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个坑?
星落暗自嘲讽道,这便是天意么?捂着伤口,任雨水冲刷着自己。
鲜血随着雨水,不断地流向四周,灌溉着周围的土壤。
“还不治伤?”心魔没好气地坐在一边,若不是他强行控制住了星落的身体,只怕都要被那个女人给完全吞噬了。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在那一瞬他竟然能控制星落的身体。
但是一脱离危险,心魔再次被那股力量赶了出来。
心魔做到他这份上,委实有些委屈。
星落没有搭理他,眼皮越来越重,昏睡了过去。
星落自然没有死,白英的那一击看着骇人,实则却避开了要害,她是被星落突然迸发的力量吓到了,本能的回击,却没想到这一击星落根本没有打算阻挡,任由藤蔓穿透了身体。
白英从噩梦中醒来,蜷缩着抱着自己。星落那最后望着她的眼神,是多么痛心绝望,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曾经那双眼睛多么得明亮炙热。她再一次回到了当初的状态,一次次地回忆着当时的画面,还有那些突如其来的进入她脑海的片段,和星落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这一生所经历的都在把她往悬崖上推,可是这一次,她的太阳也没有了。
司藤站在床边,看着白英,眸光微动,白英吸食了星落的血出现这些诡异的画面绝不是意外。
星落的血确实很怪,当初在达那,秦放的血复活了她,以及后面她的血平复她的伤势,或多或少由于秦放继承了他的血脉。
司藤看着白英按照自己的计划,诱使邵琰宽进了她的房,这个孩子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这女人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开男人,才多久?那邵琰宽就重新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啧啧啧,你却为了她一心求死,值得么?”
此时星落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隐于黑夜之下,他就这样看着邵琰宽被白英牵着进了闺房。
适时的,天又下起了雨。
星落推开自己的房门,望着空空如也的柜子,他的东西已经全都不在了,以白英的个性,他的东西应该都被烧掉了吧。他走到床边,床底下一块不起眼松动的砖头,里面正静静地躺着一颗黑色的灵石。
他是回来取这块灵石的,却没想到正好撞见了那一个画面。
也好,一切又回到了正途。只愿你得偿所愿。
星落最后一眼望了白英房间,烛灯熄灭,一切陷入了寂静。
星落再一次消失了,他的离开,令这雨也停了,这天本也不该下雨。
白英推开窗户,端坐在窗前,望着屋檐上一滴滴落下的雨,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星落的房间和院子,她的身后,邵琰宽正抱着被子全身赤裸地发出阵阵淫笑。
梳妆台边的柜子上,兔子灯笼和老虎布偶放在一侧,而他们的面前放着两串同样吃了一颗的糖葫芦,只是一串已经黑了,一串还是那般的鲜红。
接下来的日子,白英挺着孕肚,隔三差五地离开邵府。每一个她和星落去过的地方呆上两三日。
梨园的白娘子又一次重开,演戏的花旦也早已换了人,连这戏文都换了结局,但这个结局对白娘子来说却是再好不过,华锋塔倒,白娘子一家团聚,而法海被天谴,皆大欢喜。白英这一次却落泪了,这个结局他会喜欢吧。
白英抚着已经隆起的肚子,可惜了,他却看不到了。
接下来的一切,便如同之前所预料的一样,白英提前产下,不对,白英的孕期本就在这之前,自然是留下了血脉,她把孩子安排在了秦家,欣然赴死,等待着复活的那一天。
司藤缓缓退出了白英的记忆,望了一眼白英,同时也望了星落。
“她没有喝那碗药。”
“我知道。”星落从没有怀疑过白英说的话,她说是那便是。
司藤起身,留给两人独处的时间。又对着一旁失魂落魄地王乾坤说道,“你太师父在小区花园里,只是晕了过去。”
王乾坤听罢,急忙冲出了房间。
“司藤小姐,您没事吧?”颜福瑞看司藤的神情有些触动,担忧地上前。
司藤摆了摆手,只是白英那些记忆、委实令她有些难受。
星落抱起白英,将她带到了院子里,白英眷恋地望着星落,两人相依着坐在亭子里,如同当年,今天的月亮其实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