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战败太突然,太意料之外了。
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包括周瑜在内都没有一个人明白究竟他们是败在哪个环节了。
明明昨天晚上偷袭胜利了,东莱水军战船也所剩不多了。
今天竟然一战就散,毫无无手之力,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太可怕了!
这样以后还怎么跟东莱军打。
那战舰究竟是什么来的,速度怎么会如此之快,坚硬程度怎么可能这么高。
就算是钢铁,也不可以在水里浮起呀。
浮起也不可能运动这么快。
那一丛丛黑烟就算是饕餮一般,让周瑜跟逃出来的手下将士,蒙上了厚厚的阴霾,久久不散。
“搜搜看,有没有周瑜的尸体。”
战事结束之快,同样让周泰也感慨万分,作为一名水军将领,他其实不大喜欢这样的作战方式。
传统的跳帮作战才刺激,才更能展现水军的勇猛。
铁甲舰的出现,必然改变未来的水战模式。
个人的勇武将在战舰的蹂躏下变得不在这么重要。
来回搜寻了几次,在配合救上来的俘虏表述,手下立即将情报报给周泰。
“将军!周瑜见势不妙提前跑了!”
“跑了,他到是机警,主公说得没错,确实是不好对付!”周泰略微有点失望。
杀在多的扬州水军也不如活捉一个周瑜来的痛快。
手下道:“将军,周瑜就算在鬼在聪明,还不是吃了将军的洗脚水,被我们以碾压之势击败,将军这一次我们的战绩绝对可以轰动天下,我东莱水军之名必震惊天下。”
这可是大功,今天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会得到嘉奖。
仅仅几十条战船就将周瑜一两万水军给击败。
而且还是大胜,已方就一些被流矢所伤的将士受了轻伤,连一个人都没有阵亡。
“话不能这么说,周瑜还是相当狡猾的,今日之胜全在于周瑜放弃了他的长处,跟我堂堂正正的比悍勇,比战船。
换了下一次可就难胜他了。”
周瑜是谋士统帅,他更擅长的是智谋跟指挥。
拼计谋,拼脑力,绝对是对周泰形成碾压的。
可是他放弃了自己的长外,跟周泰这样的武将来堂堂正正的对战,来比勇武,来比拼战舰。
非战之过,周泰很清楚。
他胜也不是胜在自己有实力,而是胜在东莱军整体的科技。
胜在军械之利。
实力呀,真正的硬实力。
可以直接秒,可以碾压的硬实力。
岂是孙家这种才夺得一州之地一两年的诸侯可以比的。
…………
徐州彭城、豫州沛国一线。
袁绍在收到孙策出兵之后,也统领大军再次进犯徐州,这是他发兵的第三次。
虽然兵马不及上几次的多,甚至连一半都不到,不过来势依旧凶猛。
而且袁术信心满满。
这一次他又有内应,有人在徐州接引他。
徐州有内鬼,这便是好事,战事会更轻松。
果真从内鬼那里获悉的情报,他很快突破了沛国一线的城池,将其拿了回来。
大军继续挺进,又打到了彭城附近。
“李进!呵呵,这回看你怎么死。”袁术盯着远外的彭城,微微咬牙,露出一抹极重的杀气。
上次进攻,他的大将纪灵等人均死在了李进等东莱将手里。
这一次他要亲自扭下李进的脑地,让许定也心痛心疼一下。
袁术见无人应话,回头看向沉默深思的袁涣道:“曜卿你为何这副表情,可是哪里不妥?”
我正在展望未来,期许拿下徐州,你皱眉头干什么?
袁涣道:“主公,我们是不是太顺了,就算有曹豹等人作为内应,这打得也太顺了,李进并非无能之辈,武艺兵法皆娴熟老道,难道猜不出问题吗?
我很怀疑曹豹等人是否有能力为我们打开彭城的大门。”
“曜卿你多想了,对于沛国、彭城两郡我们太熟悉了,哪一次来我们打这里不是极为顺立,在这里其实我们才是真正的主人,李进一个外来户,如何能跟我们斗,如何能驾驭得了曹豹等一干世家。
徐州的世家日子不好过呀,陶谦一走,王修接替,各种变法,各种规矩,接踵而来。”袁术冷笑道:
“一上来就清查土地,清算亏空,整得整个徐州人心惶惶。换我是曹豹,我也有异心。”
袁涣道:“但愿是我想多了,希望这些徐州世家是真的有心归顺于我豫州才是。”
“哼,他们敢不真心吗?除了我袁家他们别无选择,今晚夺城杀李,然后一中猛攻城至淡县,这一次一定要攻下它。”袁术信誓旦旦的吐道。
打了这么多次,都不能吃下徐州,袁术心里也相当窝火。
这一次有孙策小儿在旁策应,东莱大军又北调了,还有徐州世家作为内应,没道理在输了。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回营后,袁术开始安排各将,今晚袭城,或者叫接收城池。
唯一的战斗与不可控因素是李进的反抗。
这是许定的心腹之一,第一校尉军的正校尉,必然不会投降,肯定要突围血战。
所以袁术要多安排一些兵马守在城外,一但李进从城内突围出来,在进行第二波围杀。
此战夺城不是目的,斩杀李进跟消灭他为首的第一校尉军才是主要的。
入夜之后,袁术大军动了,开始朝着彭城悄悄摸了过去。
袁术本想亲自前往,不过被袁涣拦了下来:“主公,千金之子不坐危堂,让众将去就好了,李进此人武艺毕竟过于高强,相传不下许定,不可犯险。”
本来袁术是想亲自来围杀李进,以显示自己的勇武,毕竟他也是游侠出身。
不过一想到李进教授过许定枪法,立即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没有在执拗。
许定那个变态都这么强,李进也差不到哪里去。
纪灵这么强都死在李进手里,还是不要过河了。
很快袁术大军分作三批,一批随袁术留守营地,一批前去接管城门,然后夺下彭城,一批留在外面等着李进突围而出,在进行拦截斩杀。
当袁术大军悄悄摸到城门的时候,城门上果然打出了约定的信号。
这一回袁军也学乖了,派出一将先入城,接管了城门,然后在向城内打探了一下,发现城内真的没有埋伏,大军这才进城。
当年在淡县,陈家接引袁军,可是让袁术吃了一个闷亏。
这一次他们可不敢在大意了。
“曹将军,辛苦你们了,拿下彭城,斩杀李进,你当为首功。”
袁术将领雷薄冲迎接他们进城的曹豹道。
曹豹道:“雷将军客气了,我等世家本就是同气连枝,互相照应,袁公乃四世三公之后,我等的首望,乃是我等的标杆旗帜,今王师到来,怎敢不前来归附。”
“哈哈,曹将军真乃是慧眼如炬,识大义懂大体之人,我雷薄佩服。”花花轿子人人抬,雷薄虽然心里鄙夷曹豹这等叛投行径,不过还是嘴里称赞虚伪了一句。
曹豹道:“雷将军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多寒暄了,不如快快入城,我带你们去围攻李进的住外,他那里还有一百的精锐卫兵,可不好对付。”
雷薄道:“好,就依曹将军所言,我军分作两部,一部随你去斩杀李进,一部围攻其大营的兵将。”
当然雷薄还是留了个心眼,让人加防城门,即使城内有他不知道的埋伏,只要城门在手,凭借着庞大的兵力还打不赢李进吗?
雷薄分派一将去攻第一校尉军的大营,自己带着众军随着曹豹直接杀向府衙,很快众人到了府衙。
值守的士兵发现了他们,然后退进了门内,紧锁了大门。
曹豹喊道:“将军快,快围住府衙,不要让李进跑了。”
雷薄闻言也是心中一急,忙指挥兵马围住了府衙大门,然后立即发动了进攻。
不过府衙内的反击之力非常的大,无数的弓弩箭矢从院内.射出。
冲上去一批死一批。
这让雷薄诧异的同时也是恼怒不已。
小小的府衙还打不下来,旋即怒道:“是继续进攻,给我冲上去,撞开府门!”
无数的袁军将士顶着盾牌,然后接近过去,这一次到是顺利了很多,有盾牌保护,将士们都撞到了大门。
然后使劲的撞击着大门。
不过很快城内扔出一个个火油灌。
油罐砸在大门前的袁军将士身上或是身边。
四溅的油沾了全身,火星一点就着。
顿时大门前化为了一片火海,撞门的将士全都惊恐四散,然后滚地打爬,发出凄厉的惨叫。
“该死!”雷薄没想到里面的李进如此顽强,看着一片火海的前大门,雷薄心中一沉,接着双眸闪过一丝凶光,冷笑一声道:
“好!李进要玩火,那我就陪他玩,来人,将柴草都找来,给我点了府衙,我要烧死李进。”
“喏!”
袁军将士立即去寻找柴草这些易燃之物,不一会很就找来了不少,然后堆在大门跟墙角。
一把火丢过去,柴草等易燃之物,迅速燃烧起来。
随着大火的燃烧,府衙内一时没有了动静。
雷薄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问向曹豹:“曹将军,府衙的后方在哪个方位,你带人去堵着,同样给我放火,不要放跑了李进!”
“好的雷将军,我这就去。”曹豹到是没有拒绝,欣然领命而去。
雷薄目光移动到一名下手将领身上,那人微微点头,然后也带了一队人去监视曹豹。
不过很快就跑来了曹豹,跟他的几名心腹手下。
“雷将军不好了,李进要从后面冲杀出来了,我们快挡不住了,快支援后门。”
“什么李进要逃出来了。”
雷薄心中一紧,赶紧带人去往后门。
不过走到狭窄的后门长街上,突然两院的墙上冒出无数的人头,这些人手里握着连弩。
“咻咻咻……!”
“噗噗噗……!”
正在赶路的雷薄等人哪里想到这里有埋伏,瞬间全被射了个透心凉,所有人都至少身中三箭。
射完箭矢,曹豹这才带着人赶了过来,呼唤了数声雷薄,然后手下将士挨个检查未死的袁军,接着用短刃,一一结果了这些人。
“你……你……”
雷薄还没有死透,吊着一口气,看到接近的曹豹,此时他以经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经过。
曹豹笑道:“雷薄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们不该来,为什么总想打我们徐州呢,有了你的人头,跟今晚这么多的豫州大军,我曹家也算能在东莱立些脚根了。”
“你……为什么?你可是世……!”雷薄死死盯着曹豹,狠不能吃他的肉,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对方的道。
曹豹微微一叹道:“你以为我想呀,但是没办法,徐州以经是许定的徐州了,谁也抢不走,袁术不行,我们也不行。
虽然王修跟许定打压了我们,削弱了我们的影响力跟土地,但是我们挣得比以前更多了,我们获得的钱粮也比以前更多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海外很大,小小的徐州哪里能止住我们的脚步,世界才是我们的方向。”
说到这里曹豹不在多言,然后拔出匕首轻轻划破了雷薄的脖子。
没错,他是一个假内应,所以徐州世家都是假意倒戈袁术的。
他们太清楚袁术的尿性了,这不是一个能成事的主。
谁愿意真的跟着袁术混,而且还是在损失自己的利益前提之下。
跟着许定是不能在徐州壮大了,但是他们可以借许定的手向其它州郡发展。
尤其是南海,世家的本质就不是发展壮大本族,跟获取更多的利益吗?
既然这些都能在许定名下获得,那还要术干什么。
所以他们跟李进、王修唱了一个双双簧计,故意引袁军进城。
然后坑杀雷薄等人,在一步步吞食袁军。
彭城城外!
伏击在城外等着李进等第一校尉军突围出来的桥蕤等人一直潜伏着。
雷薄以经进去这么久了,城门也还在手里。
城内也有喊杀声,只是一直没有看到东莱军逃出来。
不安在桥蕤心里在滋生。
作为老将,他有着极高的素养,大小仗打过无数了。
本应该沉着才对。
但是望着沉寂如水的濛濛天空,心里空落落又忐忑。
“报!”
突然有人慌忙的跑了过来,一脸焦急与惨色的喊道:“桥将军不好了!桥将军不好了!”
“莫要惊慌,有要事速速道来!”桥蕤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将军!我家将军在城中攻打府衙的时候被敌弓弩给射杀了,现在城中无人主事,我军在城中与东莱军在各处交战,形势焦急,战况不明,还请将军来作主。”报信之人回道,一脸焦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