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追求的，若无法实现，你当如何？”
听着圆觉的提问，贾戬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丝烦躁，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那是魔化的前兆。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
圆觉几句经文念出，化作阵阵金色字符，涌进了贾戬的身体里。
楚峦身体紧绷，做好了拦截贾戬的准备。
可不想，面对佛音道唱无比暴躁的贾戬，却无任何异动，反而眼中的猩红渐渐消退了去。
微微发楞后，贾戬看向圆觉的目光中终于不带有一丝轻视。
微微低下了头。
“将你的回答告知贫僧，贫僧可将这套心法传你，祝你控制体内魔性。”
圆觉闭目而谈，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贾戬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我会搏到这世间的巅峰，若人族不容，我便去做魔皇，划分地域，让人魔共处。”
“若魔族不容我，我便要做这人皇，将魔族打服，自然也可保人魔不再纷争。”
圆觉听着贾戬的话，不依不饶地问道。
“若人魔二族皆容不下你呢？”
贾戬眼中闪过一丝悲戚，拳头紧紧地握住，手背上青筋暴起！
良久，他才抬起眼睛，盯着圆觉的双目，低沉地说道。
“若人魔二族皆容不下我，我便要做这世间人魔二族的唯二强者，将人魔二族杀到胆寒，共同尊我为皇！”
圆觉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贾戬：“如此，杀孽太重，施主就不怕贫僧生气，不传你法门？”
贾戬紧紧攥了一把冰凉的积雪，仿佛这雪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你问的是我的答案，不管你这狗屁法门传不传我，这都是我的答案。”
“若杀四十九人，能活五十一人，我绝对会把那四十九人一个个送往幽冥，让五十一人活在阳光下，活在雨露下，活在最精彩的世界上！”
“当真？”
“当真！”贾戬掷地有声得回答。
圆觉笑了笑，将一片破碎的袈裟递给了贾戬。
“此为大须弥经的部分法决，可在神魂之内孕育神魂山岳，不为魔气侵扰，望你勤修。”
贾戬定定地看着圆觉，问道：
“你不怕我骗你？”
圆觉笑笑：“没人骗得了一个真正的佛修。”
贾戬继续盯着圆觉道：“人心难测。”
“你不是人族。”
贾戬又道：“魔言乱语！”
“你也不是魔族。”
圆觉双手合十道：“你是你，是你心中的你，而不是世人眼中的你。”
贾戬沉默，眼中不断闪过挣扎的神色，最终开口言道：
“多谢大师。”
没有任何礼节，因为他还不确定自己该以什么身份活下去。
“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是招人误解的魔人贾戬？还是背叛魔族的魔族九夜罗？
贾戬不知道。
“这个礼，我欠着，当我知道‘我’到底是谁后，我再给你补上这个礼。”
贾戬认真地对着圆觉说道。
“不需要。”圆觉笑了笑，将背后的宽剑取下，随手一抚，额头正中一抹金光射在了宽剑上。
那剑闪过一阵精光，便气息全无，仿佛如一柄生铁般锈蚀。
“待你认清自己之日，便是此剑认主之时。”
圆觉将那柄宽剑双手抬起，递给贾戬。
“这柄剑，叫做霸刃。”
“霸刃...”
楚峦几人也看着圆觉手中的大剑。
大剑足有一人宽，剑柄吞口有一大魔雕像，双锷有着三瓣如斧刃状的突起如獠牙外露，整把剑狰狞狂傲之气毕露，仿佛如上古大魔露出的獠牙一般霸气。
贾戬接过霸刃，口中呢喃道：“我是我...”
楚峦心中隐隐泛起一丝期待。
不知圆觉又会问到自己什么问题。
却没想到，圆觉看了自己一眼，只是微微点头，只语未提。
站起身来，圆觉向几人深施一礼，脸上露出一抹释然道：
“贫僧该问的已经全数问完了，该得到的答案也全数得到了。”
“既然诸位皆有着贫僧所需的答案，那这魔窟，自然该由贫僧处理。”
说完之后，圆觉便向着那魔窟走去...
“这和尚好怪，只问我们三人，却对你二人不闻不问。”郑飞燕微微皱眉说道。
“此人话语皆含玄机，不好揣度。”郭无锋淡然笑笑，轻轻将郑飞燕揽入怀中，一起向着魔窟方向走去。
“我们也去看看吧，能否帮得上忙。”
林鸿也向前行去，楚峦与贾戬也跟上，众人一起向着魔窟处行去。
魔窟周边，魔焰依旧熊熊燃烧。
上官云缨站在圆觉身边，待众人来到，微微扫了一眼郭无锋。
郭无锋微微朝着上官云缨笑笑，将怀中的郑飞燕搂得更紧了一些。
见此，上官云缨心中泛起一抹苦涩，眼神悄然间避了开去，对几人点了点头。
对于贾戬，看出他与魔族势如水火的样式后，她也没了诛戮的心思。
圆觉笑笑，对贾戬道：
“还请借施主霸刃一用。”
贾戬取出霸刃，还未催动，霸刃便缭绕起滚滚魔气。
魔焰如受到召唤般纷至沓来，汇入了霸刃之中。
将所有魔焰吸收之后，霸刃顿时锋芒敛去，如一把凡铁般安静地呆在贾戬手中。
楚峦几人大感惊奇，这霸刃在圆觉手中不声不响，到了贾戬手中，却能自动吸收魔气。
看着那炫人双目的魔王吞口，楚峦心内只有一个想法。
七剑...又出现了一把！
碧血丹心，无量，凤舞，霸刃...
还有三把。
神算子的预言曾言及“宿命的七把剑。”
楚峦知道，一旦七剑齐现，这天下便会大乱。
他本有心避开，却不想还是目睹着一把又一把的神兵问世。
每一把神兵的问世，其主人仿佛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种被人推动的，仿如棋盘上棋子的感觉，再一次出现...
明明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楚施主，郭施主，劳烦你二人将贫僧的舍利带会弥陀寺，可好？”
正当楚峦沉思时，圆觉的话语轻响在其耳边。
楚峦刚想应下，却突然反应过来。
“舍利？”
佛修圆寂后留下的舍利？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