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七章 又到杨子江

魏丹邱听叶无心说罢,说道:“叶无心,你果然负了我表妹,把她一个人扔在高丽。”叶无心说道:“人世间的恩怨情仇,又如何能说的清楚,你和高淳之间的事情,也能说得清楚吗?”

魏丹邱沉默一会,说道:“叶无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要去寻找钟婉凝,若是你负了她,我绝不答应你”。

叶无心说道:“你若是有心我也不拦你,只不过这里到新罗千里遥远,就怕你一个富家子弟,吃不了这个苦”。

魏丹邱怒道:“叶无心,我现在不和你理会,等到我见了钟婉凝,就会知道其中关系,若是你负了她,我绝饶不了你。”

他又对高淳说道:“你父亲对不起我和娘,现在他也蹲了两年的大狱,看到没有,这所宅院我也还给你,这里所有的仆人,以后都听你差派,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高淳说道:“有什么事情,等到我父亲回来,都摆出来。”魏丹邱说道:“你告诉他,我不会见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魏丹邱说罢,飘然而去。叶无心说道:“高淳,现在这所庄院就是你的了!”

高淳有些愕然,大管家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起以前,无数次难为过高淳,如今高淳成了他的主人,这一下如何能适应过来。

叶无心对大管家说道:“你听明白没有,你原先的主人和高淳是兄弟,他已经把这所院子和这里所有的仆人都让给了高淳,以后高淳就是你们的新主人。”

大管家这才如梦初醒,说道:“高老爷,以前我做错了许多事情,那都是因为忠于你家兄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定不要记恨小人。”

高淳说道:“你跟着谁干,就要忠于谁,你以前忠于的是我的哥哥,也不是旁人,我不会记恨你。”

大管家连声致谢,高淳说道:“我和叶兄弟初来乍到,今天我要好好招待叶兄弟,你吩咐下去,置办酒席”,大管家答应一声。高淳又问道:“你现在能不能到官府大牢之中,把我父亲解救出来。你若办成了这件事,算你的首功一件,以后我绝不再找你以前的过错。”

大管家赶紧答应一声,说道:“我这就去把老爷接来和你团圆”。大管家说罢,找来别的仆人安排酒宴,他亲自到大狱之中,接老爷高铭回来。

叶无心说道:“高兄,你的事情处置停当,我也要告辞了!”

高淳说道:“叶壮士帮了我的大忙,就算我的家产不能付给你一半,但是我也要帮你置办衣服,给你弄一匹脚力。”叶无心想到:“这样也好,省的到哪个地方都被当成了叫花子。”

叶无心还是故意说道:“高兄,我做叫花子惯了,你突然让我做人上人,我觉得有些不习惯”。

高淳笑道:“叶兄,我看你气质不凡,肯定不是什么叫花子,还有就凭这一表人物,如何能混迹市井之间”。

叶无心笑道:“我自小懒散惯了,混混江湖倒是我快活之事。”

高淳突然正色道:“叶兄弟,你听我一句话,自古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你不如跟我一起读书识字,到时候也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叶无心说道:“高兄,现在朝廷昏庸,就算你有真才实学,又如何能得到朝廷重用!”

高淳笑道:“就算朝廷不能重用你,我家里还有不少田产,分一半给你,你在这里娶妻生子,岂不是一样舒服,何必饱受颠簸之苦。”

叶无心说道:“人各有志,我还有别的事情。”说着话,叶无心又要告辞。

高淳说道:“这里的仆人我暂且还不熟悉,等到大管家回来,我让他给你准备马匹,再走不迟。”

两人说了一会话,叶无心还是执意要走,只听大管家说道:“老爷接回来了!”

听到大管家这样说,高淳赶紧迎了出去,大管家从马车上搀下一个颤巍巍的老人来。

叶无心见那老人面无血色,瘦骨嶙峋,知道在监狱里受得折磨不轻。高淳赶紧走上前去,说道:“爹爹,受苦了!”

老人说道:“高淳,你起来,我没有受苦,我这是自作自受。”高淳说道:“爹爹,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叶无心上前施礼,高淳赶紧说道:“爹爹,这是我们的大恩人叶兄弟。”高铭老人颇有礼数,见叶无心给他施礼,赶忙还礼。

叶无心见高铭老人回来,暂时还不能提到告辞之事。叶无心见那高铭老人颤颤巍巍,可是精神矍铄,知道他也练过武功。

高淳扶着高铭老人到了酒席旁坐下。大管家在一旁伺候,高铭老人请叶无心上座,叶无心赶紧推辞。

三人坐下之后,大管家倒满了酒。高淳说道:“爹爹,孩儿无能,让你受苦了!”

高铭说道:“你哪里无能,是我以前做的错事”。高淳接着问道:“爹爹,那个秦疤脸是你的儿子吗?”

高铭叹道:“他的确是我的儿子,你的哥哥,是我年轻时做的错事,所以他来报复我,我不会恨他!”

叶无心说道:“老人家,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说了,现在你出了大狱,就在这里安度晚年,魏丹邱他也不会回来”。

高铭老人听到叶无心如此说,禁不住老泪纵横,说道:“是我让他们受苦了,我对不起他们。”

高淳连声解劝,高铭这才情绪稳定下来,过了一会,大管家又派人把高家的家眷接了过来。

叶无心见他们高家阖家团圆。起身告辞,高淳赶紧让管家准备了马匹盘缠。叶无心说道:“既然高兄盛情,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高淳又让叶无心等一等,烧水让他沐浴更衣,这才让他起身。

叶无心告别了高淳 ,离开红花镇,骑马前行,这一路从睢宁奔杭州,都是平坦大道,土匪并不多见,就是遇上一两个蟊贼,岂能是他的对手。

过了扬州,又走了几天,到了杨子江口,找了一个渡口,连人带马一起坐船渡江。

叶无心看那大江宽阔,自己这些时日,不知道在这杨子江上走了几遭,眼见天色已晚,这是最后一班航船,只听艄公大声叫道:”大家加把力气,天马上就黑了,说不定会有土匪出现。”

听了老艄工的话,大家加紧划船,想那杨子江面,宽处约有二十余里,这一路行来,顺着水走,要走五十里不止。

又往前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叶无心突然看到乌云滚滚,老艄工大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要来江风了”。

老艄工话音刚落,水手们慌乱起来。只见乌云越来越低,不一会天地的间一片昏暗,接着是大风吹了过来。

叶无心知道拽不住马匹,只好松开缰绳,只觉得大船在大江之中不住的摇晃。

叶无心赶紧抓住船舷,只听马匹暴叫一声,已经被甩下船去,接着传来惨呼之声,叶无心知道,肯定是有人掉进水里。

大船不住的打晃,老艄工大声喝道:“你们千万不要管身边的财物,紧紧抓住大船,手别乱动,只要船不沉,你们就能拣得性命”。

老艄工话语已毕,没有人出声,剩下的人紧紧抓住船舷,生怕被甩下船去。

有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乌云散开,大风立止,此时夜幕降临,天地间伸手不见五指。

叶无心努力睁大眼睛,他看了看周围,只见大船停在茫茫大江里,随波逐流。

老艄工领着水手们修理船舵。叶无心说道:“我也从这大江中来回走过多次,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恶劣的大风”。

老艄工说道:“我们天天都在这扬子江里讨生活,自然知道这风的厉害。”

叶无心又问道:“大船几时能修好?”老艄工说道:“今天这大风着实厉害,就算能修好也要到下半夜了”。

叶无心暗想:“若是到了下半夜,不知道大船会顺着水流,漂出多远。”

他看到老艄工等人额头沁出汗珠,说道:“老人家,慢慢修,不用太着急”。老艄工说道:“你懂什么,你以为这样的夜晚,碧波荡漾,你正好有诗情画意,可是你不知道,到了下半夜,就是鳄鱼帮出动之时,他们鳄鱼帮不只是是抢东西,他们要抢人,喂他们的鳄鱼。”

叶无心说道:“我听说鳄鱼帮的帮主投降了方腊,跟着方腊造反去了吗?”

老艄工冷笑道:“小子,你以为汪铁鳄会亲自出来抢东西,喂鳄鱼吗,还不是他手下那些帮众,出来行凶”。

叶无心暗想:“看来鳄鱼帮还是继续在扬子江里作恶,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他们。”

叶无心见老艄工不耐烦,还是继续问道:“鳄鱼帮如此行凶,难道官府不管吗?”

老艄工说道:“臭小子,你说还有官府吗,就算有官府,他们会管我们这些乱事吗?”

叶无心说道:“既然官府不管,你们都是平头百姓,如何敢在这杨子江里行船”。

老艄工说道:“臭小子,你这问题真不少,我们没有官府管,但是我们有自己的帮会,我们是扬子江槽帮的帮众。”

叶无心说道:“怪不得你们如此大胆,敢在杨子江里行船”。老艄公说道:“什么大胆,我们槽帮有规定,下半夜绝不能行船,若不然遇上鳄鱼帮,就是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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