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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往嘴巴里灌咖啡。
中午时份,迪克打算出去买午餐，他看克劳斯还坐在位置上工作，不由得怀疑这人是不是不会饿肚子,反正他就没怎么见过克劳斯吃东西。
他问：“要我给你带些什么吗？”
克劳斯没跟他客气：“美式咖啡不加糖，谢谢。”
警局附近就有一家星巴克，迪克给自己买了三文治还有克劳斯的咖啡，十分钟后就回到办公室。
“我放这里吧。”他把咖啡放在克劳斯的办公桌上比较远离走道的地方,以免有人走过而不小心撞倒,“我不想弄脏你的西装，它看起来很贵。”
克劳斯眼也不抬,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他的赞美：“谢谢，这是古驰的春季新款。”
迪克：“……”
其实,他只是想调侃一下,没有夸赞的意思。
作为哥谭最富有的男人的养子，迪克不至于看见一件上万的名牌西装就大惊小怪,这样的衣服他养父能每一天穿一套还不带重样的，令他觉得稀奇的是对方竟然穿正式西装上班。
警局没有要求警探在工作的时候一定要穿正式西装，只有衬衫加西裤也是可以接受的，而像克劳斯这样整齐的西装三件套,彷佛下一秒就要上T台走秀的，迪克还是第一次见。
无可否认的是，克劳斯的确是配搭得很好看，西装丶马甲和裤子都是一整套的，内搭颜色浅两度的格子纹领带和黑色衬衫，配上棕色的牛津皮鞋,活像从上世纪的黑白照片里走出来的贵族绅士,造型很有年代感,至少迪克没见过穿西装穿得比他更有味道的男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真的挺有衣品。
……有衣品到一个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来上班还是来作秀的地步。
光靠警探的薪水不可能负担起这身打扮，所以当初克劳斯来到这个分局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当警察来玩玩的富二代，并且是靠关系进来的。
这使得迪克一直很好奇，到底克劳斯是什么来历。
BHPD规定，每个警员至少要当三个月的巡逻警官才能被提拔为警探，但是他在翻看一些档案时就发现克劳斯根本没当过巡逻警官，甚至连警校那边都没有他的资料，直接空降成为警探。
也许是受到了蝙蝠侠的影响，他开始变得疑心疑鬼。
如果真是富二代的话，应该不会跑来当警察吧？工作量大又危险。
难道以前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所以在警队里有人脉，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而且克劳斯那专业又熟悉的行事方式，大概是接受过一些特别训练。
虽然还没有机会见识他的身手，因为每次出外勤时的体力活都是迪克自己做的，包括追捕罪犯，制服罪犯，押送罪犯……
咦，这样一想，克劳斯那家伙好像每次都在旁边看戏？！
真是大意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迪克却被局长喊去整理档案室的文件，走之前他不忘对克劳斯交代杰森等等会来的事情，如果到时间他还没忙完的话，就替他暂时照看杰森。
迪克走了没多久，人就到了。
克劳斯没有招待孩子的功夫，只让他自己一边玩去：“你哥哥暂时在忙，先坐坐吧。”
杰森默不作声的坐到迪克位置上，乍看还挺像一个乖巧的少年。
路过的乔治·班森好奇地打量着杰森：“这是谁？你弟弟吗？”
这个头发开始花白的中年男人是个很照顾后辈的老警探，在19分局里人缘很好。
克劳斯澄清：“格雷森的弟弟。”
班森笑呵呵：“难怪，我就说怎么跟格雷森那么像。”
瞎说。
杰森几乎就要翻白眼，他跟格雷森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又怎么可能长得像，不过是些客套说话而已。
班森走了又回来，这次还给杰森带了一罐可乐。
对别人的善意，杰森并不会吝啬自己的谢意，哪怕他不是一个可乐爱好者。
他接过并且道谢：“谢谢。”
杰森坐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无聊，就直接把迪克的椅子搬到克劳斯的办公桌旁边，光明正大的看他工作。
克劳斯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少年，没说什么，随即又继续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
他的字很漂亮，手也很漂亮，当杰森回神过来才发现自己看他填表格看了快十分钟。
但再怎么漂亮，内容也是沉闷，文件处理到一半杰森就闷得打了个呵欠，失去了看下去的兴趣。
他往后一靠，随口问：“你整天都坐在办公室里？”
“有有趣的地方也有沉闷的地方，这就是工作。”克劳斯嘴角弯弯地说，“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懂。”
杰森一噎，这人不用时时刻刻都在强调他的年龄吧？
他撇了撇嘴，还是当义警好，可以抓罪犯又不用写报告。
“这是什么？”
他把目光转移到其他东西上面。
克劳斯终于分给他一个眼神：“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杰森又问：“你会随身带着枪和手铐吗？”
“嗯哼。”男人微微掀起外套的衣摆，亮出里面的装备，语调带点散漫，“你再不乖我就把你铐起来。”
“……”
杰森握着可乐的手不小心用力过度，捏得可乐罐变了形，溢出的液体沾到他手背上。
……这是什么差劲的警察！威吓未成年人！
虽然他不怕！
克劳斯把文件盖上，站起来，扫他一眼：“我去见一见局长，不要乱跑。”
“哦。”杰森敷衍地应了声。
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克劳斯的人影，杰森离开座位，借上厕所的名义在警局里随意逛，途中经过一个写着“证物室”的房间。
他站在门前看了一会，趁没人注意，推开那道大门，溜了进去。
但杰森很快就失去了兴趣，他以为警察局的证物室里起码会放几把枪，或者什么违禁品，可是却没有。
难道他们都没抓过一个黑帮或者毒贩子？
杰森随便捡了一把军刀在手里把玩，并未察觉到一片阴影从身后悄悄笼罩了他。
“小朋友，我不是说不要乱跑？”
完全没听见任何脚步声的杰森下意识就要把刀子扔向身后的那人，幸好他及时回头，不然那张漂亮脸蛋上可能已经被划花。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
黑发绿眸的男人抱着双手倚在门框上，嘴角微翘，高大的身型挡住了门外的光线，在他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十五岁的少年身高已快达一米七，相信不用几年就能追赶甚至超越迪克。但是在面对这个至少比他高出十公分的男人时，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其实杰森并不小，很快他就要满十六岁，可以考驾照了（但是开蝙蝠车还是不用想），克劳斯这一口一个小朋友让他不是很满意。
少年眼神桀骜不驯：“第一，我迷路了。第二，我不叫小朋友。”
“小朋友不要玩刀。”克劳斯听不见似的伸手取走少年手里的军刀，放回原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想被我上手铐是吗？”
“……”杰森撇开脸，刚刚还气势十足的声线变得有点虚，“这地方没上锁又不是我的错。”
“你哥哥还在忙。”克劳斯没有跟他计较，反是加深了唇边的笑意，“想不想看我审问嫌疑犯？”
他这语气，说得跟“想不想吃糖”似的。
杰森迟疑了下，把那句“可以吗”吞回肚子后，说了一声“好”。
旺达和皮特罗面面相觑，两人的心里同时跳出来一个疑问——神棍？
讲真，如果在大街上忽然有人对你说“你身上有恶魔的气息”，这不就跟“我看你印堂发黑”一样吗！是骗子吧！
但是旺达没有选择立即走开，她觉得那个梦引导她来到布鲁德海文一定是有原因的，不妨听听这个人怎么说。
“我身上有恶魔的气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康斯坦丁吐出一口烟雾，烟嗓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浓烈，你难道就没有半分毫察吗？”
旺达犹豫了下，说：“我有时候会听见一些呓语……可怕的呓语，跟我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都不一样，和看见不该见的东西，跟这个有关吗？”
这样的状况已经困扰了她十多年，有时候在晚上她会听见一些声音，像有人在耳边低语，可是那不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发音，如同从别的维度传过来的尖锐笑声，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越是专心去聆听，理智就越是被黑暗吞噬。
她也会看见一些黑雾，在扭曲的黑雾之后隐匿着什么东西，她不敢去想象或者窥探，因为光是见到那东西的形状便足以让她的神智崩溃。
旺达还记得她第一次接触这些超自然现象时，差点就发疯。
当时皮特罗看见她不对劲，冲过来想保护她，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皮特罗看见或者听见那些东西，不然他一定会承受不住。
在危急之间，红色的能量在她身上爆发，驱散了呓语和黑雾。
以后，只要她施放混沌魔法，这些超自然现象就会消失。
所以在听见这个人说她身上有恶魔的气息时，她并不觉得荒谬，因为这都是她真实经历过的现象。
“当然了，那都是来自地狱的东西。”康斯坦丁吊儿郎当的表情稍微认真了一些。
皮特罗却嗤笑：“呵，你怎么不说那是恶魔在耳边的低语？”
说完，皮特罗拉起旺达的手，想带她离开，然而旺达却将另一手放在皮特罗的手背上，眼神坚定。
快银抿了抿唇，放开手，尊重她的决定。
“你是说，我会遇到这些奇怪事情是因为我身上有恶魔的气息？”旺达皱眉，“可是我从未遇见过他们。”
“那可能是你曾经接触过一些由恶魔遗留下来的物品……不对。”康斯坦丁目光一顿，仔细地打量着她，“原来如此……女巫。”
绯红女巫和快银毕竟是上过新闻头版的人，但康斯坦丁一向不太注意这些新闻，所以没在第一眼认出他们。
但皮特罗仍然未有放下警惕：“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