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你听我解释。“
电话刚接通就被挂断了。
陆时修不过几天不见的光景整个人颓废一圈。
往日优雅温柔的模样变得暗淡无光。
眉眼不再柔和。
只剩下懊悔和愧疚。
屋子里的光线被纱帘遮挡。
有些灰暗。
陆时修坐在地板上。
也不知道几天,精致的下颚骨布满了青色的胡渣。
视线盯着黑了的手机屏,紧紧握在掌心。
自从那件事情过后。
陆时修才提起的勇气面对。
却迎来的只是林周周一句冷冷的“都是成年人了,没有必要。“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两个人都不会当作没有发生过。
一个之前不愿意提起。
一个以后不愿意提起。
陆时修找了林周周很多次,都被拒之门外。
电话不接,家不回。
还是换了新号码才打通电话,刚说了一句话就被挂断。
陆时修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做欺负人的事情。
既然事情发生了,成年人是可以不在意这些。
可他做不到。
男人,就该有男人该有的担当。
既然做出了,就该负起责任。
想通了这些,陆时修从地上站起来。
浑浊空洞的视线变得坚韧。
林周周挂断了电话,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空荡简约的快捷酒店,已经连着住了三天。
手里最后一点钱也快被消耗殆尽。
林周周无力。
看着四周没有温度的一切,心底发酸。
身上是巨额债务。
数不清的欠款。
前面是看不清的道路。
她的本心是不想和陆时修分开。
好不容易才让他看见自己,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她不能在这个时刻。
不能让自己成为他道路上的累赘。
她不可以这么自私。
陆时修要面对为难的事情不必自己少。
林周周不舍得,都将所有压力压在陆时修一个人的身上。
心痛掩盖不住的酸意。
泪水划过。
无声无息的在酒店蔓延。
清华园里。
苏寐看着突然到访的陆时修。
错愕的瞳孔紧缩。
掩盖不住的紧张和莫名的情绪。
苏寐想不到其他。
满脑子都是那天茶馆自己看到的老旧照片。
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
这是她的哥哥。
亲哥哥。
自从那天过后苏寐再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有点逃避。
这突如其来的面对,一时间苏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一个人僵持在大门口。
“是谁?“
厉行舟半天不见苏寐进来。
从电脑前挪开视线。
被打扰了二人世界。
男人低沉不悦的声音传来,苏寐这才缓过神儿。
还没开口,陆时修就面色尴尬的开口:“我,找不到她。“
苏寐瞬间就听懂了陆时修口中的她。
收起眼底不明神情,敛了敛思绪这才让开一条道路:“进来说吧。“
从陆时修进门到离开。
苏寐都平静的有些奇怪。
陆时修一心担心林周周压根没有注意到什么不一样。
只有厉行舟,在陆时修离开后一把紧紧拥抱住苏寐死活不肯松手。
“你干什么,放开我。“
突然被禁锢住。
苏寐蹙着眉眼叹息。
这男人,最近真是对他太放纵了。
简直得寸进尺。
病又犯了。
厉行舟没有说话。
拥着苏寐腰间的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整个人贴近苏寐。
头靠在苏寐的单薄的肩头,压的沉重。
“二叔,你干嘛?“
看着厉行舟的执拗劲儿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苏寐的声音只好软了。
清甜的气息涌来。
从耳边飘过。
吹起厉行舟耳边的碎发。
耳根发痒。
肆意的享受着这样的美好。
属于苏寐和自己的温柔。
苏寐看着厉行舟依旧不肯回答的样子,以为等不到了。
谁知道过了一会儿。
就听见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带着沙哑。
有些害怕什么。
闷闷的。
“你别走。“
苏寐愣了。
这话怎么想也不会是厉行舟这样的男人会说出口的。
可就这么说出来了。
苏寐僵硬了。
不知道厉行舟为什么好端端要说这样的话。
难道他是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担心自己?
不想让自己接这个危险的单子?
疑惑还没在头顶散开。
就听见男人继续:“不许再看陆时修。“
“就算是我兄弟也不行,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
这没头没脑一句霸道。
听起来那么无理,却让人格外开心。
心情飞扬。
苏寐怎么也没想到,厉行舟一直在纠结而闹别扭的,居然是这个。
就因为自己多看了人家一眼。
苏寐想明白,更是无语了。
一拳头捶在男人的后背:“你是希望我去?“
整天胡乱猜想还真是他的本能啊。
最初的相遇。
也是因为他不断的自恋猜测相识。
现在又开始了。
“怎么可能。“厉行舟二话不说的打断。
不给苏寐说下去的机会。
“你只能是我的。“
霸道的占有欲。
让人抵抗不住的宣誓。
苏寐白了一眼:“那你最好以后少些这种废话。“
陆时修拿着苏寐给自己手里的钥匙。
纠结的站在林周周的家门口。
脑海里想着苏寐的话。
“她现在的情况,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允许她在外面多住,你这两天别找她,就蹲在她家里守株待兔,她会回来的。“
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合适。
可又没有别的办法啊。
苏寐说了。
周周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拖累自己亲近的人。
她现在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躲着陆时修在情理之中。
要想靠近这样的她,只能强攻。
来软的根本行不通。
就这么一个晚上。
陆时修都待在林周周的家里。
她的家只有一室一卫一厅,虽然很小却贵在简单而温馨。
比起他那空旷冷漠的家,好了太多。
知道住在女孩子卧室不好,陆时修只在沙发上勉强睡了一夜。
男人一米八几的身高,挤在一米五的沙发上着实委屈。
陆时修到现在都是腰酸腿疼。
正坐着简单的午餐。
门开了。
屋子里突然飘来的饭菜清香让进门的林周周愣了。
她的家除了苏寐没有人知道和能进来的。
正想着是不是苏寐来了。
就看见厨房里走出来一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男人系着围裙,右手拿着锅铲,面带笑意,温柔的对她笑着:“回来了,饿不饿,饭一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