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1章痛苦的过去

“唉”

一声无奈的轻叹在空中响起,一直观望的雀帝在一刻终于出手,哪怕玄心再有潜力,现在也不可能击下那十道赤雷。

就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击向玄心的赤雷竟然凭空消散,没有了任何阻碍的玄心直接冲到玄冥老人身前,在他无比错愕的眼神中将他彻底击溃。

玄心这一拳充满慷慨赴死的决心,这股坚定的意志让他迸发出临近九阶巅峰的威力,一拳碎甲将玄冥老人从空中击落!

玄心看不明白玄冥老人为何能施展出这样强大的招数,可雀帝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底细,那是借来的力量,就与之前所使用的幻影一样。

她飞身扶住有些脱力的玄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主人你做的很好,如果不是玄冥老人从某个蠢猪那里借来了力量,他在雷兽被击溃的时候就已经败了。”

“借来的力量?”玄心虚弱的脸上泛起一抹疑惑,玄冥老人乃是九阶修士,谁能借给他力量?难道是十阶强者不成?

雀帝轻轻点头,随后继续说道:“先解决掉城主府的事情,我们再去谈那头蠢猪的事情,那些枉死的人还在等你还给他们一个公道。”

玄心闻言再次红了双眼,取出一颗灵果吞下便挣开雀帝搀扶自己的手,飞身落下一脚踩在玄冥老人的身上,咬牙切齿的对他问道:“昨夜行凶之人是不是你!为何要对一群凡人下此毒手!”

玄冥老人被玄心那一拳打成重伤,自知大势已去却依旧狂笑:“区区凡人性命算的了什么?你知道刚才落到那地上的一道赤雷杀了多少人么?一百人还是五百人?”

他话未说完,玄心便差点失控将他一脚踩死,可哪怕他及时将力道收了许多,还是将玄冥老人的数根肋骨踩断,令他忍不住吐出大量鲜血。

玄心奋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抬手将玄冥老人提起怒喝:“你知不知道,那些死去的人有多少身份,他们是谁的儿女?是谁的爱人?又是谁的父母!你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生!”

玄冥老人闻言笑的更加猖狂,毫不畏死的疯狂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吗?还是那些凡人信仰的神明!你以为你的说教有何意义!狗屁罢了!

我也曾是人子、是人夫、是人父!可这一切都被那些凡人毁了,那时候你在哪里?嗯?你若想要拯救凡人,为何我承受苦难的时候你没有出现!

只有在失去一切之后,你才会明白力量的重要,以及那些凡人的微不足道!你以为今天死的人很多?我杀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玄心识海中的命魂微微一颤,无数的画面从命运长河之中掠过玄心眼前,那是玄冥老人成为修士之前的经历。

他也曾是一个淳朴的庄稼汉子,那年大旱为了生机选择进到城里卖一份力气,而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五岁的女儿生了一场重病。

他那柔弱的妻子对此束手无策,更是没有一点办法联系上他,同村人对此更是冷眼旁观,毕竟这灾年没几家手头宽裕。

眼看女儿就要病死,他的妻子含泪委身于村内的一名地痞无赖,离开时虽满身伤痕,却嘴角微翘,因为女儿的救命钱已经有了。

但这才看到的希望又在瞬间熄灭,地主的狗腿子上门强行收租,不顾她千般阻拦将这钱物夺走,没了钱女儿自然也就不在了。

而那些始终冷眼旁观的村民,也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与地痞之间交易传的满村皆知,流言蜚语将她逼的痛不欲生,最后在女儿的尸体旁服下毒药。

等他回到家中的时候,看见的是生满蛆虫的两具腐尸,那为女儿买的新衣、为妻子买的胭脂,掉落在地而未觉。

后来,他在妻子和女儿的坟前坐了许久,泪水早就流干眼角点缀着血痕,他打听到了一些事情,可他能怎么样呢?一人之力莫说整个村子,就算那地主、那流氓他也应付不了。

就在他不想活了的时候,却有一名俊朗的青年路过此处,站在一旁久久不曾离开,这一站便是三天三夜。

“你的痛苦我已经感受到了,我可以给你力量,但不保证你还能活多久,以后你要舍弃自己名字,以玄冥为代号。”那青年终于说话,语出惊人让他难以置信。

失去妻子女儿的痛苦让他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接受,为了复仇他可以不惜一些代价,地主是害死了自己女儿的人,村民是逼死自己妻子的人,他们都该死!

那是玄冥第一次杀人,他却只觉得无比快乐,复仇的快感在心中蔓延,可当他将最后一个村民碎尸万段之后,心中却只剩下无限的空虚。

他扭头看向那一直跟在身后的俊朗青年,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何要给我这样强大的力量?”

“首先,天魂三阶不算强大,另外,你可以叫我,家猪!”

命运长河中的画面戛然而止,玄心的命魂已经恢复沉寂,可他的泪水已经难以抑制,那种痛苦令他再次产生了共鸣,颤抖的手再也抓不住玄冥老人的衣服。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痛苦!为什么!”玄心抱着头向后退去,他无法理解,为何这样残忍的人却有如此可悲的经历,若是凡人为恶他又该如何?

玄冥老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挣扎想要从地上爬起,可却被蓝面妖女上前一脚踢翻:“你还是不要抱有什么幻想,虽然不知道你对玄心做了什么,可若是由我来动手,你只会死的更难看!”

一旁雀帝扶住站立不稳的玄心,语气急切的开口问道:“主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玄心猛的摇头,他看着雀帝开口说道:“我看见了玄冥老人的过去,他失去的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为了复仇杀死了身边所有人……”

雀帝闻言心中一紧,看到过去立刻让她联想到了逍遥留下的命魂,难道是方才命魂松动,让玄心从命运中窥视到了过去?

若是之前她倒是并不在意,可她已经得知逍遥可能留有后手,对玄心命魂的异动不得不更加关注起来,而她也想不明白,命魂为何会让他看见玄冥老人的过去,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就在这个时候,玄心再一次走向玄冥老人,眼中同情与仇视的神色交错,那复杂的眼神令玄冥老人的内心感到一丝悸动。

玄心看着他开口说道:“我对你曾经遭受到的痛苦感到抱歉,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力改变,可即便如此我仍然不能原谅你犯下的恶行!她们在黄泉等你!”

话音一落,玄心双眼通红奋力挥出一拳,狂暴的魄力击穿玄冥老人胸膛,将他的心脉瞬间震断,同时一股魄力分流而上,将他的识海彻底崩碎。

玄冥老人猛的瞪大双眼,随即身上生机快速散去,随即头颅无力坠下,至死之时仍未瞑目,玄心一声轻叹将他的双眼扶闭。

就在玄冥老人身死之时,在城主府院内一名正在用餐的俊朗青年微微皱眉,停下手中筷子哼道:“玄冥死了?已经动用了我给他的赤雷竟然还是败了,看来方才出手之人并不简单,要不要为玄冥报仇呢?

嗯……算了,没人付钱就乱杀人可不是好习惯,更何况玄冥早就该死了,多活几百年也算不错,可惜刚刚上供了块香肉,还未得到我的奖赏。”

话音落下,他拿起一旁锋锐的短刀,从面前那截白皙纤细的小腿上切下一片鲜肉,抬手夹起竟是薄到近乎透明,如此刀功哪怕是顶级的名厨也要自愧不如。

另一边玄心已经站在了昨夜之事的罪魁祸首面前,随即开口厉喝:“王太龙!你身为一城之主竟然荼毒治下城民,你该当何罪!还不将一切都如实招来!”

王太龙顿时面如死灰,昨夜王凯从孙府夜宴回来,将采花贼被抓之事说出,他自知这事已经压不住了,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将前去天牢之人全数杀死,再栽赃嫁祸给坏了自己好事的玄心!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玄心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就连拥有九阶实力的玄冥老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他自然不会就此认命,说不得还有翻盘的机会!

玄冥老人请来的那个神秘青年!虽然看着年纪轻轻没有修为在身,可玄冥老人这样的狠角色却在他面前毕恭毕敬,那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王太龙心中千般算计,终于心中一横开口说道:“昨夜之事我认,可我做的一切也是受人指使,若是我违抗那人,就算玄冥老人都保不住我的性命!”

玄心闻言一惊,想不到此事竟然还有幕后黑手,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蓝面妖女哼道:“可不要胡言乱语,玄冥老人的实力在九阶之中也是排在上游,更有那诡异赤雷毁天灭地,谁能在他面前杀你?”

王太龙毫不犹豫的说道:“哼,莫非你们还没见到那人就已经怕了?若是怕了现在离去还来得及!”

虽然明知道是激将法,可蓝面妖女还是冷笑:“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你口中那人身在何处,我倒是要去会一会他!”

蓝面妖女固然只有九阶修为,可她却是知道身旁雀帝的本事,哪怕是一向与雀帝不对付的义父,也是声称雀帝不仅仅是最强兽神,更是三七大界第一强者!

玄心这时候也是说道:“那人究竟是谁!若他真是幕后黑手,我绝对不会饶他性命!”

王太龙见两人上钩,连忙开口说道:“那人就在城主府中,你们若是有勇气找他麻烦,便跟我来!”

玄心挥手将他松开,几人很快就在王太龙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别院之前,雀帝此时却微微皱眉,因为她没有在院落中感觉到任何生命,莫非是发现不对跑路了?也不对,自己的神念一直笼罩整个通幽城,根本没有人从城主府离开。

就在她疑惑之际,玄心已经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随即愤怒与痛苦再一次吞没了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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