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张恪仔细地观察起这队纸人，幸运的是没有林南和陈湘琴的身影。
他将目光移向那口大棺材，此时纸人已经将其安稳的放在地下，留一队人看守，其他人则是迈着机械的步子进入长寿村。
“难道她们在棺材中？”
林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丧神，她在棺材中张还能理解。
可是陈湘琴又为什么不见了呢？一个小女孩除了修炼天赋高些又有什么奇特之处呢？
但现在张恪只能寄希望二女都在那口棺材里。
很显然这队抬棺纸人与丧神有关，但祂并不能影响自己那竖眼，只不过由于他们的到来导致神秘的存在暂时解除了限制。
而那口棺材被放下来，说明前方便是下葬的坟坑，而张恪此时所处的地方正是坟的中心。
“难怪我看不清外界的情况，原来是之前被埋入坟坑之中了。”
张恪恍然大悟，那现在天色变亮就说明坟被打开了。
趁现在赶紧离开！
不论去是确认一下二女是否在那棺材里，还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逃离长寿村的遗迹都迫在眉睫。
张恪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之中的张玄灵，他并不打算使用纸币换取不惑丹了。
已知长寿村有神的痕迹，那自己祈求交易的对象就一定是商神？
张恪不想因为一个可能的线索引来杀身之祸。
他取出一张空白的道符贴在张玄灵身上，念诵道：
“天地万物，存于方寸，芥子化须臾，吾奉清宝天尊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他念诵咒语后便折叠道符，张玄灵的身体也如同纸张一样折叠起来，同时瞬间缩小。
霎时间，一个成人便消失在空气中，或者说他被封印在符纸之中。
“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你造化了。”
张恪使出的叫作小天地术，虽然看着简单，实际上很考验对于无形空间的掌握能力和记忆力，稍有不慎便会破坏空间而导致被纳入小天地之物损坏。
虽然空间在破坏重塑时毫无痕迹供观察，可是在张恪的竖眼下空间却像一个被打碎的雕塑一样，自己只需重新拼接好它即可完成这法术。
张恪收起被折叠好的符纸，旋即挑了个与进入长寿村纸人们有些偏离的方向离开。
“如果有机会在来解救你们吧。”
他盯着纸人之中模样像是付允升的人说道，即使变成纸人他也是人群中的领头者。
这群人也算是因为张恪卷入此事，如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他不介意伸出援助之手。
逃离的过程异常顺利，期间张恪远远地观察着探索长寿村的那些纸人，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异动。
“没有反应？看来我暂时安全了。”
张恪收回视线，看向不远处守着棺材另一群纸人，他们面无表情，画着的眼睛却四处打转，戒备着每个接近棺材的事物。
张恪有预感，靠近那口棺材绝对会引来它们的袭击。
“嗒，嗒，嗒……”
张恪故意将脚步声弄得很响，他正是打算告诉纸人们有人来了。
即使自己费劲心思也不可能躲过这么多人的视线，不如提前看看它们对于有活人接近时的反应。
不出所料，纸人听见脚步声后纷纷转过头看向张恪。
不过没了下文，它们并没有离开棺材附近袭击张恪，而是死死地盯着他。
“这也能忍受？那这样呢？”
张恪掏出数张雷符，阵阵电光在上面闪烁着。
他先是朝其中一个纸人打出雷符。
“嗞——”
雷符一刚接触，纸人便被电得浑身冒黑烟，可是它们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似乎只要张恪不接近棺材就无事发生。
雷符的效果很快结束了，那个纸人虽然被电得漆黑，眼看就化作灰烬时。
“咚！”
棺材只是传出一阵响动，纸人便重新恢复成正常模样。
看来先解决护卫的纸人是行不通的。
张恪有些遗憾地想到，不过丧神要有那么容易对付也太不符合仙的名号了。
“嗒。”
张恪迈下这一步后，所有纸人也同时迈出一步。
“终于要来了吗。”
张恪双手分别提着一柄黑剑和一柄木剑，握着黑剑的手还生长着黑色鳞片。
虽然这些纸人很是诡异，可是它们似乎并没有很强的防御能力。
只要自己速战速决就能在它们复原之前接近棺材。
张恪想着，毫不犹豫地迈下步伐。
“嗒——”
清晰的脚步声依旧响起，纸人们也无声无息地走了一步。
他们的表情似乎变得丰富一些，露出怨恨的神色，手也在不安分地乱动着，似乎忍不住要将面前的接近者碎尸万段。
张恪向身后看了一眼，原本探索坟坑的纸人们也回过头来跑向他，面无表情地盯着。
他们的移动很奇怪，似乎一瞬间便跨越过很长的距离，有点像缩地成寸这种法门。
不过在竖眼的视角下，无数刑具张牙舞爪地盘踞在众人上方。
付允升身上则是伸出五根阴森的锁链，死死勒着他的四肢和脖子。
“看来你们很害怕棺材出事？”
张恪没有因为众人的包围而紧张，这洽洽意味着被保护的棺材本身是脆弱的。
“那就看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们保护得及时。”
张恪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起来，咬住玄铁剑，用力一划，张恪的舌头被切下，无数血液喷洒在剑身。
玄铁剑像是有魔力一般，竟然吸收起张恪的血，吸力之强甚至让他血液倒流而出。
张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起来。
脸上甚至产生数道皱纹，他献祭的不仅是精血，还有自己的阳寿。
张恪的身形似乎也在变得模糊起来，看起来他要从世界上消失。
他肆意挥霍着精血，挥霍自己的寿命，挥霍自己与世间万物的联系……
献祭上自己的一切，不惜抹杀自己作为人存在的证明，才能施展出的昙花一现的杀招真的值得吗？
这便是归零之术，虽然人尽皆知，却鲜有人施展，毕竟死亡并不是修士的终点。
传说完全使用归零之术的人其实前往了真正的‘死之国’，不入轮回，于死寂中永恒存在。
不过张恪首先舍弃的是自身的信息，如姓名、年龄之类的，反正有天尊的权柄可以随时编造出来。
但如果继续施展归零之术则需要舍弃其他事物了。
冒着黑气和电光的玄铁剑便飞射出去，如同鹰隼扑杀一样袭向棺材。
在竖眼视线下棺材没有异状，说明它是实物，用玄铁剑破坏更合适，毕竟苍龙剑就算再怎么厉害，本质还是一柄木剑。
“砰——”
纸人们似乎有灵智，想去阻止玄铁剑的袭击。
可是它们只是接触那到黑色光束，身体便被无形的力量撕成碎片，或是被直接溶解，或是被电成灰烬。
“咚咚咚……”
棺材发出阵阵响动，似乎里面的东西很急切。
纸人瞬间便恢复正常，而且传送到棺材前，连原本派出去探索的纸人们也被召集回来。
“怕了？”
张恪很开心地笑了，知道怕就意味着玄铁剑的袭击对于它来说很致命。
随着玄铁剑的接近，棺材响动的声音愈发频繁剧烈起来，可是周围的纸人阻止不了张恪的攻击。
竖眼下，无数种刑具妄图拦截，可是却一一被击穿。
付允升不愧为众人的首领，身上伸出的锁链竟然无视各种法门，竟硬生生地捆住玄铁剑，不让它再接近棺材。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付允升的身形也在渐渐消散，他似乎同样也使用了归零之术。
张恪见状，不顾之前的损耗，咬牙开启三眼五显增强玄铁剑的威能，但他觉得不够。
“飞出之剑必将击穿面前之棺，吾奉清宝天尊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张恪这次连咒语都懒得说了，直接让天尊赐予自己力量。
玄铁剑剑身霎时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虽然天尊没有出面，但是张恪知道祂在默默关注自己。
“谢了。”
有神仙力量加持，只是一瞬间锁链便被震开碎裂，被捆住的剑重新刺向棺材。
“我看这一次谁来阻止！”
张恪大声呵道，这已经是他对付实物的最强一击，不成功便只有一个结果……
可是在玄铁剑即将刺到棺材的一瞬间，棺材板却被打开了。