作要租房子开饭店，去问包子店老板有关房子的事情呢。”
“我会调查的。”
“我是真害怕，看守所再受折磨，但是还是有法律管着，萧东海那帮人，要钱不要命，我敢惹吗？”
“第二个问题，你给李经理说出秘密时，之后李经理接电话了吗？”
“接电话，我喝的太多了，我忘记了，可能接了，”说着望向胡海的表情，“也可能没接。”
“这对李经理很重要，如果接了，是你说出秘密之前还是之后。”
“李经理怎么啦？”
“回答问题！之前？之后？”
“我实在记不得，应该是之前，之后…我说之前好，还是之后好？是之前…”
地下室私设公堂内。
马副总说：“齐知味这小子还算讲义气，说你之前接的，但是听语气好像是为了帮你才这样说，事实是他喝太多根本记不得了。”
“马副总，事实就是之前。即使是之后我也没法把消息传递出去啊。”
“哈哈…”马副总笑的寒骨悚然，“你安排人在隔壁座位偷听，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去取东西，取成功后，给你汇报。李晨通，我平时没发现你有那么聪明啊。
你这事做的，差点就天衣无缝。出去喝酒，说出秘密，让人偷听，派人去取，取完了确定成功后，再给我汇报，让我扑空，环环相扣啊。”
“马副总，也可能是齐知味呢。”
“亏他还给你开脱，你他妈的还往他身上泼脏水。
他出来没多久就想去了，只不过看到院子里的人，误以为是萧东海说的贩毒组织的人，他没敢动手，之前不敢，现在他敢动手？还趁着有求于我们时动手？用点脑子吧，蠢货。”
“马副总，可真不是我啊。”
马副总握住他戴着手铐的双手，叹惜道：“晨通啊，你的手真柔嫩，就让它们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