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年(20)四更岁月流年(20)这件事给...

梦见了二哥笑盈盈的看着他,他笑的如此的痛快,把他都给笑恼了, 笑怒了,怒气冲冲的睁开眼:外面北风呼啸,锦被不耐三更寒。

才三更天呀!四爷听着外面的风,睡不着了。

他披着披风起身,裹的厚实的很, 这才掀开窗户朝外看。

风进来刮的火烛摇曳,卷进来的雪片落在手心转瞬便化了。

石坚赶紧关了窗户, 低声道:“殿下,时间还早, 歇了吧。”

四爷睡不着了。外面大风大雪的,交通不便, 但这得多少百姓等着救灾了。

户部的银钱必是捉襟见肘, 怎么办?抄了那些老臣的家得来的这一笔钱估计够赈灾了。

这么思量着, 转身想跟桐桐说话,才发现只有一个怵在那里打哈欠的石坚。

他便去写信, 给桐桐写信, 写好了,觉得能睡了!临睡前交代石坚, “宫门一开,就把信给郡主送去。”

晚膳还是一起用了的, 用完膳殿下就睡下了。睡了一觉起来,就又找郡主。

这到底是郡主好呢?还是林家好呢?

萧贵妃睡不着, 觉得肯定是林家好!

必是这一趟西北之行,林家跟陛下谈什么条件了。真是岂有此理!

她问身边的嬷嬷,“高氏今儿可说什么了?”

萧贵妃冷哼一声,不发一言是什么意思?就她乖觉。

“明儿出去赏雪,天一亮你就去请高贵妃,就说我请她一起出来透透气。”

于是,第二天,大家终于醒过神来了,满京城都知道册立储君的事了。

然后桐桐一睁开眼,也终于是缓过来了。

她浑身都没劲了,靠在榻上不想起。

结果青芽递了信来,“是殿下叫人送来的。”

桐桐接过信,瞧了一眼青芽到现在依旧是带着亢奋的脸,她:“……把嘴角收收。”知道什么呀就高兴!

她拆了信,靠在榻上瞧了。

四爷说了什么呢?四爷说,若此当真为天意,那他亦不惧剖出一片心叫人来看!此生,便做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储君,又能如何?啥意思呢?就是说,我此生就做二把手了,一把手的事今生都不想了。就叫这老天爷看看,看看我这个储君当的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好赤诚哟!

桐桐不由的撇嘴,将信一收,又忍不住吐槽他一句:你不这么着又能如何?不过是没得选了而已。说的如此的慷慨激昂,我都差点被你感动了。

青芽低声问说:“郡主,您起身吗?”

起吧!今儿少不了客人上门,不起身也不合适呀。

这边才梳洗了,还没去前面吃早饭呢,客人上门了。

最先上门的是二皇子,二皇子先去见林克用,林克用躲在屋里,没法说呀!他跟林宽说,“必是来问个为什么的。你去……就说昨晚宿醉,到现在都没醒呢。叫他有事找桐桐去问。”

林宽觉得这么着不好,“怎么能把难事推给郡主呢?”

林克用白眼一翻:“最好叫她知道,那是千难万难的位子。她要反悔,我就给他招赘卢七郎去!不叫她知道有多难,她不还得往前冲吗?”真当太子妃是那么好做的?做林家的郡主,她能摁住公主揍。当了太子妃了,她揍公主一个试试看?

林宽都生气,“您既然知道,何必叫雍王去做太子?咱们家女郎就稀罕他,您看您给……”

啰嗦!我这不正难受着呢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桐桐说的呀。

他往被子里一缩,“赶紧去吧,别叫等着了。”

于是,桐桐正吃饭呢,就被送来一个拉着脸的二皇子。

瞬间,饭都不香了。

她坐着没动,翻着眼皮,“吃点?”

二皇子坐过去,端了一碗豆腐脑,用勺子搅啊搅的,搅的就跟谁吐出来的似得,看的桐桐瞬间没胃口了。

她放下筷子:“想问什么,你问。我知道的就如实相告,不知道的就告诉你不知道。等我什么时候知道了,我再告诉你。”

二皇子也干脆:“咱们事先都不知情,可这突然的变故总得有个缘由吧?”

问我呀?我怎么知道?她就说,“我真不知道!我爹一回来就装头疼,到现在都不见我,又说昨晚上一个人喝了半斤酒,醉过去了。我信他的鬼话才怪?但是,他跟二伯肯定是知情者,大殿上他们一点都不意外。而且,之前的某天晚上,皇伯父和二伯半夜上家里来了,说了什么就只他们三个知道。之后就给咱们考试了!我觉得,根子在考试上。估计,你们都没考过四郎,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信不信由你!”桐桐说着,就又抓筷子,不能剩饭,尽量不去看他的豆腐脑吧。

二皇子就问说,“折子上大差不差,都是事关那些老臣。你怎么答的?”

桐桐就说了,“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不外乎都是看中自己的利益而已。于国无益,何必费口舌。在解决问题之前,叫他们别闹腾就完了,还要如何?”说着又问二皇子,“你写的什么?”

二皇子没言语,若有所思。他在那搅啊搅的,搅的那豆腐脑都实在没法看了,这才放下勺子,“告辞!”

站住!

二皇子皱眉:“干什么?还没赐婚呢?摆的什么太子妃的谱?”

桐桐瞪眼,指着豆腐脑,“吃了再走。”

二皇子看了那豆腐脑一眼,满眼的嫌弃,但还是端起来咕咚咕咚给喝了。喝完给桐桐留下一句:“真难吃!”而后走人了。

“慢走,不送!”

爱送不送。

这个才走,桐桐才夹起来一个千层卷,就听到呼喊声:“让开,林三呢!”

四公主来了。

后面还跟着五公主,而后还有赵德丰。

桐桐继续吃她的,语气凉凉的,“哟!你们现在可好了,姐姐妹妹的,就我是个外人呀!”

五公主就笑,“谁拿你当外人了?这不是一晚上都想不明白,找你来问问吗?”

桐桐把筷子种种的放下,狠狠的将千层卷往嘴里塞,瞪着四公主,“嚷嚷什么?你找我干嘛呀?又没指婚,我还不是太子妃,找我撒气算什么本事呀!公主也有继承权的,你能耐你把四郎从储位上踹下来,我才服你!”

四公主气的道:“把四郎从储位上踹下来,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去吧!”林雨桐直接起来,抬脚就往出走,“我家地小,招待不了贵人,慢走不送了。”

嘿!还来劲了是不是?

四公主追到外面,拽着桐桐的袖子就拉扯,桐桐顺势将人摁在雪地上,骑在四公主身上,狠狠的拍了两下。

“啊——”四公主瞪着眼睛,却不敢真揍桐桐,感觉这个才伤了心脉的人,真要是揍坏了可怎么办呀!

桐桐见她只嘴上叫嚷,却不真的跟自己动手,也就从她身上下来了,顺势朝边上一滚,跟她一起躺在雪地里,“你也别觉得生气,也别觉得气不平。我说的是真的,谁能把他干下来谁去干呀!把他一废,往府里一圈,那咱的日子都好过了!你们解脱了,我们也解脱了!”

大皇子跟韩嗣源来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桐桐在那里嚷嚷呢。

这说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叫做把他一废,往府里一圈。

什么叫做咱的日子都好过?

怎么就解脱了呢?

进去一瞧,跟小四在雪地里躺着呢,滚的一身雪。

他过去,伸出手拉两人,“都起来,躺地上干什么。”

桐桐顺势起来,请几个人里面去坐。

她真的是叹了一声,“我说的是实话!大兄啊,四郎说,这世上最苦的差事是帝王;这世上最难的差事是储君。你们有你们的委屈,焉知四郎没有自己的委屈?我跟四郎都说好了,你们也是知道的。雍王府是四郎亲手设计的,连栽种了什么树都选好了。我还想养两只仙鹤,在这样的雪天不用出门,跟四郎在亭子里围炉煮雪,听雪看鹤舞,这是何等惬意的事。皇伯父没提缘由,我们也不能知道。四郎的推辞都是真心实意的,大兄该知道才是。可皇伯父没依,这是拿定主意了。那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等着吧,许是皇伯父不是不解释,而是时机不到,或者是有别的用意也未可知。”

五公主就问:“难道不是在西北之时达成了某种协议?”

桐桐看她,“这话真蠢!若是林家以此为条件,那韩家怎么办?送个女郎去东宫跟我两头大呀?疯了?嫌朝堂不乱呀?”

五公主一想,也对呀!

几个人坐在这里,一时无言。

林克用靠在廊下,叹了一声,打发人:报给圣上知道。

文昭帝深吸一口气,“……这世上最苦的差事是帝王!这世上最难的差事是储君……”这话说的真好!

能领悟到其中苦难,证明自己这个人选没选错。

他说吕城,“宣旨,布告天下。”

是!

宫里还有什么旨意呢?

宫里下旨,册封南翼公为南安王,册封北翼公为北安王,从宗室例!

册封两府世子,为王府世子。

另册立韩宗道为忠郡王,册立林克用为义郡王,从宗室例。

册立韩嗣源为忠君王世子,从宗室例。

南北翼国公,劳苦功高,忠心耿耿,此册封乃是应有之意。

有世子,就证明王府可往下传承,乃是安抚其子孙后代。

对于两个义弟,只是伯爵,明显是低了,册封自然是要册封的。可选在这个时候是什么意思呢?

两个郡王的爵位,韩家有韩嗣源,相当于韩家多了一个郡王。

林克用这个郡王,无男嗣,也不想再成亲要什么男嗣,他膝下只一女儿,要做太子妃的。那么,只有如此,才不偏颇!林家出太子妃,韩家给你们多一个王府。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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