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谢扶光胸膛上的刺青,让周阿婆诧异了一下。她面带异色,向沈秀投以一瞥。主上,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喜欢这位沈姑娘。

给出血的刺青擦了药,周阿婆道,谢扶光是情绪过于激烈,激动过度,刺激到晕过去的,并无大碍。她问沈秀,谢扶光晕倒之前是做了什么,以至于情绪如此过度激烈。

沈秀张张嘴,没好意思说出来。她猜测,是不是因为她亲了谢扶光的刺青,他才激动过度晕过去的?

一想到自己方才竟直接亲了他的心口,行为如此大胆,她整个人便轰轰轰烧起来。她不答反问:“阿婆,他何时能醒。”

“很快便能醒。”

不多久,谢扶光苏醒。他一醒来,视线直接定在沈秀身上,“我还要。”

沈秀:“要什么?”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亲这里。”

沈秀:“……”

周阿婆好像猜到谢扶光为何会晕过去了。她臊着老脸,面皮上的皱纹都开始抖动,一条条似要从她脸上跳下来。

不敢再看周阿婆,沈秀急忙拉谢扶光,“走了,回家了。”

她恨不得此刻直接瞬移到家。飞速至家,她哐哐灌下两杯水,整个人才平静下来。

一回头,就对上谢扶光灼热缠黏的双眸,他的声线里透着浓浓的渴望,“我还要。”

皮肤上火辣辣的,堆满了火烧云,沈秀道:“你又晕过去怎么办?”

“我会忍住。”

她呐呐,“怎么亲一下,你就能晕过去。”

“我太高兴。”

她亲他一下,他就这么高兴,能高兴到晕过去?沈秀赧然的同时,隐秘的欢喜丝丝缕缕缠绕住她心弦。

“咳!”她正色,“不行,我怕你再晕过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秀秀。”谢扶光扯住她的衣角,低着黛色长眉。

他扯她衣角的动作,有些可怜,且还有些娇,如被摧残的花一样,娇怜可人。

他这样子,若一滴水,落入她心湖,泛起层层涟漪,她很容易就心软下来,“那我……”

隔着衣裳,她飞速亲了一下他心口,“好了好了,我亲了。”

隔着衣裳,他不满意,最后只摇头,“太快了,再来一次,慢一点。”

她颊边绯红,慢吞吞靠近他。嘴唇碰了一下他心口,刚要扯开,后脑勺就被他的掌心按住。

感受着她嘴唇的温热,谢扶肩膀微颤。他的气息渐渐急促粗重起来,瓷白无瑕的肤色里泛起胭脂红。

感觉到他在颤抖,下一刻就要抽过去了似的,沈秀推他,“扶光,快放开,你是不是要晕过去了?”

他声音喑哑,在极力克制,“没有,我会忍住。”

沈秀用力一推,与他拉开距离。

他胸膛剧烈起伏,皮肤红得似要滴血,像是在犯病,随时就会背过气去。

沈秀只能庆幸,幸好她是隔

着衣裳亲的,刺激度没那么大,不然,谢扶光肯定会像之前那样直接晕过去。

她拍拍他背脊,给他顺气。他眼尾泛红,眸里带着水光,看着她的眼神里,盛满渴望。

他还想要她亲他。

她肃色,很是担忧他,“不行,我可再不敢了。”

她很坚决,谢扶光歇下心思。

忽而,她道:我们从前亲过吗?你以前也经常晕??_[(”从前都睡一张床了,应该亲过?

“只有两次,差点晕了。”

之前两次亲吻,一次是沈秀不小心亲到他,还有一次是她为了让他放她回家,主动亲的他。

那时沈秀不喜欢他。那时他们并未两情相悦。但那时他仍然差点就欢愉到晕过去。

如今两情相悦,他方知,两情相悦的亲吻,会令人愉悦到超过身体阈值,晕将过去。

听谢扶光说,从前他们俩只亲过两次,沈秀意外。他如此黏人,如此渴望她的亲吻,这几年竟然只亲过两次,想必他忍得够辛苦。

她之前是铁石心肠吗?否则她是怎么忍心的?

不过她并没纠结于此,没多想便过去了,“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谢扶光目送她的身影,他按住心口,竭力平复气息。

沈秀倒茶出来,屋里却没了谢扶光的身影。

“扶光?”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的身影。他去何处了?

在外面寻了一圈,也没找到他。或许是有事出去了。她这么想着,待在屋子里等他。

彼时,谢扶光正在让周阿婆给他把脉。

周阿婆面色复杂。谢扶光刚与沈秀离开,没多久又返回来,来找她看病。他说,他与沈秀亲他,他会晕过去,让她治疗一下他会晕过去的问题。

“如果一亲就会晕,那最好不要亲。”说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即便是一把年纪了,周阿婆仍很是脸臊。嗳,这真真是,羞煞她也!

谢扶光:“不行。”

“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还是————”

“不行。”谢扶光不容置喙,“告诉我其他办法。”

等着等着,还不见谢扶光回来。沈秀有些担心,刚踏出门槛,就见谢扶光与周阿婆一同进了篱笆内。

她迎上去,“扶光,你去哪儿了?阿婆,您怎么来了?”

周阿婆看看谢扶光,又看看沈秀,她清清嗓子,道:“是这样的……”

周阿婆说,方才谢扶光去她那里,让她给他把了脉,询问她,如何治疗他与沈秀亲吻会晕过去的问题。

周阿婆说,他这也算一种病,只不过,要治这个病,只有一个办法。

她急问:“怎么治?”

“让他习惯。”

“习惯?”

听完周阿婆的解释,沈秀默了。只要她多亲亲谢扶光,让他习惯,习惯了,刺激度会慢慢减弱,再按压极泉穴,太阳穴,虎口穴,配合吃一些宁神药,他就不会一亲就晕。

沉默后,沈秀立刻道:“我晓得了。”她也顾不得害羞了,她只想治好谢扶光这种“病”。

等周阿婆离去,沈秀注意到谢扶光低着头,神情黯淡。她握住谢扶光的手,“扶光,不用担心,会治好的。”

他掀开长睫,“那现在就开始治,亲我。”

忖了一忖,她道:“我亲一下你的脸。”亲脸的刺激,或许比亲心口要小一点。她毫不犹豫,去亲他。

还未亲到他,她猝地停下动作,“慢着!”

“怎么?”

“药,我先把药煎了,你先喝点药。”她马不停蹄去煎药。

热气从药炉子里袅袅升起,沈秀坐在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

谢扶光靠在她身上,如同菟丝花一样,缠黏着她。

沈秀瞄他。从前的谢扶光,是一朵妖冶昳丽的曼陀罗花,自从她对他表明心意后,他就变成了一朵黏人的菟丝花。

想长在她身上的菟丝花。

想到此处,她又想起他因为想长在她身上,退而求其次,在自己身上刺的刺青。

因为与她分开会焦躁不安,所以不想与她分开,想随时随刻都想与她待在一起,想长在她身上。

如何消除他的焦躁不安?她一遍又一遍做保证,并没什么用。

思忖几许,她道:“扶光,我想把你纹在我身上,我也刺一个刺青。”

谢扶光:“不可以。”

她意外,“为何?”她原以为他会高兴的,这样,或许他的焦躁不安会减少一些。

谢扶光:“刺青很疼。”

“那你之前还说不疼。”

“我可以忍受,你不可以。”

“我可以忍受。”

“你不用忍受。我不想让你疼。”

“但我想————”

“不许想。”他将头埋进她肩颈处,低低轻笑起来,“你愿意把我纹在身上,我很高兴。”

她摸摸他锦缎一样光滑柔顺的头发,就在这时,药炉噗呲起来。

药熬好了。她吹吹药,“你先喝一点。”

谢扶光直接大口大口灌药。

“慢着点,别呛到了,没人跟你抢药喝。”她将将言罢,他就已经把药全部喝完。

放下药碗,谢扶光道:“可以了,亲我。”

迎着他渴望到发光的眼睛,沈秀擦掉他唇边的药渍。

随后,她将唇轻轻印在他颊边。

如凝脂的肌肤,泛着花香,她仿佛亲在初绽的花朵上。

一亲完,她立刻观察谢扶光的反应。不出意料,他又兴奋到颤抖起来。她快速给他灌药,同时去按压他的穴道。

谢扶光喘息着,喘息着,没晕过去。

“有用!”沈秀松气,安下心来。她按着他的极泉穴,道:“太好了。”

谢扶光沙哑着嗓音,“再亲一下。”

“扶光,慢慢来,一天之内别受

太多刺激了。”

得不到她的亲吻,他便又躺进她怀里?_[(,继续做她的菟丝花。

入夜,沈秀蒙在被窝里,回想起嘴唇上的触感,还能感受到那种滑腻的幽香,她捂捂脸,强制自己进入睡梦中。

另一边软榻上,朦胧烛火里,谢扶光一眨不眨注视床上的沈秀。他抚摸身上的刺青,就好像在抱着沈秀一样。

天亮,晨雾若有似无,入缥缈的白纱,围绕着重峦叠嶂的群山。沈秀还在睡梦中,就闻到丝丝缕缕的药香。

床边,谢扶光手里捧着药碗,声含期待与渴望,“秀秀,亲我。”

一大早,他捧着药碗,专门等她醒来亲他,好似干渴了一整个季节的花。

她有点想笑。

此时的谢扶光,海藻一样长卷的发丝拢在肩后,身上裹着浓郁的花香。

屋内略微昏暗,他身上似有烟霞轻拢,整个人如若一朵开在清晨的曼陀罗花,花瓣沾染着晨露,艳昳欲滴,诱惑着行人去采撷。

如此秀色可餐,充满了诱惑,蛊惑着沈秀去亲他。美色当前,她实在是难以抵抗,很容易就被熏了心。她也想亲他。

但她摆摆手拒绝,“还没吃早饭,吃了饭才能喝药。”

“已经做好了。”

饭桌上,吃了一口包子,谢扶光一口灌下整碗药,喝完药,立时道:“好了。”

沈秀:“……”

“你吃一口就饱了?”沈秀凝噎,她夹起包子,喂到他嘴边,“来,多吃点。”

他乖乖吃下。于是她又给他喂了个包子。他依然乖乖吃下,好像无论她喂什么,只要是她喂的,他都会吃下去。

给他喂了两个包子,再催他喝完一碗粥,沈秀才停手。

饭毕漱口之后,谢扶光直接贴上来,他指向他胭艳的嘴唇,“要亲这里。”

亲嘴?沈秀心跳加速,指甲用力戳了一下指腹的肉,她缓慢地,轻轻地靠近谢扶光的脸庞。

两唇相接,清凉温软的触感下,沈秀脑中升起一片白茫茫的雾。

白雾里,曼陀罗花刹那绽开,热烈怒放,秾绝冶艳,激得她全身血液逆流而上,灵魂都在震颤。

她头晕目眩,意识开始发昏,只觉自己也要晕过去时,耳边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

顿然,她清醒过来。

只见地上,谢扶光双目紧闭,已然昏迷过去。

“扶光!”

谢扶光又一次晕了过去。

等他恢复清醒,他第一句话就是还要她继续亲他。

明明知道自己承受不了,又还想要。

沈秀嗳了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足足花了半个月,谢扶光才逐渐适应过来。经过半个月的练习,习惯,适应,在亲吻时,谢扶光总算不会晕倒了。

这半个月,每日,他俩都要亲一次。因为怕谢扶光身体出问题,沈秀规定每日只能亲一次,谢扶光对此不满,

但也能听她的。

半个月过去,谢扶光总算“正常”一点了。

谢扶光的身体正常后,不满足于每日一次亲吻。这之后,他整日里都缠着她要亲。

在他的纠缠之下,沈秀的嘴唇发肿,处于一种无奈,却又欢喜甜蜜的状态里。

这一日,沈秀摘下谢扶光手臂上缠的布,道:“胳膊终于痊愈了。我给你做点好吃的,庆祝庆祝!”

“我不要好吃的,”谢扶光直视她,“我要你亲我。”

明明刚刚才亲过。沈秀扶额,“还是得节制一下。”

每当这时候,谢扶光总会牵住她的衣袖,低垂眉目,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这副委屈又难过的样子摆在沈秀面前,沈秀岂能不妥协?

她总是吃这套的。

暗自叹息一声,沈秀放下缠胳膊的布条,去亲他。

亲吻是互相的,谢扶光若想亲她,可以直接亲。但他总要她先主动亲他。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很喜欢他,很离不得他。这样能减轻他的焦躁不安。

因而,沈秀没有觉得他不主动亲她,是不够喜欢她。她并不因此而不悦。相反,她很能理解他,且心疼他,也乐意主动亲他。

屋外又落下雨丝。春雨淅淅沥沥,细细密密。沈秀抱着谢扶光,笨拙,毫无技巧地吻着他。

他眼睫微颤,眼尾湿红,同样笨拙地吻着她,虽笨拙,却赤诚热烈到要将她吃进肚子里。

绿纸窗外,丝丝细雨,潮湿水润,拉扯纠缠,绵亘不绝。!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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