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费用89元。”
“去缴费吧，速度快的话，这条手臂还有一定概率能保留，否则的话，就只能截肢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递过去一张单子，语气沉重的说道。
如果是几毛钱的小问题，医生是承担得起的，倒是能够优先治疗。
但这动辄89元，快接近一百了。
哪个医生敢担这种责任？
万一最后对方耍无赖，逃单，这费用可是要算在他们头上的。
说白了，上令下行，概不由己，没有办法，先交钱后治疗是规定。
“好，我们这就缴费！”
接过单子，贾张氏对着一旁的秦淮如喝道：“听见没，快去缴费！”
“要是我孙子截肢了，我饶不了你这浪蹄子！”
啥？
秦淮如一愣。
这也能怪到我身上？
唆使棒梗去李森家偷东西的，可是你啊！
不过，她不敢顶嘴。
只是咬了咬嘴唇，十分为难的说道：“妈，我没钱啊，钱平日里都在东旭那握着。”
“您那里不是有钱么？先付了吧！”
没了红的秦淮如，在贾家地位非常低
钱全由贾东旭管着。
即便平日里买菜，那买菜的钱，也是一天一给秦淮如，算的极为仔细。
她一分私房钱都攒不住。
反倒贾张氏，多年来贾东旭每月发工资都会给她一笔钱，当做养老费。
“我没钱！”
“我不管，反正棒梗要是出了事，我拿你试问！”
一听到要钱，贾张氏瞬间变脸。
猪狗嘴一撅，三角眼一瞪，浑身散发出凶恶的气势，像极了龇牙的恶犬。
她的养老钱，绝对不能动！
谁都不行！
“妈！”
闻言，秦淮如也急了！
所谓母凭子贵。
肚子里的是男孩女孩还不知道。
但小当是个便宜货，不受待见。
秦淮如在贾家全仗着棒梗了！
要是棒梗真有个三长两短，那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何等地狱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是我说你，贾张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当铁公鸡？”
刘海中也看不下去了。
贾张氏这幅死要钱的模样他真服气
“棒梗还小，你真忍心让他截肢？”
“留着那两个臭钱带进棺材里才开心是么？”
作为院子里的贰大爷，刘海中多少还是有点正义感的。
要不是贾张氏年纪大了，他都恨不得上去给这老猪狗两巴掌！
什么玩意儿！
闻言，贾张氏眼前一亮，立即将矛头对准了刘海中。
“是啊老刘！”
“棒梗还小，想必你也不忍心看他截肢吧？要不你先借点钱给我。”
“回头我再还你！”
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刘海中的手臂，仿佛抓到了财神爷一般。
“我没带钱！”
“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甩衣袖，刘海中脸色巨变。
跟躲瘟神一般快步走出了医院。
借钱？
开玩笑！
你见过贾家借钱有还的时候么？
那可是89元诶！
贾张氏摆明了想占便宜，刘海中能上她这个当？
至于所谓的孩子还小，所谓的正义...
嗯，正义还是要有的。
但做人不能为了正义连钱都不要！
“没带钱你可以回家去取啊！”
“贰大爷！老刘！刘海中？王八蛋”
“活该你一辈子当不上官！”
“生孩子没皮炎的玩意儿！”
鼻子禁着，腮帮子努着。
贾张氏对着刘海中的背影一顿唾骂
“妈！现在家里就你有钱！”
“求求你救救棒梗吧！”
秦淮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贾张氏的大腿撕心裂肺哀求道。
她们家的经济来源只有一个。
贾东旭。
而贾东旭的工资又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作为日常开销。
一部分留给贾张氏做养老费。
平日里棒梗天天嚷嚷着吃肉。
一家几口人，人吃马嚼的，那点工资够用就有鬼了。
所以现在去轧钢厂找贾东旭没用。
因为他也没钱。
唯独贾张氏的养老费，才能交得起这89元的治疗费。
“别喊我！喊也没钱！”
无视了秦淮如的哀求，贾张氏把心一横说道。
此刻。
四合院里一起来的邻居，都和刘海中一起溜了。
贾家这一群吸血鬼，惹不起。
只剩下贾张氏，秦淮如，和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瞧见这戏剧性的一幕。
医生十分汗颜。
心道今天真算是开了眼了！
从没见过这种狠心肠的奶奶！
“我说大娘，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有钱的快点去缴费。”
“实在没钱回大院跟邻居们凑一凑，再耽搁的话，孩子就只能截肢了。”
话里话外的，她已经听出来了。
那老婆子肯定有钱。
但因为吝啬，不想掏而已。
可哪成想，不说还好。
这一说，贾张氏又盯上了他！
“大夫，你帮帮忙吧，先救我孙子！钱我们晚点再送来不行么？”
“都说医者父母心，棒梗他还在上小学呢，你行行好吧！”
钱？
给个屁！
贾张氏早就打定了主意。
只要救好了棒梗，紧跟着一推四五六
别说是贾东旭没钱。
就算有钱，她也不打算真还给医院！
“抱歉，医院有规定，这个忙我帮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厌恶的望了贾张氏一眼。
医生转身离开。
孩子还小？
你也知道孩子还小啊！
连亲奶奶都不想管，他这个打工的，也没那义务做慈善。
“混蛋！全是混蛋！”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大夫呢，我呸！”
医生还没走远。
贾张氏一口唾沫就吐在了地上。
小眼珠一转，踢了秦淮如一脚喝道：“刘海中不借钱，医院也不管，那咱们就去派出所！”
“我就不信警察也能忍心看着棒梗截肢！让派出所掏这个钱！”
“顺便让他们把李森那个脏心烂肺的东西抓起来！”
贾张氏越说越得意。
越说越觉得自己高明！
是啊！
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
他们肯定不会不管棒梗的！
至于垫的钱...拖着就是了！
“哎！”
秦淮如眼珠通红的叹了口气。
终归拗不过这个恶婆婆。
拖着个大肚子，跟贾张氏前往派出所
然而。
他们刚走了不到半个小时，
医院这边就得出了结论。
“还没交钱？”
“嗯，现在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等下只能截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